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程眉輕輕搖頭，給了甄氏一個肯定的答復。
出于對女兒的擔心，甄氏還是不放心。
「小圓寶有福氣。」程眉輕松道。
小福圓是福氣，總能逢兇化吉，這一點甄氏比誰都清楚。
可再逢兇化吉也是因為遇到了兇險的事不是？
她可不希望小福圓遭遇任何兇險的事兒。
「姐姐你信我，我是她親娘，總不會讓她處于危險中。」程眉給甄氏保證。
甄氏朝外面瞥了幾眼，唯恐小福圓聽到她們的對話。
那孩子冰雪聰明，只要一聽就能猜測到程眉是她親娘。
甄氏不擔心小福圓知道真相，只是不希望她一個小孩子過早背負那么沉重的過往。
甄氏計劃等到她成年再告訴她真相。
「……有一事我不明白，你和秋娘都交給了小圓寶一枚印章，那是干嘛用的？」
甄氏之前不明白，還以為那是她們隨手給的小福圓的小玩意。
但現在由不得她多想。
如果誰置小福圓于險境，她拼死都要粉碎。
程眉嘆了一口氣看向太后。
「你說吧，無妨。」太后說道。
「我娘當年被認作太后嫁給西月國國主為后，她曾經救了一個馬奴，那馬奴后來成為西月國的將軍。那枚印章是西月國的兵符，誰能拿到它就能號令三軍，三軍也會認其為主。」程眉說道。
甄氏感覺信息量太大，差點沒消化。
也就是說小福圓手里拿著的是西月國的兵符，她此時是西月國的三軍統帥。
「你作為小圓寶的親娘，你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卻將她推向西月國三軍統帥？」
甄氏很不理解。
她希望小福圓一直當無憂無慮的白家團寵，波瀾無驚的成長。
長大后她想成親就尋一門殷實簡單的人家，不想成親就立女戶給她留下足夠多的地和鋪子，郡主的頭銜能保她一輩子平安。
現在忽然她被按上西月國三軍統帥的頭銜，甄氏咋想咋不是滋味。
「她是天選福女，這兵符就該她拿。小圓寶不是困在內宅的女孩，她有可以定天下的本事。」程眉說道。
「不對，如果她有自主選擇是當西月國三軍統帥還是當無憂無慮的白家丫頭我都隨她，關鍵是她還小那枚兵符是你硬強加給她的。」甄氏不贊同的說道。
「行了，你們倆別吵了，現在小圓寶還小，西月國還在咱們控制下翻不起水花，等到她大了再說。」太后制止住甄氏和程眉的爭執。
「娘，我要當西月國三軍統帥。」
所有人一起看向了小福圓。
甄氏和程眉只顧急著反駁對方，卻沒有發現小福圓早已經進來，就躲在大殿的柱子旁聽她們爭吵。
小福圓如此的冰雪聰明，前后一想就明白了她們所說的話代表的意思。
西月國的兵符在自己手里。
西月國的三軍統帥有可能是自己。
小福圓得知這一消息后，一點都不惶恐，反而有一絲興奮。
「你可知三軍統帥意味著什么？」太后問道。
「知道，掌握三軍，定天下。」小福圓一張小臉透著認真。
太后微微點頭，表示小福圓果然像程眉說的那樣，不應該困在內宅，她有她的路要走。
甄氏鼻子發酸，她覺得自己都要失去女兒了。
盡管這個女兒并非她所出，而是養女。
「娘，我是西月國三軍統帥，也是您女兒。」
小福圓認真的寬慰甄氏的心。
她此時不僅知道自己是西月國的三軍統帥，還是白家的養女。
前者讓她興奮，后者讓她鼻子酸酸的。
因為白家所有人對她都很好，甄氏和白木板自不必說，白老太太對自己那更是比她自己的兒孫都要好。
這一點很難得！
程眉干嘛無緣無故對她那么好，她還以為真的是自己人見人愛，原來自己和程眉才是親母女。
程眉心里五味陳雜，她知道小福圓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十分忐忑，既害怕女兒不認她，又擔心女兒怪她將她拋給白家。
「你是我娘親？」小福圓大大方方的來到程眉跟前揚起臉問道。
沒想到認親來的如此突然。
程眉不知道以什么態度來面對，顫聲道：「是。」
小福圓小大人一樣說道：「我不會怪你把我扔給白家，你那時候肯定有苦衷。但是我認不認你，要聽聽我爹娘的意見。」
小福圓不想惹甄氏和白木板難過。
甄氏在一旁說道：「這是你親娘，當時也是拼死生下你，為了護著你臉都被燒毀容了。」
甄氏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程眉聽完眼淚滾落下來。
「娘，我認了我親娘，你會難過嗎？」小福圓問道。
搖搖頭又點頭。
「哪個當娘的都有私心，希望自己在兒女心里是唯一的。但你已經當了這么多年我們家的女兒，我和你爹都很滿足。也不是有意要瞞著你，我和你爹商量過，等你大了告訴你真相，你想認親娘就認。現在你親娘就在你眼前，這個世界上多一個人疼你，我和你爹以及奶奶都很高興。」
甄氏一番話成功的又把程眉的眼淚引落，皇后在一旁遞給她帕子。
小福圓點點頭，來到程眉跟前喚了一聲娘親。
認親來的措不及防。
程眉將小福圓緊緊摟進懷里。
小福圓則沒有哭，顯得分外冷靜。
她覺得程眉是她娘親這件事也不錯。
「娘親，你永遠都是我娘親，白家也永遠都是我家。」小福圓等程眉哭夠了，轉而奔到甄氏懷里，緊緊擁著甄氏。
不出意外，又成功將甄氏的眼淚引爆，皇后則在一旁充當了陪哭功能。
太后則一臉欣慰的看著眼前一團和諧的生母和養母。
「娘親，雖然咱倆相認了，但是我不能跟你走，我還是白家的女兒我長大之前都要陪著爹娘。」小福圓極有主意的對程眉說道。
程眉點頭，這也是她所想的。
甄氏聽了這話滿心欣慰。
「好了，你們以后一女兩家養。」太后笑著說道。
「對了，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