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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斯不在家,不在這兒,它去了比較遠的地方。
而云想歡能想到的德雷克斯唯一離開的理由。
就是它易感期發作了。
它很有可能又去了懸崖瀑布那。
云想歡沒辦法步行到那找德雷克斯,因為那個地方絕不低于幾十公里。
還有那么多宏闊的江流河域,她沒法越過去。
可是她現在,好想好想見到它……
她好想德雷克斯現在就出現在她面前。
云想歡蹲下了身來,蜷縮成一團,眼圈泛紅的厲害,睫羽沾染上晶瑩的水珠,眼里是朦朧酸楚的濕意。
朱紅靡麗的嘴巴,凌虐委屈。
這是第一次她在被人欺負的情況下黑皮大怪獸,她的守護神黑騎士沒有出現……
盡管知道德雷克斯不在她身邊的原因。
可云想歡還是感到一陣陣難受。
感受到人類女孩濃重傷心的氣息,有大量的飛舞的流螢攏聚過來,小心翼翼的徘徊,停擱在人類女孩的身上,輕哄,安慰,與陪伴。
老實說今晚值班守夜的螢火蟲是一臉懵逼,漂亮的人類女孩和邪惡勢力大暴君吵架了??
血腥的味道散漫在空氣里,蘊含著,裹挾著一股子恐怖的嗜血暴虐,狂熱躁郁,充滿著威壓與震懾。
螢火蟲不禁蠢蠢不安,瑟瑟顫栗起來。
天哪,這好像是人類女孩和大暴君第一次吵架?!
救命,螢火蟲不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而被滅口吧!!
螢火蟲:QAQ!!!
后半夜云想歡一直沒睡,疲憊倦怠如潮水將她淹沒,奮力的要把她吞噬干凈,可她依舊保持著一份清醒,一雙眼,紅似妖異的寒梅。
平靜而陰翳。
她手里轉動把玩著刀子。
直到天光明亮,她才動了起來。
走出了小屋,云想歡穿過闊葉密林,經過一處的時候她伸手折下一根樹枝,然后將樹枝摩擦在嘴里。
許久之后,她嘴角溢流下一抹血跡來。
云想歡像是感覺不到疼,冷靜的沒什么表情,她扔掉樹枝,吐出了一口帶泡沫的血,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
她在一棵高壯的樹木前停了下來。
樹木開著鮮艷的紅花,樹身布滿著翠綠色腐敗的霉痕。
樹木看著不是第一回站在它面前的人類女孩。
樹木:“……”
下一秒。
云想歡抬手一刀一刀的捅向樹木,就像是一刀一刀的捅在血肉之軀上那樣。
“喀嚓——”
“噌——”
“咚嚓——”
樹木:“…………”
一直到將樹給捅了幾十個刀眼云想歡才停手,轉身的那一瞬間,她面具下的眉眼,幽寂漆黑中透著一股子無言的瘋狂掠殺,纖長的眼尾挑染著一抹嗜血嬌態。
她離開這,留下身后因為重傷而不斷的吐露著乳白色汁液的樹木。
樹木:“……”
叢林兇險,黑暗中更是深不可測,危機難以預料,因而叫人寸步難行。
云想歡意識到那個男人絕對跑不遠,他一定還在這附近的森林。
云想歡是知道因為黑皮大怪獸的緣故,所以負責拍攝跟蹤她的攝影師和獵人因此焦頭爛額,無法接近她。
也就是說在現在的時間里,暫時是沒有攝影師在拍攝她的。
所以,就算她找到那個男人,將對方宰了挖坑活埋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因為大怪獸易感期的緣故,所以森林很多地方都有一個一個的大坑,這也倒是省了她挖坑的力氣了。
想到此,云想歡往自己的小屋趕去。
啊……
得帶上弓箭才行,那個男人跑的很快的,得將他的腿射穿,就像是那只野兔子一樣,這樣他就逃不掉了吧?
一只腿兩只腿,啊,還有手,一只手,兩只手。
像鱷魚先生一樣在地上爬行蠕動。
就算爬遠了也沒有關系,會留下血液痕跡的。
爬吧爬吧,爬累了。
然后就乖乖的進到土坑里去吧。
得快點把那個男人找出來解決掉,云想歡可不想她的黑豹先生知道這件事情。
否則她會很煩惱的。
回到小屋,云想歡將自己要帶的東西給帶上,剛出院門的圍欄,她就捕捉到不遠處的一道身影。
那身影半遮半掩的在兩米多高的灌木后邊。
云想歡呼吸一窒,一下的想到了昨晚上的那個男人,當即眉目狹長冰厲的瞇了起來,“誰?出來!”
她的音質玉石擊打巖洞一般清冷明亮,聲音往下咚沉,帶著一股子懾人的穿透力。
那道身影似乎也沒想一直藏下去,在被她發現之后,便直接走了出來,面孔一點都不陌生。
甚至。
是昨天才見過的。
陸競琛。
他竟然根本就沒有離開,一直待在這。
云想歡瞬息擴大了眼睫一圈,眼周冷麗的薄紅,這一刻腦海中劃過了無數個念頭。
是了,短時間內出現在她小屋附近的人也就只有陸競琛了,再往前推一推就要加上云嬌嬌許敬堯他們那一伙人。
但陸競琛說他脫離了隊伍是一個人重新又找過來的,也就是說云嬌嬌他們是暫時不在這的。
而在今天陸競琛仍然是一個人,這也就證實了在這一點上他是沒有說謊的。
目標范圍的縮小,同時陸競琛的嫌疑也就被無限放大了。
尤其是……
云想歡的目光落在陸競琛峻拔的身高與健壯結實的體格,還有他赤裸的八塊腹肌上。
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凌亂之中卻又透著桀驁不羈的野。
恍惚間似乎和昨晚那個男人的身形有幾分相似。
相似?
那有沒有可能陸競琛就是昨天晚上那個闖入她小屋的男人呢?!
這么想著,云想歡捏緊了拳頭,青白瘦削的指骨發抖,顯露出了冷慍。
他出現的實在是太巧了,巧到時間上可以和昨晚那個男人對應上。
倏然,云想歡敏銳犀利的眸光又捕捉到什么。
眼睛睜的更大了,就連瞳孔都震顫了幾分。
她快速主動的朝著陸競琛踱步。
見她闊步過來,陸競琛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整個人英俊深刻的面孔,有些僵硬肅穆的緊張。
距離的近,云想歡看得更清楚了。
陸競琛的手掌心有一道傷勢,正被他衣服上扯下來的布條粗陋的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