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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歡伸手去抓紅塔似的姜花,花序里的汁液伴隨著她的舉動,一瞬間爆汁般溢滿了她的手指,手背,流淌于她的掌心與手腕。
白色透明的花液還冒著細微的小泡泡,又稠又潤又滑,略帶冰涼,與洗發油手感幾乎別無二致。
云想歡將花序里大量的花液擠壓到竹筒子里,并沒有將竹筒完全裝滿,她把竹筒的蓋子緊密的蓋了起來,然后開始搖晃,將竹筒里的花液糅合到一塊兒去。
遂返回到小營地。
然后帶著牙刷樹枝,小木梳,搓布,換洗的小褲褲,水桶,還有裝花液洗發沐浴的竹筒子去了河邊。
德雷克斯已經知道小姑娘要干什么去,因為知道所以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再次看到那白的發光,粉的蠱人,細枝掛春桃的場面,還是感覺要命極了。
但這一次它沒有再跑掉。
云想歡清洗的時候注意到了黑皮大怪獸強烈的注視,眼睛睜的大大的,冷酷霸氣之中流露著幾分憨傻。
她沒有感到多少不適,反而心中劃過了道道暖流,情緒洋溢著感動。
應該是怕她遇到什么危險吧。
雖然大怪獸沒怎么表現出討厭雨天討厭水的舉動來,但貓科骨子里應該都不太喜歡水。
尤其是大怪獸那么潔癖。
云想歡想象了下大怪獸毛茸茸的大肉墊一腳踩進水洼坑里面然后嫌棄的抖爪爪的模樣,被反差萌可愛的頗有些忍俊不禁。
貓貓盯著人類洗澡澡搓泡泡,很有可能是怕人類被水給淹死。
它不像人那么復雜,很單純,單純的那么覺得。
而云想歡是如此的著迷這份純粹,簡單,直接。
無色無味,最有著最干凈的靈魂。
同時云想歡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其實最近她是有意不戴面具的,盡管因為不戴面具而感覺空落落的不適,畢竟戴了那么多年都習慣了,就像是有人手腕上帶了很多年的手鐲一樣,不戴便感覺少了點什么。
她這幾天不戴面具是為了讓德雷克斯先生適應她不戴面具的模樣……
之前她摘面具的時候,德雷克斯總是跑走,可能是被她丑到了給嚇跑了吧……
在動物野獸的世界里,沒有毛毛的人類應該都丑噠噠的……
所以哪怕臉上的紅黑瘢痕消失露出了真正的容色來,云想歡依舊不覺得自己哪里好看,甚至依舊很丑。
清洗完之后,云想歡將自己的頭發卷了起來綁成了丸子頭,然后手指沾染些許花液開始清洗自己咖色的小褲褲。
洗的時候很小心,畢竟是手工編織的東西,其實很脆弱。
云想歡沒有衣架,但有些樹枝就是天然的衣架,它們呈現八字形的模樣,只要將多余的枝葉給折掉,就可以掛上去,撐的穩穩的,大風來了也不用擔心。
來到帳篷旁邊,云想歡將石頭搬了下來,掀開巨大的葉子,取了滿懷的木材,就著一圈石塊,將木材置放到里邊搭建好,用了一些枯枝碎葉作為引燃物,用火折子把火給燒了起來。
火燒起了之后火折子里的燃料也耗盡了,云想歡并不意外,她的這根火折子其實已經持續悶燒很久了,一般簡陋的火折子最多支撐個三天。
開始很大程度的感受到烤火的暖和,云想歡將頭發解了下來,然后捋去不少水,她的頭發散發著一股幽甜的香又混合了帶有提神功效的清苦味道,是因為姜花的緣故。
云想歡還挺喜歡這個味道的,至少比頭發臭臭噠,油油噠,要好多了。
烤了一會兒火,云想歡添了兩根柴,然后用刀子割了些草柳擰成一股粗繩接著開始拍打自己的頭發,讓頭發上的水快速的脫離發絲。
她是低著頭的,黑發如瀑的垂落下來,遮掩了大半的視線,因為注意力都在這上面,所以不知道此時此刻某只黑皮在干什么。
大黑豹正站在一棵樹面前,距離不過半米的地方,晾曬著咖色的小褲褲。
它直勾勾的盯著,冰寒冷漠的金色眸瞳覆蓋上了一層迷離的霧氣,眼底熱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想歡頭發甩的差不多之后,就帶著竹簍子去附近的芭蕉林采集地上潮軟枯黃的芭蕉葉,將竹簍塞的滿滿當當,懷里也抱了一些。
她意識到她不能只有一條換洗的小褲褲,她還需要內衣,以及一套衣服。
將東西帶回小營地,云想歡沒著急弄,而是用兩根棍子做火鉗,從火堆里夾出一塊漆黑的火炭來,她將火炭置放到一邊,等黑炭里的火星子熄滅殆盡。
她之前有搜集不少松明,此刻做起火折子所需要的材料來也很輕松方便。
將松明搗鼓成粉末狀,倒在葉子上,將枯葉揉碎,取黑木炭碾成齏粉,三樣材料按照一定的配比混合在一起,用手去抓揉幾下,使得材料的混合更加充分一些,最后將它們用葉子卷起來,就像是卷雪茄一樣,實際上這玩意兒也與雪茄差不多大。
火折子的竹筒是可以循環利用的,直接將材料裝放到小竹筒里,過一會兒確定它冒出白白的煙霧,火星內斂,在持續悶燒就行了。
云想歡將大腿上折疊纏繞的芭蕉葉換了一片重新捆綁,并非是不在意有人瞧見她大腿一片白膩光滑,完全沒有縫針受傷的跡象,而是她確定附近沒有攝影師和沒有荒野獵人。
他們應該都在新庇護所守著。
云想歡想的不錯,攝影師和荒野獵人確實待在新庇護所附近,還扎了營地。
在確定她和德雷克斯黑豹今天暫時不會出現在庇護所后,壯著膽子靠近庇護所拍攝,連帶著庇護所內部也拍了一遍。
怎么辦,好緊張,該說些什么騷話才好?
嗚嗚嗚嗚,歡歡寶貝和德雷克斯帥豹今天又不在。
啊啊啊,攝影師到底行不行啊,說好的實時跟蹤拍攝呢,三天兩頭不見人影,差評差評差評!!
看不見歡歡老婆的一天,想她,想她,想她……
大家還是體諒一下攝影師吧,我覺得攝影師已經夠難了,畢竟不是誰都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