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以身作則,證明了法力并非無所不能。
他是魔帝,做不了攪拌餡料的活,于是這個工作兜了一個圈子,最后又回到了乘影手中。
等乘影完工,晚江和煙染也出來了。
“好了,大家開始吧。”錦晏說。
包餃子,主打一個熱鬧。
會包的不會包的,這時候都要上手一試。
看到其他人都動了起來,尤其錦晏手上隨便一捏,便出現了好幾種餃子形態,宋淮心里又開始了。
他剛要去拿餃子皮,其他人便都看向了他,且眼神一個比一個兇殘。
“你要包餃子?”錦晏文。
宋淮:“本帝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成的。”
錦晏點頭,“也對,堂堂魔帝,擁有那么大一個魔界,不知道有多少寶貝,也不怕你敗家,使勁造吧。”
宋淮:“?”
錦晏:“隨便捏,捏壞一個,賠償翻倍。”
宋淮:“……”
他有些不服氣,“其他人呢?”
錦晏:“說的是你,關其他人什么事。”
宋淮不平衡了,“你歧視我。”
錦晏:“不歧視,但我要訛你,還不夠明顯嗎?”
宋淮愣了,“這么直接的嗎?咱們的關系,你但凡叫我一聲爹爹,別說那些靈草神藥了,你就是想要整個魔界,也不過本帝一句話的事。”
錦晏呵呵,“可以,但沒必要,我爹爹知道了會吃醋的。”
宋淮要好奇瘋了,“誰是你爹爹?”
錦晏:“不告訴你。”
宋淮:“……”
宋淮自閉了。
接下來的環節中,宋淮自暴自棄,放水一般,十分努力地送了錦晏許多金銀珠寶和神藥靈草。
餃子下鍋后,宋淮明顯松了一口氣。
女兒沒賺到。
魔界還不能被搬空。
晚江去煮餃子了,錦晏又為幾人按照他們的口味調了蘸料。
宋淮很想問有沒有他的份。
但一想,錦晏空手套白狼,從他這里討了那么多寶貝,總該良心發現一下,記得他也長著一張嘴吧?
可是,錦晏有良心嗎?
宋淮抬眸,看了眼與乘影說話的錦晏,再一看桌上的六個小碗,心里再次有了數。
錦晏哪里有什么良心。
期待她良心發現,不如給她兩車黃金,讓她將餃子捧到他面前呢。
于是宋淮開口,主動送了錦晏兩車黃金。
他剛說完,錦晏便喊道:“誰準備的碗筷,多一個人多一張嘴,沒看到有客人,快拿一只小碗來。”
快被“黃金”兩個字填滿耳朵的阿嬈一臉帶笑,“晏晏別生氣,是我不長眼,弄錯了數,我這就去給貴客拿碗筷。”
阿嬈扭著腰,腳步輕快地去了廚房。
“以前晏晏總說冤大頭是世間第二好的人,今日我算是真正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煙染說。
晚江:“冤大頭?”
煙染:“魔帝。”
晚江:“……”
這么說魔帝不太好吧?
不過,似乎也找不到比這更契合的詞。
沒一會兒,餃子出鍋,醞釀了半天的雨點終于落到了地上。
而錦晏幾人早就從院中挪到了檐下,他們一邊吃餃子一邊聽雨,好不閑適。
另一邊,發現并且清楚認識到自己是被“趕”出皇宮的錦瑟,接受不了這個對她而言太過殘酷的現實,又在宮門口大鬧了一場。
她本就自幼被嬌慣縱容,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吃了一點苦頭,受了平生從未受過的委屈,心中的怒火便無處藏匿。
各種法子都試了,發現并不能打開宮門后,惱羞成怒的她,居然再次對天子發起了詛咒。
“父皇,你下令殺死哪個惡靈,將我封為紫霞公主,不就是想要借助我天外之人的身份,想為曦國為你自己謀取好處嗎?那你現在又是在干什么,自掘墳墓嗎?”
隔著一道宮門,臉色鐵青的天子身子一震,就要向前倒去,總管太監和他的徒弟立即扶住了天子。
“父皇,你這樣對我,就是逆天而行,上天是不會賜福于你的!”
天子幾乎要吐血。
“父皇,我恨你,我要詛咒你,你所求,皆不得……”
天子終究是氣得吐了血。
“給朕把她抓回來!”
宮人一聽,立即讓侍衛行動了。
可沒一會兒,侍衛便回來了,“回稟陛下,紫霞公主不見了。”
天子臉色陰沉可怖,他虛弱地坐在龍輦上,總管太監替他問道:“怎么回事?你們怎么多高手,沒抓住她?”
侍衛搖頭,“我等出去時,紫霞公主已經跑了,她跑進了一個死胡同,但我等找過去時,并沒有紫霞公主的身影,我回來報信,其他人還在繼續找。”
總管太監看向天子,詢問該怎么辦。
紫霞公主來歷不凡,怕是不能殺,否則……
天子眼神陰鷙,“繼續找。”
侍衛:“是!”
而此時的錦瑟,正呆呆地看著摟著她飛身離開死胡同的白衣男子,“你是誰?”
白衣人不答,他抱著錦瑟飛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地,之后才放開摟著錦瑟腰間的手。
錦瑟似乎忘了被天子追殺的事,在她看清楚白衣男子長什么樣的瞬間,她便怔住了。
“怎么?嚇到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錦瑟瞬間想到了什么,“我記得你的聲音。”
“哦?”
“很溫柔很好聽,比太子哥哥的聲音還好聽……”
頓了下,錦瑟聲音又莫名低沉,“但是太子哥哥沒你這么溫柔,他對我從來都冷冰冰的,跟一塊石頭一樣,怎么也捂不熱。”
男子聲音徒然變冷,“捂不熱?”
他一把抓住錦瑟的手腕,眼神也變得很冷,危險四伏,“你要捂熱誰?那個太子嗎?你喜歡他?”
錦瑟一愣,眼神躲閃,“不,我才不喜歡他呢,從小到大,身邊所有人都寵著我,縱容我,唯獨太子哥哥,從來都冷冰冰,他從來都沒對我笑過,我討厭他……”
她發泄似的說了許多,抬頭一看,頓時慌了。
人呢?
白衣男子不知去了哪里,而她連對方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錦瑟四處查看,都沒找到白色身影。
她頓時又害怕又委屈,被打罵被驅趕被追殺被遺棄的委屈瞬間都涌上了心頭。
她才落下一滴淚,一只微涼的手指便落到了她的臉頰上,動作輕柔地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
白衣男子又出現在她身邊。
“莫哭。”
“師尊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