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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 全家都是造反狂魔(42)


更新時間:2024年04月21日  作者:陰陽殿  分類: 言情 | 科幻空間 | 時空穿梭 | 陰陽殿 | 快穿成反派大佬的女兒后我躺贏了 


沉寂了數月的北地王府忽然熱鬧了起來,惹得街坊四鄰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北地王府是發生什么大喜事嗎?

難不成,陛下開恩,終于準許這位征戰了一輩子的老將軍回到自己的封地與家人團聚了?

但只要對時局稍微了解一些的人,就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陛下年事已高,諸皇子又撐不起大業,以陛下對北地王的忌憚,只怕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北地王活著離開長安。

而此時的北地王,都抱著小孫女回到屋中了,才從錦晏的話語里發現自己漏了一個人。

蕭去疾。

眼神對視之間,北地王不由大喜,“阿行也來了?”

北地王聽著,也是一臉的驕傲,可那張滿是驕傲得意的面容之后,卻是無法言語的心寒和悲涼。

他咬著牙關,沉默好久,才輕聲詢問錦晏,“小晏兒啊,路上走了多久,是不是很累?”

御醫是帶著使命來的,回頭還要向天子交差,自然不敢有半分疏忽。

鐘行繼續道:“路途休息時,我問過幾個老農,說他兒子從年初被征召服役,至今都未歸家,而從去年開始,官府又以各種名目征了幾次稅,如今新糧尚未飽滿,可家中已經沒有存糧了,他的妻子和長孫,便是被餓死了。”

而究其根本,是壯年男子都被征召服役,去為天子修筑宮室和陵寢了。

“庶子找死!”

鐘行咳了下,說道:“從北地到長安,所過之處,田地要么荒蕪一片,要么在田間勞作者,多為年邁體弱瘦骨嶙峋的老者和面黃肌瘦的婦孺,甚少見到年輕力壯的男子。”

這小子自幼便一身反骨,他在想什么,最明顯不過了。

鐘行嘴角微微一抽,露出頗為無奈的神色,“您只看得到小孫女,哪里能看到我與去疾呢!”

然而,北地王府的侍衛死的死抓的抓,還能守在北地王身邊的也就一個只會做菜的廚子。

北地王氣憤不已,一拳砸到了案幾之上。

蕭羈怕不是有什么事瞞著他!

將錦晏安置好,讓侍女在旁守著她睡覺后,北地王將鐘行叫到了書房,讓鐘行將近來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告訴他。

他一走,鐘行便拿著藥方去找民間大夫了。

沒多久,在等待大夫的時間里,北地王又得知了長安街頭發生的事情。

鐘行臉上劃過一抹諷刺的神色,北地王卻面無表情,只是讓御醫趕快替蕭去疾診治。

一番診斷后,他開了一個方子,并且留下徒弟在王府煎藥,自己則回宮復命去了。

北地王自知理虧,咳了一下,笑著道:“老了老了,眼睛也不中用了…去疾呢,快將他送進去。”

鐘行嘿嘿一笑,又收起笑容,露出冰冷刺骨的神色,他一字一頓道:“知道又如何?您又不會幫我造反……”

錦晏如實回答,又說不累。

此時,在北地王懷中昏昏欲睡的錦晏說道:“表兄,藥方是對的。”

一月半的行程,舟車勞頓,風吹雨淋,換做是他,也會覺得疲累不堪,更遑論兩個本就體弱多病藥不離口的孩子。

在北地王抄起一旁的手杖前,鐘行拔腿就跑,到了門口,卻又停下。

北地王不由驚訝,“晏還懂得醫術?”

鐘行又夸贊了錦晏幾句,說她臨危不亂,心思縝密,既回絕了入宮覲見的旨意,又不會得罪天子。

怪不得這兩月再也沒有消息傳入北地,原來是大父身邊無人可用了。

看著廚子艱難跑動的身影,鐘行和錦晏的神色都微微一變。

可長安城內,遍地華麗高大的宮室,每座宮室都有成千上萬的房間,天子縱然一日換一間,也是住不完的。

北地王倒是第一次聽說此事。

這兩個孩子,是他蕭睢的親孫兒不假,可也是陛下的親外孫啊,身上亦流著陛下的血,陛下如何忍心的?

北地王沒說話。

看著錦晏清瘦的臉頰,北地王知道她不過是在寬慰自己。

聯想到錦晏做出來的紙,印刷術,犁,還有許許多多的有利于民生的東西,北地王心里也有了一個猜測。

鐘行頷首,“我們行至城外時,看到城內燃起了滾滾濃煙,那方向正是糧庫所在的位置。”

鐘行一邊說,一邊打量北地王。

在鐘行再次開口說起沿途聽聞的幾樁彌天冤案時,北地王忍無可忍,冷斥道:“庶子,你拐彎抹角說這么多,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誰料鐘行卻道:“大父,您在長安不可能沒有自己的勢力吧?不如您寫一個名單給我……”

可在北地之外,天子腳下的長安,卻有那么多田地荒蕪,有那么多的百姓挨餓受凍,凄慘而死。

曾經因身弱而一直被他偏愛的孫子。

半晌后,北地王臉色大怒道:“你說什么?糧庫被燒了?”

難怪陛下將他身邊的人都處死了,徹底隔絕了他與外界的聯系,原來是覺得他這個“質子”老了,不中用了,怕他死了以后無法再挾制蕭羈,便對孩子動了心思。

又吩咐道:“來人,去請大夫來。”

北地王見狀,無奈搖了搖頭。

他這個外孫,自小就比旁人多一個心眼,對皇室更是仇深似海,可天子想殺人,多的是兵不血刃的辦法,哪里就需要給一個病弱的質子下毒呢?

沒一會兒,鐘行回來了。

北地王去而復返,卻始終沒放下懷中的錦晏,當他們爺孫到門口時,鐘行正抱著氣息奄奄的蕭去疾要進門。

宮中使者必然是時刻都在向皇宮傳信,陛下明知道兩個孩子都生著病,卻還要讓他們入宮覲見,當真是太狠心了。

又過了一刻鐘,廚子請的大夫剛進門,就有人通報,陛下派御醫來了。

鐘行笑了下,與有榮焉地說道:“您是不知道,晏在醫學上的天賦,可是連公孫仇都羨慕的。”

北地王臉上慍怒未散,冷冷道:“你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想說什么便說,這般作態不像話。”

北地王以為他要認錯,便暫時放下了手杖。

原來不止漏了一個,而是漏了兩個。

陛下啊陛下。

鐘行沉默著,將蕭去疾從馬車上抱了下來,看著蕭去疾慘白的臉色,北地王眼里閃過一抹沉痛。

“大父,我們一路走來,還看到許多詭異的景象。”

而且他猜測,不疑和安絕不會不出城相送,可在他故意拖延了時間后,依舊沒等到兩人,必然是城中出了大事。

這樣的情形,在北地是根本不存在的。

北地王勃然大怒,一邊追一邊罵:

“反了天了!”

“來人,給我攔下那庶子。”

“今日我非要把他的腿打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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