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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歡渾身一震,下意識的掙扎反抗起來。
她一口兇狠的咬上男人,而兩人也很快的都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那味道并不好,刺激著味蕾,刺激著神經,卻又像死亡盡頭的荼蘼花一樣蠱人上癮。
云想歡直覺自己在什么時候嘗過這樣的味道,并不是昨天。
男人終于將她松了開來,也是這一刻,云想歡透過深暗的微光看清了男人六七分的面容。
那是一張輪廓格外深邃雅致的臉,刀刻斧鑿,竣美的如同古希臘神祗一般,流露著異域的風情與魅力,也是一張對于云想歡來說,完全陌生的臉。
她敢肯定,在此之前,她都沒有見過這張臉。
在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當中也從來都沒見過。
她咬了男人之后,男人的報復也來的很快。
她被半背對著的禁錮在男人寬厚結實的懷里,男人的大手捋開她頸脖凌亂如海藻般的發,露出了她白瑕光潔,纖弱修長透著幾縷粉意的頸來,然后張嘴狂野兇猛的咬了上去。
那一瞬間,男人喉嚨里發出了類似于野獸的聲音,令人感到驚悚。
“額嗬……”云想歡疼的叫出了聲,雙目欺凌發紅的厲害,本就被刺激的生理鹽水打成朵朵淚花的淚眼,直接被逼出了兩三點光澤銀潤的淚珠子來,晶瑩凄美的跌落而下。
她渾身直打哆嗦,瑟瑟顫栗的厲害,尤其是今天下午她才被黑皮大怪獸咬了而產生了一些應激反應。
是了,她才被黑皮大怪獸咬了,為什么這個男人也咬她的頸?
還咬在了相同的位置……
是巧合嗎?
很快云想歡就沒法思考了,男人的兩枚尖牙如同寒光森森的鐵釘子一樣刺入她的皮肉,深入到骨血里。
猶如世上最恐怖的毒蛇,兇狠殘暴,蝕骨無情。
從尖牙頂端滲透而出的髓液,如淬染黑氣的毒素一般侵蝕她每一寸皮肉,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每一條血管,每一節骨頭。
云想歡只覺自己要被腐蝕殆盡一般,就像是最烈的可怖巖漿進入了她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她整個人都在被湮滅碎裂。
“啊嗚……嗯嗚……額呵哈……”
云想歡痛苦難當,伴隨著劇烈的呼吸,暴起的筋脈被一一勾勒了出來,脆弱又堅韌的青筋,根根爬滿了窒息和扭曲的痛苦。
云想歡渾身暴汗淋漓,滾燙的驚人,雪白如玉的肌膚開滿大片大片的荼蘼紅。
她奮力的想要掙脫開,但無異于垂死掙扎。
被野獸咬上脖頸的獵物,怎么可能逃脫的開呢?
只能在野獸獠牙下,瑟瑟發抖,不斷抽搐,然后一點一點的僵硬無力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混蛋……好痛……”
云想歡吐字艱難,推搡不開男人,也逃脫不了禁錮,她的指甲狠狠的刮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刮出一道一道的紅痕來,有些溢出了點血跡,像被暴怒中的拼命掙扎嘶嗚不停的貓咪給抓了似的。
男人咬著小姑娘柔軟脆弱的后頸肉,卻沒能如小姑娘的愿放開她,這個角度小姑娘看不他的眼神。
男人深邃暗沉的金眸里滿腹綿密的心疼與濃烈蝕骨的愛意,眼底是一片瘋狂,霸道又隱忍痛楚的猩紅之色。
聽著小姑娘沙啞破碎的哭腔,泣血的凄厲痛喊,男人只覺自己一顆心也碎裂成了數瓣,眼里的痛意更深了幾分。
此刻他不知道該如何的安撫,因為不管他怎么做,在這場標記結束之前,小姑娘的痛意都不會削減一分。
感受到小姑娘用手撓他,男人立即將那條手臂放到小姑娘面前來。
他盡全力的放松自己那條手臂,讓自己手臂的肌肉,變得不那么硬實磕牙。
看著眼前的手臂,沒有猶豫的,云想歡兩手抓住男人的手臂,然后張嘴狠狠的咬了上去,“嗯嗚……”發出了貓咪咬住肥魚的聲音,兇狠,憤怒,又饜足。
不知具體過了過久,云想歡軟綿無力到咬住男人的手臂都像是在親吻。
也不知具體過了多久,身體被拆分碾碎又重組的毀滅性劇痛才逐漸消散,取代而之的是電流穿梭過的極致酥麻,和傷勢結痂般的叫人難耐的癢意。
云想歡的意識越發的模糊昏沉,而她眼前的視野也在清晰與更加渙散中交替。
等云想歡再度撐起宛若有千斤重的眼簾的時候,發覺她被男人抱在懷里,而男人也終于是離開了她的頸。
云想歡看著男人稀世寶石般的冰冷金眸,似野獸一般剔透毫無感情,在夜里美的驚心動魄,也險峻的如同萬丈深淵。
他棱角分明的面龐,俊美妖孽,此刻沁著性感的汗水。
高高的鼻梁若懸膽,猶如上帝手下最完美的藝術品。
薄唇染血,性感,蠱惑,又罪惡。
他的嘴是半張著的,露出了兩顆頎長白厲的尖牙來,牙齒上也侵染著血色,嗜血,墮落,邪魅又野性。
碩大貪欲的喉結滾動著,似在吞噬著令他陶醉的血液般的饜足。
此刻,男人像極了暗夜中的吸血鬼帝王,貪婪渴血,又尊貴慵懶到了極點。
對視上男人眼睛的那一刻,云想歡竟然騰升起了男人不是人類的這種念頭來。
“你……你到底……是誰……”云想歡顰蹙脆弱著眉柳,嘴巴一張一合,氣息虛弱形如游絲,字音喑啞飄忽。
她眼前一片片渙散發黑起來,而男人的身影也在她搖晃的目光下分出了數個模糊不清的重影來。
最后云想歡完全失去了男人身影的輪廓,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在小姑娘無力歪頭的瞬間,男人及時用手托住了小姑娘的頭部。
他的手指輕輕的將小姑娘濕潤的發捋到一邊,看著小姑娘蒼白疲憊的小臉,指腹在小姑娘的臉腮上疼惜的磨挲了幾下。
而后俯下身來,在小姑娘額頭上落下溺人的一吻。
辛苦了,媳婦兒……
云想歡醒來的時候是白天的下午。
她驚厥一般身體抽了一下,然后猛地坐起身,手部扶額的微低著頭。
她的胸膛伴隨著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