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嬪妾準備了歌舞,以恭賀戎國新國主就位。」
邵妃朝皇上敬了一杯酒,言笑晏晏。
皇帝由于去除了戎國這個心腹大患,心情大好。
邵妃一揮手,一群戎國裝扮的舞者魚貫而入。
胡琴聲響起,熱鬧的異域歌舞舞動起來。
小福圓還是第一次看到胡人歌舞,她還以為舞娘都是戎國人帶來的。
舞蹈很美,穿著輕紗的舞娘很漂亮,不僅小福圓看的津津有味,其他人同樣看的眉眼帶笑。
「……這是從戎國來的?確實比淮城的胡姬跳的好看。」趙村長進行點評。
「小圓寶,你過來。」白老太太將小福圓攔到懷里,捂著她的眼睛,她使勁扒拉才扒拉開。
「這咋還整這樣的舞蹈,你看那衣裳露的,不知道參加宮宴的用小孩子和未出閣的姑娘家的嗎?」
白老太太十分不滿,但鑒于上頭坐著皇上和太后,不敢太大聲表達,暗自嘀咕。
「大郎你們幾個給我閉上眼睛。」白老太太朝幾個重孫子下令。
「還有你們……」隨著白老太太眼神一掃,本來看直眼睛的白大壯等人,嚇的趕緊低頭,眼睛余光不斷掃到大殿中央。
大殿中央的舞娘們圍成一個圈,再打開時緩緩走出一位蒙著面紗的胡姬。
該胡姬和旁的胡姬不一樣,身上的衣衫雖然輕薄,但不是輕紗而是有點像騎馬服。這身衣裳將她襯托的腰是腰,臀是臀,嫵媚中透著颯爽。
她先是擺動著柔軟的腰肢,將騎馬服舞的旋轉開,接著抽出一把劍。
這時音樂激越起來,該胡姬在激越的音樂中將劍舞的虎虎生威。
「這胡姬看起來咋那么熟悉?」謝春桃越看越覺得那胡姬的眉眼在哪里見過,低聲對一旁的婆婆甄氏說道。
甄氏臉色不虞,她已經認出那胡姬了。
到底帶過陳萱兒幾年,那眼神,那手腳,盡管帶著面紗甄氏一搭眼就能認出來。
甄氏朝隔壁座位看過去。
鎮國公府老夫人安穩的坐著,嘴角噙著笑,看來對陳萱兒的舞蹈十分滿意。
陳姨媽坐在老夫人身后,臉上有緊張有期盼。
陳靜兒面無表情的坐在陳姨媽一旁,眼圈似乎有點微紅。
胡姬一把劍舞的越來越激烈。
「好。」
小福圓聽到皇上表叔拍了一下手,朝上首看過去。
皇后似笑非笑的端著酒杯,對上了小福圓的目光,對她寵溺的笑了笑。
皇上這時低頭對皇后說了句什么,皇后明顯不耐煩的樣子。
真是當著滿朝文武,都不給皇上面子。
邵妃低聲笑道:「皇上,您看那舞姬像不像皇后年輕的時候?」
皇上臉上帶著一絲惘然說道:「形象而神不似。」
邵妃側頭微笑,繼續說道:「形象就已經是她的福氣了,您說是吧皇后。」
小福圓不知道邵妃在說什么,反正看到皇后朝邵妃丟了個白眼。
胡姬越舞越激烈,啪的一聲丟掉手里的劍,不知何時一杯酒出現在手里,扭著柔媚的腰肢聘聘婷婷的到了皇上面前。
所有人都看向上首。
侍衛將皇上身旁圍的水泄不通,唯恐是刺客。
「萱兒恭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胡姬拜倒在地,酒杯舉國頭頂,聲音嬌的能滴出水。
皇上接過酒杯,解開了胡姬的面紗。
瞬間,除了鎮國公府那一撮,其他人都露出愕然神色。
「哎呀,這咋是萱兒妹子?」尤
金桂吃瓜吃到一半,嚷嚷出來。
這一波又一波的刺激,很多人都抱著吃瓜的神態看向陳姨媽。
有不少貴婦眼里已經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說上回在鎮國公府,她那么出風頭,原來是在這里等著。」
「論輩分,她可是喊皇上表叔。咱們還說戎國不注重倫理,現在戎國使臣在此,不夠人家笑話的。」
坐在白家左側的兩位貴婦妯里竊竊私語。
甄氏聽了臊的臉紅。
盡管她和陳姨媽已經決裂,但在外人心里,她和陳姨媽就是一體的。
她恨極了陳姨媽的瞎折騰。
「娘,萱兒姐姐是想表叔的妃子嗎?」小福圓問道。
甄氏揉了揉小福圓的頭,眼神冷淡的說道:「她當不成。」
皇上接下了陳萱兒的酒杯,隨手放在桌子上。
陳萱兒有一瞬間的恍然,她在殿中跳舞時皇上明明看她的眼神帶著灼熱,卻在揭開她的面紗后眼神瞬間冰冷。
更讓她難受的是,皇后坐在一旁滿臉不屑。
皇后她不應該主動提出讓她入宮服侍嗎?
邵妃和鎮國公府老夫人對視一眼,嬌笑道:「皇上,咱們后宮也該進些新人了。」
「你那里若是缺服侍的人,就再挑些宮女。她是表姐的女兒,入宮干粗活只怕傷了親戚體面。」
皇上的聲音不大,殿內卻都聽到了。
這明顯是拒絕了陳萱兒進宮。
陳萱兒萬分驚愕,手足無措的朝老夫人看來。
老夫人穩穩的坐著,心里暗呼計策失敗。
她知道皇上對皇后一往情深,如今帝后不和,她故意將陳萱兒打扮成皇后年輕時著胡裝騎馬的樣子,以期吸引皇上的注意。
陳萱兒學藝不精,搞砸了!
不過損失一個陳萱兒不算什么,她唯一可惜的是沒有惡心到太后。
「大伯母。」
陳姨媽慌了,若是陳萱兒入不了宮,豈不是白費功夫。
更可怕的是,太后要將陳萱兒許給西北軍的低階軍官。
「閉嘴。」老夫人輕聲呵斥陳姨媽,陳姨媽的眼圈紅了。
「萱兒,到這邊來。」
一直沒有吭聲的太后忽然開了口。
陳萱兒心里一喜,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從皇上眼前站起身子,朝太后走去。
「樓貴使,萱兒郡主喜歡做戎國裝扮,讓你們見笑了。」
太后一席話落下,甄氏的眉頭松開了。
陳姨媽的眉頭也松開了,這個計策看來還是成功了,陳萱兒沒有當成后妃,當郡主也不虧。
陳姨媽甚至向白家人投去得意的眼神。
陳靜兒卻攥住了陳姨媽的手,她心里預感不太好。
陳萱兒坐在太后身旁,被郡主的稱號砸蒙。
樓萬坐立難安,預感到夏國太后的打算。
「太后,萱兒郡主舞姿甚美。」樓萬擦了擦頭上的汗恭維道。
「你方才替承平王求娶我朝公主,遺憾的是我朝公主已經有了駙馬。不過夏國也不好拂了承平王的面子,就將我朝萱兒郡主許給承平王可好?」
樓萬哪里敢說不好。
「多謝太后。本公主替承平王應允,萱兒郡主心懷大義,到了戎國一定會為兩國和平帶來新氣象。」
已經晉升為戎國大長公主的秋娘,坐在新晉國主曼丹身旁,替遠在戎國已經被軟禁的承平王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