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紛紛聚焦在云想歡身上等著她回答。
云想歡睫毛撲閃,掃過他們好奇的臉,猶豫了下然后道:“木雕?”這是她從小就開始喜歡的,長大后她也沒閑置這個技能,因為她臉上的瘢痕過于可怖,她時常需要戴著面具。
而她戴著的面具,大多都是自己用木頭做的。
余幼桑對于云想歡的回答有些新奇又有些興致缺缺,“啊……又是工藝啊?”木雕就是一些小孩子玩意兒,而且對于他們并沒有什么實際幫助。
其他人跟余幼桑反應差不多。
除了陸競琛。
他呼吸都猛地屏了一下,眸光發深的盯著云想歡的側臉,一只手情不自禁的往自己胸口去,隔著衣物摸到了一個有點硌人的不規則小物件。
那是一個比小指短一些的迷你小木雕,是小女孩送給他的禮物,這十年來他一直隨身攜帶著。
像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與占有,陸競琛很少將小木雕顯露出來。
云想歡竟然會木雕。
是巧合嗎?
云想歡……
余幼桑努努嘴,“有沒有除了工藝品以外的其他什么喜好特長?”
云想歡給火堆添加柴火,正好有一根是竹子,她神情微微恍惚了,目光落下的時候投下好看的剪影,眼底流露了幾分懷念,“笛子。”吹笛是母親教給她的,云想歡小時候很喜歡拿著笛子擺弄,時不時的吹倆下。
還有竹子做的排簫,以及有些年代的口琴。
可惜,無論笛,簫,還是琴,她都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了。
余幼桑:“啊!真的啊?!笛子桑桑喜歡誒,用笛子吹奏的樂曲最是空靈清脆,不過我們這兒哪有笛子呀,好可惜噢,柯世爵能敲出架子鼓音樂就已經盡了最大的力了……”
她的話剛落音,原本坐著的陸競琛猛地站了起身,一米八八的峻拔個子,很有壓迫感,這叫坐著的人稍稍感到不適,因此不約而同的看向他,眼露疑惑。
陸競琛緊繃著一張俊美陰郁的臉,表情說不出的冷峻僵硬,他嘴唇壓成了一條直線,像是要說什么,甚至有不少話,但他最終什么都沒說,帶著他的開山刀,快步的出了庇護所到前面的林子去了。
眾人錯愕不解。
云嬌嬌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她打了一聲招呼后,起身連忙追了上去。
陸競琛腦子特別亂,他的情緒帶動他的手都有點抖。
走出庇護所幾十米遠的范圍他才堪堪停下來。
站在一棵大樹邊,陸競琛手里摩擦著一根細細的草棍,他煙癮上來了,這個時候發了瘋的想抽一根煙以此來緩解自己的情緒壓力。
他不明白為什么能在云想歡身上找到那么多小女孩的巧合。
不怕蛇,會草編兔子,喜歡螢火蟲,背著竹簍,識得各種蘑菇野菜,會木雕甚至還有笛子……
按照時間來估算,小女孩約莫也是這般大的年紀……
“琛哥你怎么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云嬌嬌拉住陸競琛的手臂出現在他身邊,揚起臉來,眉頭蹙起,十分擔憂。
陸競琛偏頭看著她,視線落到云嬌嬌的臉上,這才清醒幾分。
他心底蔓延開復雜,嘴里都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他剛才竟然懷疑云想歡的真實身份,懷疑云想歡是小時候的小女孩。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真是魔怔了。
哪怕一場高燒讓他忘記了女孩的模樣,可他也清楚的知道小女孩不長云想歡那樣,他的小女孩臉上沒有黑色的像胎記又像傷疤一樣的瘢痕。
據說那樣的痕跡,云想歡臉上從小就有。
他的女孩永遠清澈明媚,云想歡不是小女孩。
陸競琛看著云嬌嬌,云嬌嬌右邊臉敷著方塊狀的白紗布,一頭烏黑的發乖順的披散在肩頭,巴掌大的小臉,此刻蒼白脆弱又道不盡的柔美,讓人心生憐惜和保護欲。
他深吸了一口氣,丟掉手里的草棍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沙啞性感的嗓音郁沉倦怠,“沒什么,只是有些擔心接下來的處境。”
原來是這樣,云嬌嬌的眉目含情,不假思索的道:“琛哥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一定會度過重重難關,而你也一定會成為最終的贏家,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支持你站在你身邊的。”
陸競琛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嗎?”
云嬌嬌愣了下,她抬手將一縷發別在了耳后,笑容不可覺察的有那么一分不自然,“當然記得了,我還很清楚的記得將琛哥救出來之前,琛哥完全不相信我,還咬了我的手,可疼可疼了。”說著她嬌嗔的委屈。
心底云嬌嬌陰霾不悅。
她是極其煩躁跟陸競琛一起回憶小時候的,因為那是他和云想歡的小時候。
她早就將陸競琛認定為了她的男人,跟自己的男人回憶別的女人小時候這算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也特別不喜歡戴著脖子上這塊破玉石,根本就配不上她的身份,搭衣服也丑的不像話。
但是沒辦法,這是男主陸競琛認定的信物,是十分重要的關鍵道具。
聽到云嬌嬌提起這件事,陸競琛想到的卻是云想歡發狠咬他手的事兒。
云想歡咬的特別狠,恨不得將他掌心的肉都咬下來,所以一直到現在他的手上依舊殘留了淺淺的印記。
想到那天被咬的事兒,又忍不住想到了云想歡披著陌生男人衣服身上全是不堪入目的痕跡。
陸競琛眉宇皺成了川字,額角的疤泄露了戾氣。心中竄起的煩躁夾雜了一股莫名的火。
云想歡不是他的小女孩,云想歡不可能是小女孩。
他的小女孩絕不會是這樣放浪形骸,不知羞恥。
夜里云想歡艱難輾轉孤枕難眠,她咬著嘴唇,神色有些痛苦。
她感覺她的右大腿像是被火燒著一般的熱脹疼痛,與此同時她整個人還忽冷忽熱,昏昏沉沉。
云想歡被折磨的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她意識到自己不對勁,但她現在沒辦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去查看自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