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姑娘坐著就好,不必拘謹。”丫鬟花朝招呼知心坐著,順便給她端了些糕點,“娘娘吩咐了,唐櫻小姐的人要好生招待。”
知心是沒有被當成主子一樣對待過,渾身不自在:“花朝姐姐,這不大合適,我還是站著吧。”
“行,若是累了,就坐下歇歇腳。”花朝也不再執著,知心甜甜的應了聲好。
沒一會兒,知心便有些為難:“花朝姐姐,我……我肚子疼。”
花朝捂嘴輕笑,給她指了茅房的位置。
殿內,蘇月講完了顧采薇告白找錯對象的事,惹得霧瀾呵呵直笑。
“這小醫仙還真是糊涂,你不知,幾年前啊,她可是翻過我霧濛殿的宮墻呢。”霧瀾笑的明媚動人,好看極了,什么美人遲暮?她風韻猶存。
“哦?是嗎?”蘇月一時來了興致,“那娘娘快與我說說。”
“那一年啊……”霧瀾湊近她的耳朵,小聲嘀咕了兩聲,蘇月一臉吃驚,“真的?”
“是啊這小家伙,現在怕是和你一般高了。想不到有了心儀之人,只是林府家門,怕是沒那么好進。”霧瀾提起這些孩子們剛剛萌芽的感情,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那個自己。
“娘娘也覺得門不當戶不對嗎?”蘇月緩緩收斂了神情,“感情,難道真的要參雜那些利益嗎?”
霧瀾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我當年也只是一個三品小官的嫡女,皇上身為皇子,卻對我情有獨鐘。愛情哪是門當戶對可以約束的?”
提到皇上,蘇月沒有接話,霧瀾眼中閃過一絲動容,隨后沉默下去。
殿外的花朝聽到先前霧瀾開懷大笑,深感欣慰:“唐小姐果然有法子,她一來,娘娘別提多高興了。”
“是啊,我可好多年沒見過娘娘這般高興了。”另一個丫鬟花僑緊接著說道,“我倒是希望唐小姐日日都來,娘娘便日日都能這么開心。”
話音剛落宮門被大力踹開,伴隨著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誰日日都來啊?”
幾人聞聲回頭,是一身華服,雍容華貴的皇后娘娘,身后跟著幾位妃嬪,和一大長隊的丫鬟下人。陣仗之大,顯然是來搞事情的。
這后宮僅次于皇后的四夫人,竟甘愿做皇后的狗腿子?不應該是相互爭斗,將皇后拉下來嗎?
自由散漫慣了的霧濛殿,多年不曾有外人踏足,以至于丫鬟一時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規規矩矩的皇后行了禮。
“喲青天白日的,宮門緊閉,怕不是有什么見不得光的東西?”四妃之首的賢妃最先發了難,緊接著就是良妃。
“見不得光的東西?怕是見不得人的吧?”
“宮女禍亂后宮都是難逃一死,若是妃嬪有意混淆皇室血脈,這可是連帶九族的。”
“九族?可是有些人,九族不都死全了嗎?”德妃一句話,惹得其余幾位連連大笑。
皇后始終沒有讓霧濛殿的丫鬟們起身,冷冷一聲令下,隨行的士兵便分散開,大肆搜查霧濛殿。
“娘娘,霧濛殿有皇上特許,您無權搜查。”花朝不卑不亢,直起了腰板。
霧濛殿封鎖宮門十年了,皇后向來不會多問一句。如今大張旗鼓的前來,無憑無證就給瀾妃安下私通罪行,花朝再傻也知道她就是刻意來找茬的。
“一個卑賤的下人,也敢質疑皇后娘娘?”丫鬟梨兒上前,一個耳光就甩在了花朝的臉上,“娘娘可是為了后宮安寧,若瀾妃心里沒鬼,怕什么?”
前院這么大的動靜,早就傳入了蘇月的耳中,禁軍還未搜至內殿,剛從茅房出來的知心見了,連忙跑來報信。
這是什么劇情?書里沒有這一段。蘇月正疑惑,突然想起來胖頭魚寫過,皇后發難,在霧濛殿搜出外男,霧濛殿的那位氣到吐血。這欲加之罪讓本就風燭殘年的女人猶如當頭棒喝,郁郁寡歡。
原來郁郁寡歡不止是因為痛失兒女,其中還有皇后的手筆,可蘇月記得氣到吐血,明明是皇上壽辰后的劇情。難道因為蘇月的到來,提前觸發了隱藏劇情,讓她加個班?蘇月無語。
“娘娘安心,清者自清。”蘇月和瀾妃只見過幾次,但霧瀾一身傲骨,是不屑做霍亂后宮此等事的。
“你瞧瞧你,倒是擔心起我來了。”霧瀾并不在意,她光明磊落,不在乎皇后說什么做什么。
“知心,照顧好娘娘,我去處理一下那些小雜碎。”蘇月聽著外面的動靜,便知道那個所謂的‘外男’絕對是有心人按插進來的戲子。
“你去哪兒?”霧瀾拉著她的手,不舍得松開。蘇月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霧瀾見她執著,只好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蘇月從偏門離開內殿,她循聲而去,皇后的禁衛軍大肆搜捕,動靜不小。
那不是她的目標,她的目標是那個趁亂躲到偏殿,正在匆忙換衣服的禁軍。
“喲換衣服呢?”蘇月突然出聲,將那個禁衛軍嚇得不輕。
她才剛解開腰帶,猛然回頭大刀指著蘇月,惡狠狠的問道:“你是什么人?”
“我?”蘇月微微偏頭,一臉無辜,“是來收拾你的人啊”
“就憑你個黃毛丫頭?”禁軍是沒見過蘇月的,所以不知道她的身份。蘇月穿的素凈,禁軍不認得異寶齋的臻品,便以為是霧濛殿的大丫鬟。
大概是怕耽擱了事情,他舉刀,迎面就劈了過來。
蘇月上手快,抓得準,撕得起,折得猛。
招式連貫,來去如風,起落迅速,瞬間將對手的手腕折斷!
那禁衛軍都沒看清情況,甚至手上還沒有傳來痛覺。身形一輕,碩大的身影被,蘇月扔出了高高的宮墻,那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輕蔑一笑。
恰好巡邏到宮墻外的林一辭迅速橫移,避開了那禁衛軍,他警惕的望著宮墻內。正當他想去查看一下情況,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林大人。”
隔著宮墻,聲音不大,但足夠警醒的林一辭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