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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手下不可思議的溫軟,男人的呼吸屏了屏。
男人盯妻狂魔似的,目光沉靜又炙熱的一刻也沒從云想歡身上挪開。
好半響,他無聲的嘆了口氣,有些愁。
他倒是想讓小姑娘直接看到這般的他,但小姑娘明顯消化不過來。
不過他也知道標記的事兒不能再拖下去了。
幾個小時后,云想歡醒了過來,畢竟沒到睡覺的點便睡了過去,所以哪怕是深度睡眠,她睡的時間也并不是特別的長。
黑皮大怪獸不在,但她身上的傷勢已經全部都消失不見了,活動之間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除了大姨媽。
剛起來正是安全感缺失的時候,但云想歡在發覺她旁邊的位置依舊散發著熱息的時候,一顆彷徨空落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黑皮大怪獸在她睡覺的時候應該是一直陪伴著她的。
彼時,剛離開沒一會兒。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漸沉,臨近傍晚。
勤勤懇懇的螢火蟲們已經陸陸續續來到她小屋外報道。
云想歡將自己的大姨媽處理了一下之后便在小屋外燒起火來,用她的石鍋煮了些吃的,雖然餓但沒什么太多的胃口,所以她吃的并不多。
坐在石凳上,云想歡望著半空綠影漫天,歡快搖曳的螢火蟲,忽然想到什么,微微瞇起眼來。
她找來她屯放的竹筒子,拿了四個。
這些竹筒子只是簡單的被分成了段,并沒有經過其他的什么處理。
她用刀子在竹筒上來回鋸著,切割出一塊小半個掌心大的帶有幾分弧度的小長方塊,然后在背面劈出一片鱗片一般的竹片來,并不需要削斷。
其他三個的做法也是一樣的。
很簡陋粗糙的東西,但實用就行。
云想歡在處理最后一個竹筒子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她抬頭望了望天,發現今晚的星星如璀璨的鉆石一般鋪滿了夜幕,極美。
就連月亮也金圓金圓的,煥發著清冷又神圣的光輝。
看著金色的月亮,云想歡就想到了某只黑皮大怪獸,她抿了抿嘴巴,情不自禁的又期盼的朝著一處深林望去,不知是不是有心靈感應,她看過去的時候,一道深邃巨大的黑影正好從幽謐中出來。
那雙琉璃耀眼的金眸在夜里無比的晃眼,像是兩顆鎮海金珠,又像是兩道鐳射光線一樣。
看見黑豹先生回家。
云想歡的眼睛亮了亮,貝齒咬了咬嘴瓣里面的唇肉。
她竊喜的眨了眨眼睛,但很快的她的目光便聚集在了黑皮大怪獸的嘴上。
借著螢火蟲的瑩瑩光彩,云想歡看清楚了大怪獸嘴巴上叼著的東西是什么。
竟然是虎皮毯子。
難怪她在醒來的時候沒看到虎皮毯子的蹤影。
距離的越來越近,云想歡發現虎皮毯子的皮毛是毛發潮濕的狀態,但不滴水,也就是說已經干燥了一部分了。
這樣的虎皮毯子明顯是清洗過的……
德雷克斯拿虎皮毯子去洗了。
所以,所以它是知道虎皮毯子臟了,上面染了血跡的是嗎?
它知道有陌生人闖進家里來了。
對視著黑皮大怪獸的眼睛,有那么一瞬,云想歡心中騰起了這樣一個荒謬的念頭。
德雷克斯認識那個陌生男人。
“啊……”
突然云想歡張嘴吃痛出聲來,她嘶了一口氣,眉頭和臉都皺了起來,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指腹被刀子削了一下,鮮血頓時溢流了出來,滴落在了地上,開出了幾朵鮮紅的小花來。
手里的竹筒子沒被拿穩的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些聲音。
她的手微微發著抖,另一只手還拿著刀子。
不過好在刀子在她燒鍋的時候就已經清洗過了。
上面的血和上面淬染的毒液都一并清洗了個干凈。
所以她只是受傷,并沒有中毒。
在小姑娘驚痛出聲的那一刻,大黑豹就沖了過來,它胡亂的將虎皮毯子甩上了一邊的樹干,濃重渾厚的氣息便已經渲染了小姑娘全身。
看著小姑娘流血的手指,黑豹焦急的不行。
它一口就含上小姑娘的指頭,極大程度上的用自己的唾液快速的治愈小姑娘。
一邊神色緊張惶急的盯著小姑娘看,喉嚨里發出嗷嗚嗚,咕嚕嚕的聲音。
手指一下子被滾燙溫熱所包裹,指腹傳來的火辣痛覺,也很快的消減了下去,云想歡的眉心松了不少,她對視上黑皮大怪獸心疼擔憂的目光,有些復雜的搖了搖頭,寬慰道:“我沒事,就是一時出神了……”
手上的傷勢在大怪獸全力的治療下,很快就好了。
大黑豹舔了舔小姑娘的手指,心有余悸。
它的大腦袋又湊過來,舌頭安撫哄慰的舔舐小姑娘的臉蛋。
深晦的金眸里滿是憂慮和郁躁。
果然這樣下去不行。
小姑娘太容易被傷了。
看著地上的竹筒子,德雷克斯叫了一聲,“吼?”媳婦兒這是在做什么?
云想歡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她將竹筒子撿了起來,“這是我做的燈罩,至于燈芯嘛……”說著云想歡朝半空中的螢火蟲伸出了手,螢火蟲頓時會意,化作一縷絢爛的絲綢飄蕩過來。
而云想歡抱著竹筒子進了小屋,有約莫幾十百來只的螢火蟲跟在她身后。
有一半門簾是掛起來的,所以螢火蟲飛進來的時候是通暢無阻的。
大黑豹見此也跟了上來。
云想歡將削開的竹片插入捆綁系緊的藤條之中,把竹筒子固定在小屋的四個角落,而螢火蟲也分了四撥,分別向四個竹筒子飛去,順著竹筒鑿出的口子進入到竹筒的內部,或是縈繞飛舞,或是停擱在竹節上,瑩囊依舊是亮起著的。
云想歡去將門簾給放下來,一瞬的將小屋與外邊隔絕開來。
現在是晚上,屋內自然黑暗無比,但是此刻,因為有了螢火燈盞,頓時撐起了旖旎熏光來,雖然依舊昏暗,但卻足以令云想歡視物。
云想歡看著螢火燈盞,眼里的情緒微微翻滾,她暗下捏緊了手指。
只要那個男人還敢來,她定然能看穿他的真面目。
回頭云想歡對大黑豹笑的恬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