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飛機,沈煙就坐在祈斯旁邊的位置,因為是頭等艙,中間有些隔開的距離,沈煙看他在處理工作,就側靠到另一邊,閉目養神。
期間,沈煙頻頻聽到來自空姐的詢問,甚至有意經過祈斯的身邊。
坐在旁邊幾個位置的保鏢和助手不時的掃了眼那位走來走去的空姐,見祈斯仍舊沉浸在工作當中,大家也只是留意祈斯周圍的安全,并沒出聲讓這位閑不住的空姐離開。
“先生,需要加一份咖啡嗎?”那位漂亮的空姐不厭其煩地微笑上前來詢問。
可能是祈斯沒抬頭的原因,這位空姐并沒有看到祈斯冷冰冰的神情。
在空姐第十次詢問時,祈斯終于抬頭。
只是這一抬,可把空姐嚇得渾身僵硬。
臉確實是俊美無儔,但也冷得過于嚇人。
沈煙也扭頭盯著這位勇氣可佳的空姐,眼神有瞬間的冷冽。
不禁想到那天晚上在會所的畫面。
沈煙的心中涌上一股煩躁。
看空姐的眼神有些不善。
沈煙強迫自己抹開臉,祈斯又沒搭理這些女人,她也沒必要擔心什么。
祈斯這一眼,讓空姐不敢再靠近,頓時清靜了不少。
祈斯放下手里的工作,往閉目養神的沈煙看了眼。
飛機上這個小小的插曲好像只是一閃而過,飛機抵達京城,沈煙對祈斯道:“祈先生,我下午約了朋友碰個面……”
祈斯對身邊的人吩咐了聲,才對沈煙說:“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我自己認得路,車鑰匙給我就可以。”
祈斯注視著沈煙。
他的眼神讓沈煙露出疑惑:“祈先生為什么這樣看我?”
祈斯什么也沒說,只是示意過來接機的司機將鑰匙給沈煙。
沈煙接過鑰匙沖祈斯一笑:“祈先生安心去辦自己的事,我見完了人就去找祈先生。”
看著她歡快走向轎車的身影,祈斯覺得在飛機上感受到的那道視線是錯覺。
“先生,要不要我跟著上去?”劉溯走上前一步,問。
“這是京城,”祈斯只扔下這話就轉身上了另一輛車。
沈煙也是京城出生,對京城熟悉不過,也有自己的朋友和親人。
她既然要單獨去見,就是想博個自在。
劉溯跟上去,不是讓人放不開?
看祈斯這么放心,劉溯牙都咬碎了。
以前沈煙身邊就有好些富家子弟圍著轉,現在身為公眾人物,還因為那個綜藝節目火了一把,不管男女都粉她。
祈斯這種沒危機感的放松,劉溯能不急嗎。
沈煙看了眼約定的地方,都快要到外環了,地方也十分的安靜隱密。
車停下來,沈煙就看到前面休閑屋里坐著的人,正是研究院的林教授。
沈煙徑直走向休閑屋。
里邊很安靜,在營業當中,除了林教授外,沒別的人。
林教授的頭發有些花白,但年紀也不過五十左右,可能是搞研究不太見陽光的原因,他的皮膚略顯得有些蒼白,人卻很精神。
沈煙來到林教授的面前:“您好林教授,我就是沈煙。”
林教授笑著跟沈煙握了下手:“你最近在網上很火,連我家里的孫子都在談論你。”
“讓林教授見笑了,”沈煙不卑不亢地坐到了對面,“我們能談談考試的事嗎。”
“年輕人喜歡直來直往,那我也就不繞彎子,”林教授笑瞇瞇的,看上去并不怎么擅長社交的樣子,但眼神隱著睿智:“我們需要證實那份東西是由你個人完成的,我們研究院跟京大那邊的研究院有出落。”
林教授說的是之前在網上挺沈煙的B大研究院。
沈煙理解地點點頭:“京城研究院的性質我懂得,你們要求的內部考試我更能理解。”
“內部考試要求有些嚴格,這一點也希望你能夠清楚,還有,一旦內部考試通過,進入研究院會要求調取個人的真實信息,包括你的家人以及三代內的信息。”
林教授提前提醒了沈煙。
這點要求是必要的,沈煙更能理解。
“這些是必須的,我也能接受。”
真實信息審核不通過,就算你實力再強,研究院也不會接受。
“來這個地方進行內部考試,我們的考試有些特殊,有紙上有實踐,明天就開始,能準備得好?”林教授將寫在紙上的地址放到了沈煙的面前。
沈煙對于這種不在手機上詳寫地址的行為更能理解,越是這樣受重視的地方,越是謹慎。
沈煙掃了眼,并沒有接到手里:“我明天會準時到,感謝林教授親自來見我這一面!”
林教授朗聲道:“希望你能順利通過內部考試。”
“借林教授吉言。”
林教授用欣賞的目光再次打量沈煙。
沈煙身上那種沉穩,并不像是這個年紀能有的,林教授在與沈煙對視說話時,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
仿佛就是在跟同齡人談話般。
林教授的時間寶貴,見過面后,就很快離開。
林教授帶了司機,沈煙站在空曠的地方目送那輛紅旗離開,抬頭看了眼熱辣的太陽,返回車內給祈斯發信息。
確認祈斯在回祈家的路上,駕著車朝祈宅而去。
祈斯從總部公司出來后,宋錦微連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
他的車抵達祈宅,在停車的位置就看到臉色沉冷的宋錦微等在了那。
跟著祈斯回來的人,都默不作聲地站在另一邊,就連劉溯也沒摻和他們母子之間的事。
“劉叔一路也辛苦了,先和大家下去休息。”
祈斯讓劉溯他們離開。
劉溯他們一走,宋錦微踩著高跟鞋,帶著凌厲的氣勢走向他:“你把你弟弟的職位給了外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家族不缺人,有必要……”
“有必要。”
祈斯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
“你要有能力的,家族也不是沒有,把那樣重要的位置交給外人,誰都不放心。之前那個CFO給外人,家族的聲音就很大,你現在又把那個位置給外人,你是要肥水流外人田。徹底扼殺家族的事業……”
“他們有外人那個能力,我會斟酌安排。這是上市公司,不是家族企業。”
祈斯回應得依然冷漠。
“安排什么?安排一些不痛不癢的職位?”
“您是希望在做有利決策時,每個家族成員都跳出來指畫一番才叫做有利于集團?您也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該知道這樣只會扼殺整個企業集團。”
祈斯冷淡得如AI般的聲音撞擊得宋錦微臉色發白,身形發顫。
祈斯在說她幼稚,無理取鬧。
在外,哪一個不稱她一聲鐵娘子。
到了兒子面前,她卻成了幼稚又無理取鬧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