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崩得滿地都是,紀婉蕓的臉上先是有些錯愕,但隨即透出些悲傷和疲憊。
口中喃喃道:“沒事的小雪,沒事的,會好起來的,我來收拾就好.我來收拾就好”
她剛要起身,卻覺得小腿肚子一陣刺痛,原來是玻璃碎片將她的小腿劃出一條大口子,鮮血一路流到腳踝。
林溪雪見到此情此景,明明清楚眼前的紀婉蕓是幻象,但心中卻仍是忍不住地涌起濃烈的愧疚感。
她只覺得心臟一揪一揪的疼,她按著胸口,不停的道歉。
“對不起,婉蕓,對不起,可我沒辦法.”
雖然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對著一個虛假的幻象道歉,她覺得自己不像是會做出這種蠢事的人。
紀婉蕓聽到這道歉,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溫柔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沒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家醫院比之前那家靠譜太多了,你看你只是試著做了一次治療,就已經好了這么多,等余下的五次治療都做完,肯定會徹底好起來的!”
紀婉蕓的眼神中滿是堅定,仿佛對這樣的未來深信不疑。
她想要起身抱抱林溪雪,但這一動卻又牽拉到了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但也不知為什么,她卻又在笑。
閉起一邊眼睛,呲牙咧嘴的笑了。
不過傷口流血,她也只得停下動作,拉開了床頭的抽屜,取出紗布和醫用膠布要為自己包扎。
她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剛剛為林溪雪包扎燙傷用的繃帶,不到一分鐘,自己就用上了。
可是,誰讓這是自家的小野貓應激了呢?
然而便在紀婉蕓拉開抽屜的一瞬間,林溪雪便在抽屜的一角看到了一瓶固神丹,她伸手便將固神丹奪了過來。
她正要撥開瓶塞,將丹藥囫圇下去,但紀婉蕓卻連忙按住了她。
“小雪,你今天已經吃過兩次藥了,不能再吃了!如果你不舒服的話我去叫醫生!”
雙方爭執之中,紀婉蕓腿部的傷口又被牽拉到,吃痛之下手中發力也松了下來,藥瓶徹底被林溪雪搶了過去。
她撥開瓶塞,三四片橢圓形的固神丹便倒入口中。
但她的余光看到紀婉蕓因為疼痛而瞇起的雙眼,微蹙的雙眉,原本到了嗓子眼的藥片竟是生生被她擠了回來。
她將藥片含在口中,輕嘆了口氣,道:“我來幫你包扎傷口吧,傷口如果有玻璃渣清理不干凈,后期傷口愈合了會很麻煩。”
我大概確鑿是瘋了,竟然想要給一個幻象包扎傷口。
我這是圖什么呢?
她搖了搖頭,未等紀婉蕓拒絕,便翻身下床,直接將她抱至病床,抬起她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膝蓋上。
“可能會有點痛,你稍微忍一忍。”
說著,她便用酒精棉球將血跡擦去,翻開傷口,仔細查看是否有玻璃碎屑,確認一切無誤后,這才用碘伏消毒,紗布包扎。
紀婉蕓看著林溪雪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心中泛起一陣漣漪,她覺得以前的那個冷靜可靠又智慧的小雪似乎真的回來了。
她鼻子一酸,淚水便簌簌而下,撲上去抱住了林溪雪。
林溪雪又嘆了口氣,扶著紀婉蕓的肩膀,輕輕將她推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雙方對視良久。
眼中的千言萬語,一時半會兒哪能說得盡,到了嘴邊卻也只剩下一句話。
“我要走了,珍重”
呵,自己跟個幻象告哪門子的別呢,真正的婉蕓又不可能聽得見。
她自嘲地笑了笑,將口中含著的固神丹盡數吞咽下去,空間中一陣黑色的馬賽克閃爍,樹林藤曼破開了混凝土地面,一路穿透樓板。
眼前已經化作半透明的紀婉蕓似乎在驚惶的呼喚著什么,但她已經聽不到了。
密林之中,林溪雪手捧一小撮灰色的土壤,清醒過來。
這灰色土壤顯然便是之前玉瓶吐出奪靈壤。是玉瓶繼牽機絲之后,第二次吐出實體。
林溪雪覺得自己似乎察覺到了這玉瓶吐出獎勵的規律。
兩次吐出實體獎勵的時候,這玉瓶吞進去的也都是實體。而獎勵功法或者劍譜的時候,吞進去的都是不具備實體的事物。
但也有一次例外.獎勵阿鼻祭劍術的時候,吞進去的是天尊的蓮花法座,這東西貌似是具備實體的,但吐出來的祭劍術卻并非實體。
她索性不再糾結這個猜想的正確與否,而是先找了個容器將這奪靈壤裝好,收入虛空。
畢竟無論這個猜想到底對不對,這玉瓶的觸發目前還不是她能夠主動控制的,根本猜不透這玉瓶到底想吞什么,不想吞什么。
她將思緒轉移到了奪靈壤身上。
聽名字也知道,這應該是某種靈土,按照前世看文的經驗,靈土一般來說會具有某些特殊功能。
比如加速靈藥生長,種植某些對土壤要求高的特殊靈草靈植.
但偏偏這土壤前加了個奪字,奪靈一次,聽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對靈草有利的樣子。
倒是可以問問白晴有沒有線索,但上次的牽機絲已然絕跡于南蒼界,結果沒過幾天自己又拿出了奪靈壤,若是引她起疑便麻煩了。
但她轉念一想,白晴此前也見到過自己身上發生的種種異常現象,若她真覬覦自己身上的秘密,怎么可能主動將禁制解除?
感覺自己最近變得越來越多疑了,實在是不該再懷疑白晴。
她勾了勾小指,向白晴發送密文。
“可知,奪靈壤?”
“不知。村中,出現,牛,鼻子,追查中。”
“好,切記,勿進石洞,危險,你我,同往。”
“好。”
結束傳音,林溪雪暗自思忖,既然白晴也不知道這靈土的來歷,看來以后只能自己試著用這靈土種些什么,看看究竟有何特殊之處了。
不過,三元觀的牛鼻子出現在陵湖村,倒是和她先前搜集到的信息匹配上了。
傳出濃烈雄黃氣味的密道,山腹之中監院詢問陵湖村的情況,都說明一個問題,那便是信梁城戒嚴,陵湖村外的雄黃粉,都是三元觀所為。
他們究竟在圖謀些什么?
想到這里,她又取出三情面具,心中不免有些遺憾,自己好不容易混入了三元觀,卻因法劍和這面具彼此排斥,強行解除了偽裝。
但正當她遺憾之際,她手中的面具卻徒然生變
本章是補3.3的第三更已經是一個債多不壓身的狀態了屬于是,好在今天不上班,進入狂暴還債模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