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墨走了,連他的豪車都不要了。
行至一半時,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讓車子掉頭回蘭鎮。
司機聽了都后背發涼,“白總,是要取回您的車嗎?”
白總明明說那車不要了,怎么又要回去。
白松墨搖頭。
司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讓人把車掉頭,他們一返回蘭鎮,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坐在路邊樹下打牌。
“喲,這不是接白少爺的車,怎么又回來了?”柳二叔故意問。
另一人說:“舍不得車吧,那么好的車,現在成那個樣子了,誰能舍得呢!”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白松墨蒼白憔悴滿是病容的一張臉。
這一幕,像極了他剛進蘭鎮時的畫面,可他自己的形象卻與那時截然不同。
白松墨沒說什么,好像多說一句話都在耗費他的精力一樣,他只是把一張來的路上簽好的支票遞出了窗戶。
“這是什么?”柳二叔問。
白松墨看了司機一眼,司機解釋,“是支票,這上面有一百萬,賠償你們村的損失。”
雖然他覺得一百萬也太多了,可對于白總這樣不差錢的大少爺來說,破財免災,花再多錢恐怕都愿意。
柳二叔等人都一愣,雖然他們一直讓白松墨賠償,可具體金額他們也沒提,畢竟他們只是想通過這事給白松墨一個教訓,而不是要伸手跟誰要錢。
可誰能想到白松墨竟然真的被嚇傻了,還拿出一百萬來。
見眾人不拿,司機以為他們是嫌少,“一百萬,不少了,收下吧,請個大師,好好看一看風水,你們這地……”
話沒說完,就被白松墨瞪了一眼。
他們還沒出蘭鎮呢,說這地方邪門不好,萬一觸怒了什么所謂的鬼神吧,再倒霉怎么辦?
白松墨費力地說:“沒有多余的支票了,剩下的一百萬,你們到白氏集團找的秘書要。”
生怕會被什么東西抓住一樣,說完他就趕緊讓司機開車走了。
當然,那張支票從車窗里飄了出來,落到了柳二叔眼前。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現在怎么辦?
柳二叔一個電話找來了柳淙和喻清棠,他將支票交給了喻清棠,“這東西怎么辦,你去問問喻盛。”
喻清棠接到手里,連看都不看,就毫不猶豫地將支票撕成了兩半。
這一手操作可是將村里人都看傻了。
雖然他們都清楚這錢不能用,可這畢竟代表著真真切切的一百萬,讓他們撕,多少有些下不去手。
結果喻清棠卻如此干脆果斷,毫不拖泥帶水,簡直像是在撕一張廢紙。
“哎喲,我知道這東西留不得,會給人留下把柄,讓他們瞧不起我們和喻哥,可是你撕它之前好歹打個招呼,我錄個視頻留個證據,免得他們什么時候后悔了倒打一耙,說我們騙了他一百萬!”柳淙可惜地說。
喻清棠:“這種東西是有有效期的,過了期限,就用不了了,當然你現在也可以拍。”
柳淙蹲下來將地上的支票拍了下來,又喊他二叔,“二叔你來撕一下試試,感受一下撕掉一百萬的感覺。”
柳二叔一聽,立即笑了起來,上去就是一頓撕。
隨后其他人也紛紛效仿。
什么一百萬,最后只剩下一堆碎紙殘渣。
而錦晏也通過288的協助看到了這一幕。
她忽然笑了一下,謝鏡注意到了,有些奇怪,“妹妹在想什么?”
錦晏脫口而出,“小叔。”
手撕一百萬的小叔,也太帥了!
謝鏡抿了下唇,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但錦晏并沒察覺到。
沒多久喻清棠就回來了。
他先去見了喻盛,之后才跑著來見錦晏,“寶寶不是想出去玩,現在可以出去了,小叔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錦晏滿臉驚喜,又說,“不要騙小孩兒。”
喻清棠哭笑不得,他說:“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早上那會天氣太涼太陰濕,不讓出門是怕你感冒。”
錦晏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那就去,要摘蘑菇,給爸爸燉雞湯!”
喻盛剛從他那邊院子走過來,進門就聽到這么一句,老父親一顆心直接被軟化了。
而喻清棠允諾,“好,那我們把你的小籃子拿上,摘滿滿一筐子蘑菇。”
“要爸爸編的那一個。”
“好。”
不論錦晏說什么,喻清棠都滿口應下。
看著他們的相處,謝鏡嘴唇抿得更平了。
這時喻盛才說:“戴好帽子,不要曬傷了。”
錦晏抱著喻清棠的脖子,聽見聲音歪過頭看向喻盛,軟聲說:“爸爸說過的話我都記得呀,我也會聽小叔的話。”
喻盛心里一下又不舍得讓喻清棠帶她出去玩了。
他想,寶寶如果能一直這么大點就好了,不論去哪兒做什么都能將她帶在身邊。
但小孩終歸是要長大的。
而作為父母的他們,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將每個階段的女兒都存在記憶里,繼續保護她,陪伴她走過下一個階段,直到他們的人生盡頭。
白松墨回到市里后就住進了醫院,他并不希望自己被鬼神攻擊這種滑稽詭異但真實發生的事情傳出去,因而讓司機瞞著消息。
可他畢竟是白氏集團的代理總裁,平時事務多,找他的人也多,一來二去的,公司的人知道他受了傷,白夫人那里自然也瞞不住。
住院第三天,白夫人就找到了醫院。
看到白松墨的慘狀,白夫人心疼不已,白松墨說是意外,可白夫人不相信,轉而去問司機。
她說:“為什么你一個司機沒什么事,反而是我兒子受了那么重的傷?”
司機:“……”
他能說什么?
說白總破壞了當地的風水,所以受到了報復嗎?
關于蘭鎮的事情,司機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但白夫人神通廣大,通過多方打聽和對司機威脅利誘,最終確定了白松墨前幾天的行程,知道了他在蘭鎮發生的事。
護子心切的白夫人,直接一通電話打到了喻盛手機上,“是我不愿意承認你的身份,你想做什么沖我來,不要耍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傷害我兒子。”
她說:“我就只有松墨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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