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安靜的包廂中，姜暮云就看著程建明一個人在那里瘋狂的拍著自己的馬屁，一會兒夸她是如何的厲害，令人欽佩，一會又講著從前的事情，企圖拉近彼此之間的關系。
“姜董，這一杯我敬您，想想當初，若不是您幫忙的話，我和百合還沒有現在的好日子呢！”程建明另一只手還捅了下身邊的百合，示意她起來一起敬酒。
“來，我們兩口子都給姜董敬一個。”
百合臉上的尷尬表情都要溢出來了，可是程建明就跟沒有看見似的，還熱情的對著姜暮云笑著。
她不得不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努力扯出笑臉來，讓自己看著更自然些，“對，對啊，還沒有謝謝你之前的幫忙。”
姜暮云看著她，似笑非笑，真是有趣。
“我們先干了，您隨意。”
兩個呱呱的就把酒喝了個精光，姜暮云看完他們的表演，抬手卻是把酒杯中的酒全倒在了地上，壓根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
“我和你們不熟，甭亂扯關系。”
這一下子程建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了，回頭看了眼自己老婆，從她不對勁的臉色中也猜到了可能發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百合也有些急了，今天這場應酬她知道對于程建明來說有多重要，若是搞砸在她手里那就完了。
“姜、暮云，暮云，我們還一起下鄉插過隊，看在咱們曾經一起吃過苦的份上，你就不要介意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吧！”
“話？什么話？”程建明聲音都拔高了幾度，“你之前就和姜董見過？”
“我......”
面對這樣的質問百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只能朝著姜暮云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當然，我有家店開著你們家附近，之前也有幸與你太太見了一面。”
“原來您還有店開在我們那邊啊，真是厲害啊！”
“比不過您，畢竟您太太還讓我和我的先生去您的公司面試，說您公司的待遇可比我現在好多了，想來，貴公司如此盈利多我們公司一單不多，少我們一單不少了。”
話音剛落程建明只覺得心中咯噔一聲，這場合作怕是要涼了！
“別別別，姜董，您可別聽她的，她一個女人家懂什么，能和暮山合作是我們全公司上下都期待的事，姜董我們是真心誠意的！”
“我以為今天只是請我吃飯。”姜暮云放下筷子，抿了口水，不慌不忙的淡淡開口，“我不喜歡在飯桌上談生意，你若是想要談合作的話，明天帶著報價到我司來就是。”
程建明一聽有戲，樂了，點頭如搗蒜。
“行行行，謝謝姜董謝謝姜董。”
“現在可以吃了嗎？”
“姜董請用，請用。”
一頓飯看似吃得融洽和睦，但是吃好喝好的只有姜暮云一人，另外兩人心中都各懷心思。
成玲則是看好戲的狀態，順道幫著自家總裁打打臉。
“對了，姜董，小林那邊回話了，董先生的飛機剛剛平安落地洛杉磯了。”
“嗯。”董先生幾個字也成功讓百合的臉白了一下，姜暮云怎么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呢！
“說來我的先生你們也認識，不過太巧了他昨天就飛國外了，在那邊有個泥塑展覽，若是以后有機會在國內辦的話，屆時歡迎你們過來玩啊！”
“你們不知道，咱們姜董的先生董先生可是個知名的藝術家呢，他創作的泥塑在國外可是千金難求啊！”
“沒那么厲害。”姜暮云樂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了，但還是說著謙虛的話語，“還有很多值得進步的地方。”
人家自己可以說不好，但是別人卻不行，程建明咬著牙也要給人夸下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姜暮云兩人，程建明兩口子仿佛是剛剛打完一場仗那樣疲憊不堪。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們相顧無言，默默的走了好長一段路。
“百合，你那天到底和姜暮云說了什么？”
都到這個份上了，百合也不敢再隱瞞，將那天所有的對話都說給了程建明聽，后者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開始變得怒氣滿滿。
“我哪里知道她是暮山公司的董事啊，我還以為她就是個個泥水工啊！”
“你個蠢婦，我都快要被你們氣死了！要是因為你們的關系讓這次的合作泡湯了，你就給我等著吧！”
程建明說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給她撇在后頭急匆匆的朝著岳母家走去。
“建明，你去哪兒？”
“去把小寶接回來，再待在你們身邊，他以后就完了！”
“建明，建明，你等等，你聽我解釋！”
兩個人飛快的往前面跑著，壓根沒有注意到身后跟出來的一名穿著酒店員工工作服的女人，偷偷的在后面觀察著他們。
翌日程建明帶著籌備了許久的合同去了暮山公司，不用想，在一眾選擇中，他們公司沒能接下這個案子。
“誒誒誒，您找誰？”
程建明想要去再找一下姜暮云爭取一下，誰知道出師未捷，先被前臺小姐給攔住了。
“你好，我找姜董，我們以前就認識的，是熟人。”
前臺小姐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誰來都說是姜董的熟人，哪來這么多熟人啊！
都是套近乎的！
“您有預約嗎？或者你可以給姜董打個電話。”
程建明哪里會有姜暮云的電話啊，他有電話就不至于在這兒來找了，就不至于這個合同拿不到了！
故作自然，程建明語氣兇了些，“說的什么話，我和姜董什么關系，你耽擱了我的時間，你承擔得起嘛！”
說著他就要往里頭闖，前臺小姐拼命的攔著他。
“你就是上去也找不到我們蔣董。”前臺小姐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嘲諷，“您作為我們姜董的好朋友難道不知道嗎，我們姜董昨天就飛國外去參加她先生的展覽了，親近的朋友都去了，您怎么沒去呢？”
程建明哪里知道呢，明明昨天還一起吃了飯的，怎么人一下子就飛走了呢？
就算是這樣，他也要盡力維持著面上的尊嚴。
“我當然知道，可能姜董走的太著急，沒通知到我而已，哼，什么態度啊你！小心我讓姜董炒了你！”
說完便尷尬的落荒而逃，背后的小姐無聲地呸了聲，絲毫不知道，外面早就有個人在等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