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萬物都陷入沉寂時，蘇美仙已經起了床。
她輕手輕腳地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去廚房忙活了，怕開燈費電，就點著油燈。
油燈很暗，可蘇美仙還怕它的光太亮,害怕被半夜醒來的錦晏看到。
她一個人在廚房忙活了兩個多小時，五點不到就要出門。
到了門口，卻見門已經開了，兩個女兒已經站在門口。
蘇美仙驚了一下，下一秒就暴跳如雷，“晏晏！早上天這么冷，你衣服也不多穿一件就跑出來？”
錦晏趕緊挽住她的手臂,“媽，我睡不著,想幫你的忙。”
褚錦晨勸道：“媽，該說的話我已經說過了，不聽，留她在家里也是瞎操心，不如你把晏晏帶上，她算術好，可以幫你收錢。”
蘇美仙瞪她，“難道你媽我不會算賬嗎？”
褚錦晨：“不是，這不是我要去出版社，你要出攤，晏晏就算醒來了也沒法吃早餐，不如讓她陪你一起去，早點賣完了也就早點回來了。”
姐妹倆輪番上陣，說的蘇美仙沒了脾氣。
這天早上，到蘇美仙攤子上買餛飩的人見了錦晏都要問一句身體好了沒有。
一個大娘說：“小丫頭可要好好兒的,不然我們連餛飩都吃不上了。”
旁邊另一個大娘說：“放寬心,養好身體,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好日子都在后頭呢！”
她們都是這附近住的人，早就知道錦晏住院的事，也聽說了劉大霞編排錦晏被人搞大了肚子的事。
要她們說，有些人就是吃得太飽，撐著沒事干，才會一直沒事找事，看不得別人過安穩日子。
知道她們在開解錦晏，讓她不要在意那些傳言，蘇美仙心里也感激，便給她們多加了幾個餛飩。
“夠了夠了，我們吃不了那么多。”一個大娘說。
另一個則幫著吆喝起來，“我就說美仙做事實在，從不缺斤短兩，肉也都是最好的，味道最鮮，隔三岔五還照顧我們這些街坊鄰居，在她這里吃,不吃虧！”
吆喝的一陣功夫,又來了幾個吃餛飩的人。
蘇美仙煮餛飩，錦晏幫著收錢記賬,收拾碗筷。
不到兩個小時，她們就賣完了所有的餛飩。
錦晏幫忙把碗筷收起來后就坐在椅子上開始數錢了，看著她手上麻利的動作，蘇美仙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媽媽，我明天還跟你一起出來。”錦晏說。
蘇美仙卻不贊同，“明天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兩天，就回學校去，請假太多的話老師也會有意見。”
錦晏：“可是那些書本我已經學完了。”
蘇美仙：“是誰說要比爸爸還優秀的？”
錦晏搖頭，“肯定不是我，世界上就沒有比我爸爸更優秀的人！”
蘇美仙心里又動容又難過。
這孩子生下來都沒見過幾次爸爸，卻總是盯著照片說想爸爸，堅信爸爸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優秀的人，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
收攤后，母女倆回了家。
錦晏想幫忙洗碗她也攔著不讓，錦晏只好去學習。
半個小時后，蘇美仙洗完了碗，又換了一身衣服要出門。
她囑咐錦晏，“媽媽去紡織廠，中午飯你要是不想出去，就在家自己做一點，晚上再給你做好吃的，要是不想做就拿錢去外面買。”
錦晏：“嗯，媽媽注意安全，不要太辛苦了。”
蘇美仙走后，她先是練了一會兒字，又做了幾道題，快十一點半的時候，家里門被敲響了。
錦晏站在院子里問是誰在敲門。
聞湛：“是我。”
她便打開了門。
聞湛站在門口，手里提滿了東西。
錦晏：“你怎么又來了？”
聞湛：“昨天登門有些冒昧，沒帶禮品，今天我補上。”
錦晏：“還能這樣嗎？”
那今天帶了禮品，不算冒昧了，明天又拿什么當借口呢？
“自然可以。”聞湛說。
錦晏：“反正解釋權在你這里。”
聞湛：“是。”
但也要錦晏認可。
否則就是他胡說八道。
他看了眼錦晏，“中午還沒吃飯吧？”
錦晏搖頭，她剛在淘米，還沒來得及做呢。
聞湛立即說：“那正好，不用再做了，我買了一些吃的，一個人也吃不完，正好陪你一起吃。”
錦晏：“你怕不是掐著時間來的。”
聞湛有些冤枉，“但我并不知道你家里什么時候吃午飯，我只是覺得應該這時候上門。”
錦晏：“……”
這話她可一點都不信。
她甚至懷疑，聞湛是不是就潛藏在她家附近監視她呢，沒看到煙囪冒煙，知道還沒開火，于是就提著吃的東西來了。
“你知道我不是壞人了，我應該可以進去吧？”聞湛說。
錦晏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把這記得清楚。”
聞湛：“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錦晏便讓他進了門。
聞湛買了一只烤鴨，還有一些小菜。
他說：“我請你吃，你要是介意，就把賬記下來，跟鋼筆一起，以后慢慢再還我。”
錦晏：“……那要是我一輩子也還不起呢？”
聞湛抬眸，眼里帶著笑意，“不會的，你這么聰明，一定可以出人頭地，我等著你還我錢的那一天。”
錦晏：“……”
還真是會順桿往上爬啊。
她從始至終也沒答應要還他什么鋼筆和筆記本的錢啊。
明明東西是徐景給她的。
聞湛洗了手，便給錦晏夾了一份烤鴨，“沾點醬，嘗嘗，這家味道還不錯。”
錦晏：“我自己來。”
嘗了一口，發現味道確實不錯后錦晏就幾記下了店名，等她賺了錢就給媽媽和姐姐們吃。
不到半個小時，兩人就把烤鴨吃完了。
聞湛也走了。
好像他特意來一趟就是為了陪錦晏吃午飯一樣。
到了下午，錦晏早早地將晚上做飯需要的菜準備好，剛要蒸米時，院子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錦晏，你快去看看，你二姐帶著人在打架呢。”
是鄰居家阿姨。
錦晏一愣，放下手上的東西就往外跑，還不忘把門鎖上。
她跑出巷子，就看到昨天見到的那個男生跪在地上求饒，身后站著四五個青年的褚錦星跟大姐大一樣腳踩在對方脖子上。
遠遠的，就聽見二姐惡狠狠地說：“我從不會給垃圾第二次機會，再讓我知道你們敢欺負我妹妹，我就他媽弄死你！”
帥氣狂傲二姐上線，聞湛繼續打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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