“糧食一緊就容易人心惶惶。你們在家做飯要注意點了,不行的話就都在山里做了然后拿回去吃。”
方氏一聽丁魚買糧食難就愁上了。
“菜地都開出來,把能種上的菜都種上。青菜長的快,到時候糧食缺了也你頂飽,比總吃野菜強得多。丁魚姐明天就去公社和縣里的種子站看看,把能買的種子全都買齊,反正咱們不愁沒地方種。這里溫度也高,早些種,早些吃上。”
陳參仲這小孩一般不說話,每次說話都是直指重點。聽了他的話方氏跟丁魚都贊同的點頭同意。
于是,轉天丁魚先去了公社的種子站,把現有的能種的種子能買的都買了。到了縣里因為離得宋雅那邊近,又正好到了中午,她想著去跟宋雅說一聲,再去種子站,只是沒想到...
“什么!你們確定?”
宋雅點點頭,鄭重道,“他們開酒樓都有藏糧食的習慣,他們家出事的突然,什么都沒來得及安排,那處沒被找到的話應該會有不少。但如果被那些人搜出來了的話,那么多糧食一直也沒聽到動靜,萬家猜測可能被有些人藏起來的可能性更大。”
“那,萬家什么意思?”丁魚問。
“萬家的意思是,如果糧食還在原來的地方的話,他們告訴你地方,你去找出來,萬家跟你三七分,你七,萬家占三。要是被找出來了,被某些人私自藏起來的話萬家有懷疑的人選,這個就得你自己想辦法。
這樣被你找出來的話萬家也不好意思從你手里白占,糧食是你的,他們寧愿便宜了你,只要你優先賣給他們些救濟就好。”
這萬家倒也清醒,只是丁魚一時有些拿不準。算了,去看看在不在再說。
萬家倒是也相信宋雅和丁魚,直接就讓宋雅告訴了她地點。
萬家在縣里以前開酒樓,還是整個縣里有名的大酒樓,據說從清朝的時候就開起來了,一直傳到現在。而萬家藏糧食的地方也不在很遠,就在酒樓后面巷子里一處民宅。
丁魚要飯的時候來過這邊,宋雅一說地址丁魚差不多就有了印象,過來一找就找到了。不過她也謹慎,沒有直接就翻了墻進去,而是在附近來回逛了三四遍,確定這周圍沒有人盯著這一處宅子后才瞅著沒人翻墻進了里面。
可能之前這一處宅子一直是萬家用著的,倒是并不破敗。不過,丁魚一進來看見四大敞開的屋門和里面被翻亂的桌凳就知道不好。去了廚房打開那道小門,順著小門里的階梯下去,果然儲藏室里就剩下幾個籮筐和袋子,至于糧食......地上有撒了的糧食粒。
丁魚回去跟宋雅一說,宋雅也嘆了口氣。
“哎,就知道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等著去撿。”宋雅掃著大街,丁魚則是靠在一邊的樹上裝作正在歇息。
“萬家可能心里早就猜到糧食保不住,畢竟他們也沒做的多么隱秘,店里伙計有時候還往那邊幫忙運糧食,他們家又是被店伙計告發的能留下才有鬼。現在就看看糧食是到了當時告發的那個店伙計手上,還是到了那位頭頭手上了。”
然后宋雅說了兩個人名給丁魚,問丁魚要不要還接著找。
說實話,丁魚也躊躇。萬家的糧食如萬家猜測,最多也就到了這兩人手上。可是這已經有些麻煩了,她也不確定兩人拿了如今還剩下多少等著她。
去縣城種子站又把公社那邊買不著的沒有的種子買上,丁魚再次去了黑市。
這次她來一沒錢,二也沒拿能換的東西,主要是來看看野哥去北方回來沒有。結果去到別說野哥,就連二當家和瘸子都沒在。沒遇上人,丁魚逛了逛巷子里的買賣,發現賣糧食的真不多,倒是碰上了拿著罐頭想找她換糧食的。
山楂罐頭,二妮和陳參仲倆人倒是喜歡吃,平常也不好碰到。可惜,賣的那人只換糧食,其他不要。
空著手出了黑市,丁魚已經決定要找萬家的那批糧食了。
告發萬家伙計在萬家酒樓干活六七年,據說跟萬家還是沾親帶故的。小伙計據說家是下面村里的,丁魚找了一天空閑去那個村打聽了下,誰知人家早就不在村里住了,據說是在城里找到了工作,現在已經是工人,還在縣城買了房子。
得,窮人乍富的套路,靠著出賣原東家發了家,搖身一變成了工人,最后還得回到縣里找人。
丁魚順著從村里人打聽到的縣里的地址,找到了人。不過她也沒只盯著這一人,她還記得一個更重要的——那個小頭目。
這個小頭目是專門做這個的,手底下有一群小將,成天到處抄家抓人。而他也憑著動這些歪腦筋從一個一無是處的小混混發家成了能住得起洋樓的官身。
如今誰見了都得點頭哈腰叫一聲三爺的人。
這個三爺丁魚專門盯了他十多天,發現他房產不光一處,而是有五六處。而且,這五六處都還養著女人。也就是,他一個人就有六個老婆。
弄清楚的時候丁魚簡直白眼翻上天。然后,等她摸清楚了后一點不留的把這家伙的私藏全部端了。不管是他藏的萬家的糧食,還是誰家的,還有他抄家私藏起來的那些寶貝,丁魚一個都沒放過。
本來丁魚還想扒了他跟好幾個女人搞破鞋的事情讓他丟官的,可后來有一回聽到這廝上面有人保著,而跟他的那些女人都有把柄在他手上,即使讓人看見了他搞破鞋也沒用。有時候,官當到一定程度,老百姓的口說出來的話傳不到外面去,只能是在當地自己人傳。
他養這么多女人光就丁魚一個人看見了嗎?其他人都眼瞎還是沒發現?
那肯定不可能,可是,這么長時間了他還在逍遙就可以證明他的本事,他穩坐的位置是這樣的小事動不了的。
男女關系在這個時候雖然很嚴謹,可是這個也要分人對待,顯然對于這位三爺來說對他無關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