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哥哥,可記住了?”
小九點點頭,還是沒忍住摸了把自己的耳朵。
“去吧。”
松開小九的手,蘇青甜站在新房大門口,一手插著小腰一手指向房門。
“讓這群笨家伙瞧瞧,我小九哥哥的厲害!”
少年在眾人的目光中站定于房門前,只見他扎起馬步運轉著體內的氣息。
提氣于胸口處接著壓到丹田,右手掌指向下掌心朝前,微向左轉身的同時右掌猛地推擊而出。
這一掌結實的打在房門上。
“嘩啦!”
緊閉的木門瞬間碎裂成塊,一片片的落了一地。
黑漆漆瞧不見任何光亮的新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
幾名書生還來不及驚愕于小小少年如此深厚的內力,劉子峰便第一個沖入了漆黑一片的屋內。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跟著沖了進去。
一踏入門檻,幾人仿若來到了無邊的黑暗中。
明亮的月光止步在外,絲毫無法突破那瞧不見的墻壁灑進屋內。
刺鼻的腥臭混雜著血腥味闖入鼻腔,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讓所有人都不敢有多余的動作。
連最救人心切的劉子峰都屏息,駐足原地。
他低聲呢喃,“這是怎么回事?”
“我有、有那個……”
矮胖的男人慌的話都說不清,連忙從懷里掏出火折子,咔咔幾下還算動作利落的點燃。
火光頓時照亮幾人面前一小片的區域。
白衣男轉身拿起燭臺,幾人圍在一起這才終于點亮了屋內的一角。
有了火源,房內不一會兒整個明亮起來。
“高兄!”
一扭頭,幾人就瞧見一身喜服的新郎倒在喜床上。
定睛一看,新郎垂落在床邊的右臂被人活生生的砍斷,傷口噴涌而出的鮮血濺的到處都是。
里屋內的紅色喜幔也七零八落,同時還有散落在各處碎了一地的桌椅擺件。
從血跡的范圍來看,是打斗過后新郎才被人砍斷右臂的,所有物品上都沾染著還在流動的血跡。
整個里屋一片赤紅色蔓延而出,嚇得幾名書生渾身顫抖絲毫不敢前進一步。
看來他們在屋外時聽的沒錯,屋內的確經歷一場格外可怕的打斗。
“你們別過來。”
劉子峰要保護現場,囑咐完他大步上前避開重要血跡來到了喜床邊。
輕輕探了下新郎的鼻息,接著觸上他的頸動脈,心里一驚。
“高公子還活著!”
“快,快找人先止血,立刻尋大夫來!”
三名書生中矮胖的膽子最大,聽到劉縣令的話立刻轉身往外跑,“我這就去!”
一溜煙他就跑出了新房。
白衣男子舉著燭火四下張望半晌,忽覺得少了些什么。
“嫂子呢?”
里外屋子只瞧見高公子一人,這新娘子去哪里了?
他看向一旁的同窗,聲音顫抖的說道,“不會是被砍傷高兄的歹人擄走了吧。”
身后的疑問讓劉子峰回過神,站起身環顧著狼藉一片的屋內。
確實,并未見到那只替代了新娘的怪物出現。
“劉大人,我……”
“砰!”
白衣男子剛朝劉子峰走了一步,一個圓凳從他身邊迅速飛過直直的砸在了墻壁上。
緊接著,窗下的貴妃椅從中間被一切兩半,殘破的倒向地面。
原本靜謐的屋內忽得亂做一團。
南側窗戶的角落不斷傳來打斗的聲音。
那處擺放的供案、香爐及花瓶、文墨一律被碎了一遍,整個屋子都回蕩著嘈雜的聲響。
“這、這是何物在作祟?!!”
白衣男子嚇壞了,腳下又飛來一個花瓶,嚇的他差點跌坐在地。
湖藍衣衫的男子瞧見這詭異的一幕,直接抱頭鼠竄朝著門外逃去。
人影都瞧不見院內,還回蕩著他凄厲的慘叫聲。
見同窗都跑了,白衣男子顧不上其他,爬起身也朝著外面跑。
人還沒站直,原本敞著的大門突然被一股黝黑的霧氣籠罩,它們從四周向內聚集,在白衣男子面前將大門嚴嚴實實的包裹住。
同時也隔絕了外面清冷的月色。
“這……”
剛發出了一個音節,燭火滿布的屋內再次陷入黑暗。
接著燭火自動燃起,發出的卻是綠瑩瑩的光,映的整間屋子陰森如地獄。
房間內,在白衣男子和劉子峰中間突然出現兩個人影。
一個身穿大紅色新娘服,正是今日成親的程家小姐。
頭上的喜帕穩穩戴在頭上,飛舞的身法哪里像是個大家閨秀能習得的功夫,出手更是干脆利落切入要害。
另一人則是一名高大的男子,身著暗紋月色錦袍。
他時影時現的在這片幽幽綠色中變幻,無人能看清他使得是何招數。
兩個似人非鬼的活物,正打的不可開交。
劉子峰心驚的瞧著屋內發生的一切,心下忽的想起幼時聽過的鬼域。
鬼域是由鬼怪自行施展出來的空間,普通人不可隨意進出,其他妖邪通常也無法正常出入。
難道說,眼前的正是鬼域?
“放我出去!”
“我還不想死!”
白衣男子徹底眼前恐怖的一幕嚇瘋,現在這新房和閻羅殿沒什么兩樣!
他沖向房門的方向,剛摸到門板立刻被彈了回去,重重地落在地上摔了個結實。
男子就如同先前的那塊石頭,除非鬼域解除,否則絕出不去這間屋子。
疼得齜牙咧嘴的男人,心頭的恐懼支配者他爬起身,可他壓根不敢在站起來,躲開打斗的兩人一路爬到劉子峰身邊。
“劉大人、劉大人你想想辦法啊!我們就要死在這里了!”
拽著劉子峰的褲腿,白衣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
劉子峰哪里曉得這鬼域要如何破除,幸好面前纏斗的妖邪并未想傷害他和白衣男子性命的意思。
“安靜。”
低聲呵斥了白衣男,劉子峰拽著他躲在自己身后,男子總算獲得一點安全感,哭嚎聲也止歇下來。
屋內的打斗沒一刻停止,除了門和窗戶,所有的物品都被攪了個粉碎,嘩啦啦的散的一屋子都是。
劉子峰拉著白衣男人不斷退后以免被波及。
還算冷靜的他,也察覺到戰事有所偏移,那抹白色的身影儼然占據了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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