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看到云想歡的時候眼睛俱是一亮。
與他們的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不同,云想歡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明明在參加同一個求生綜藝,她的畫風卻輕松的好像只有“綜藝”沒有“求生”。
這讓在求生綜藝里苦苦掙扎,飽受殘酷折磨的他們,心里不約而同的不舒服起來。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便是如此。
不過想到他們已經找到了云想歡,接下來的日子可以跟云想歡過的一樣好,他們心中的不滿又逐漸消散,對以后的生活也期待起來。
他們開始主動和云想歡笑著打招呼。
“云想歡!”
“云想歡你回來了。”
“云想歡你去哪了?”
“云想歡我就知道你沒被淘汰。”
“云想歡你一個人居然建立起了這么大的庇護所,真厲害啊。”
云想歡的腳步停頓下,與這些人隔開了一段距離,約莫有七八米。
她冰冷沉靜的目光落在這些人的身上,一個一個的掃過他們的臉,看著他們虛偽的笑容,看著他們一副有利可圖的模樣,看著他們眼底的欲望,如同溝壑一樣難填,永遠貪婪不知饜足。
當即扯唇無聲冷笑了一下。
果然,這些人,一點都沒變。
蘇湄捕捉到云想歡這抹冰冷疏離的諷笑,眉心一跳,忽然有強烈的不好預感。
云想歡,似乎并不歡迎他們啊……
余光瞥過小屋竹墻上還插著的箭,蘇湄眸光一暗,微微瞇起眼睛來,“云想歡這箭是你射的吧?”
云想歡墨鴉色的睫羽冷色慵懶的掀了掀,對蘇湄的明知故問,不予回答。
蘇湄皺了皺眉,聲音沉了下,攜了股子質問,“你是故意朝著我們射的?!”
見氣氛不太對,江月白眼皮子一跳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她示意蘇湄按捺住,轉頭又沖著云想歡歉意的笑笑,然后看向蘇湄說道:“這怎么可能呢,云想歡肯定不是故意的,蘇湄你太敏感了,這箭明明是對著竹子射的。”
心下江月白對蘇湄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很不滿。
本來云想歡離開庇護所的時候就跟他們鬧得有點僵,云想歡就算是故意的又怎么樣呢?
總要讓她出這口氣。
再說了,云想歡又不可能真的對他們怎么樣。
這可是綜藝直播。
無數雙眼睛都看著呢,云想歡不可能不在乎別人對她的評價,不可能不忌憚網友們的口誅筆伐。
這些人可不管你千般好,萬般好,只要你犯了一點錯,被他們抓住,他們就恨不得群起攻之,將你打入地獄。
想到自己的黑料被云嬌嬌爆出來,還不知道在網絡上掀起了如何的風暴,江月白一顆心沉了又沉。
她下意識的用眼睛去搜尋攝影師的蹤跡,這時候,江月白才遲鈍的發覺到攝影師還有獵人們似乎不在?
江月白不禁有些疑惑和奇怪。
不過當下不容她再多想別的什么,她的注意力很快又放到云想歡身上。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云想歡,正是和解共贏的大好機會。
蘇湄對視上江月白的眼神,也想到這點,她還有些不爽,但側了下臉后,沒再說什么了。
但云想歡不打算給他們臉,看他們一副無理取鬧的人是她云想歡自己忍辱負重的模樣,只覺得好笑。
他們是不是間接性失憶忘記了這是誰的地盤,是誰不請自來,又都做了些什么?
難不成你隨隨便便闖進別人家里將別人的家弄的一團亂還指望主人家給你道歉嗎?!
云想歡嗤笑出聲,她驚訝的睜大一雙翦水靈動的眸瞳,嘴巴也詫異的張了張,“哎呀,我朝你們射箭了嗎?我真的朝你們射箭了?”哪怕戴著面具也能讓人感受到她的不可思議。
一群人愣愣的看著她,神情疑惑。
難道真的是誤會,云想歡沒想朝著他們射箭?
可下一秒,他們就見云想歡拿著弓的那只手抱住了胸,另外一只手輕輕的點上了自己的腦袋,紅唇齒白,一張一合,清亮爛漫的嗓婉轉悅耳的從中傾瀉,“可我怎么記得,我的箭只是對準了一群為非作歹,厚顏無恥,卑鄙下作,狗彘不如,人頭豬腦,肆無忌憚的闖入我家里的畜生呢?”
嘴角勾了勾,云想歡將畜生二字碾的極重,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的盯著一群人,眼底幽冷的寒意,凌冽刺骨。
幾人錯愕住,一時沒緩過神來。
弓體如錚亮出竅的劍傾斜在身前,云想歡抬起的手落下,緩緩的從弓首撫至弓尾,那溫柔的手法像是對待愛人似的,可她垂斂下的睫羽,拖拽出的陰影,冰冷陰霾。
她又道,一字一頓,字字珠璣,“不聽話,沒禮貌的畜生,就該用弓箭趕出去——”
“你們說是吧,畜生?”云想歡似笑非笑。
幾人渾身一震,終于從左一個畜生,右一個畜生中反應過來,當即面紅耳熱,惱羞成怒,臉色陰沉難看極了。
“云想歡!!”
“你罵誰畜生呢?!”
“云想歡你說誰狗彘不如,人頭豬腦呢?!”
“云想歡你說清楚!”
云想歡眉目冷厭,擲地有聲,“我罵聽不懂人話的畜生。”
“你!!”
蘇湄:“云想歡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云想歡冷呵一聲,“你們把我的家糟踐成這個樣子怎么不說自己過分?”
聞言幾人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破敗的圍欄,散亂的芭蕉葉,被割掉的樹簾子以及他們吃了瓜果后隨意丟棄的果皮還有果核上面,面色頓時閃過不自然的窘態和心虛。
但他們很快就不以為意起來,“我們又不是故意的。”
“云想歡你沒必要為了這么點小事跟我們計較吧?”
“云想歡你的物資那么多,我們就吃了你幾個果子而已,你不會這么小氣吧?再說了,原始森林里又沒有垃圾桶,我們丟在地上不是很正常的嗎?”
“反正你的圍欄本來就又破又簡陋,根本擋不住什么,大不了我們給你恢復原樣不就行了?”
聞言,云想歡都要被他們的賤人思維給整笑了,“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