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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昀笙注意到蘇襄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沈珞,見蘇襄眸底疑惑越來越濃重,不由邁步走向沈珞。
他站到沈珞身邊,俯瞰著跪在地上不敢動彈身子的官員,沉聲道:“說,你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幾人沒有回答,也不敢回答。
他們都是蘇襄帶出來的,皆是來自于滕州,他們受命于蘇大人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沈珞針對蘇襄,想要將蘇襄踢出東宮陣營,那么他們以后也沒有上升的機會,遂以他們才會孤注一擲想要將沈珞干下去。
謀害皇嗣是天大的罪過,笙歌肚子里懷的是姜國的第一位小皇孫,在成帝和宣皇后心中的位置更不一樣。
他們以為計劃天衣無縫,他們以為可以一舉將沈珞拿下,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事情沒有成功。
戶部侍郎石明抬眸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沈珞,問道:“沈大人想來是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所以陪著我們演了這一場戲嗎?”
沈珞抬手掩去嘴角的困意,輕聲道:“是啊,其實本來我不想演這出戲的,只是不忍笙歌郡主一個人擔驚受怕,便尋思著將想要害她的人查出來,讓她可以安心。”
“不論是孕婦還是產婦本就情緒不穩,受不得刺激。”
沈珞說的漫不經心,卻讓石明劉驥等人膽戰心驚。
說著,沈珞看著石明和劉驥,開口道:“其實你們的計劃很好,若是計劃成功,單謀害皇嗣這一條罪名便足以讓我死。”
“可是你沒有想到笙歌郡主時常聽說我的故事,來到寧安之后也時常去北鎮府司尋我。”
沈珞輕嘆了一句,而后又開口道:“笙歌是郡主又是二皇子妃,她的膽識與見識自不是尋常人家女子可以比得了了的。”
“但凡有個腦子的人在知道要陷害的人是我之后都會找到我與我坦白真相。不是嗎?”沈珞反問了一句,眸底盡是嘲諷和戲謔。
戶部侍郎石明,御史劉驥,御史大夫嚴宗業等人看著眼前的沈珞,有那一瞬間的失神。
此刻的他們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打敗沈珞。
愛慕大于心死,幾人呆坐在地上,不言不語。
沈珞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也明白他們背后的人是蘇襄。卻不打算深究,因為時機未到。
沈珞回眸看向蘇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自己腰間的琳瑯環佩,仿佛在說:蘇襄今日的事我先放過你,你我來日再戰!
蘇襄第一次從沈珞眸光中看見挑釁與戲謔,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卻還是硬生生的堅持著,不愿露出膽怯,甚至對上沈珞挑釁的眸子,唇角生硬的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沈珞回眸看著成帝,問道:“陛下,這幾人意圖謀害皇嗣,謀害微臣,請問當如何處置?”
成帝看著沈珞:“你不想要深究背后之人?”
沈珞的表情告訴他,她已經知道幕后之人是誰,只是她不愿意說。
沈珞輕聲回道:“陛下,臣自有把握,這些人陛下自由裁斷。”
成帝看著沈珞淡定的眸子,沉聲道:“你早就料到他們不對勁,便是已經派人協同他們處理事務嗎?”
“既然他們的職位已經有了接手的人,那他們的命留著也沒什么用了!拉下去處決吧!”成帝輕聲宣判,不愿吵到剛生產的笙歌和睡熟的小皇孫。
沈珞初到寧安的時候也才十五六歲,他也算是看著是沈珞成長起來的,知道她有些不為人知的惡趣味。
例如沈珞會像貓一般玩弄自己想要捉住的老鼠,例如沈珞會故意讓犯人放松警惕,而后出其不意將其擊殺,再例如她嘴硬心軟天天時時對自己用激將法以圖揭露所有真相!再例如
也罷,既然孩子想玩,那就讓她好好玩一場!
“這件案子掛著,寫未完結,到真正完結之后再結案封檔。”成帝抬眸看了一眼沈珞,輕聲道:“記住,保護好自己。”
“多謝陛下。”沈珞躬身行重禮。
幾人被拉了下去,眾人皆以為這一場鬧劇已經結束,卻不料小郡主又哭了,滿朝文武目不斜視的看著沈珞接過孩子輕聲哄誘,看著孩子在沈珞手中停止哭泣。
他們滿眼震驚的眼前的場景,驚的目瞪口呆。
世人皆知沈珞是賞金獵人,手下殺的皆是窮兇極惡之徒,越貨殺人的劫匪。
為何這樣一個人可以將一個別人都哄不好的嬰兒輕易哄好?
成帝看著孩子離開沈珞就哭,心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悄悄的走到沈珞身板,輕聲勸道:“要不,今夜你便宿在這兒吧!”
“這孩子一時半會離不開你,若是你離開,這個孩子定然會哭天喊地。”成帝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雖然他不明白為何這個孩子這么喜歡沈珞!
沈珞看著成帝,輕聲道:“沒事,小孩子睡的多,醒的少,不會太折騰人。”
“以后臣每日都會進宮見小郡主一面,待小郡主睡著之后我才離開。”沈珞見孩子這般依賴自己,竟也心生歡喜,想要日日都能見這孩子一面。
成帝連忙應道:“好,好,好,如此這般最好!”
沈珞不由好奇:“陛下,您說這孩子為何這般依賴微臣?”
成帝凝視著沈珞,一本正經的回道:“我怎么知道,這孩子又不會說話,等她長大了你自己問問她。”
馬車上,沈珞聞著自己的手,輕聲道:“這孩子奶呼呼的,弄得我身上都有一股奶香味。”
謝昀笙看著摸著自己小手的沈珞,輕聲道:“你方才問父皇,為何小郡主這般喜歡你,我師父給了我答案。”
“是什么?”沈珞立刻抬眸望向謝昀笙,滿眼期待,靜靜地等著謝昀笙的回答。
謝昀笙看著沈珞一臉的求知欲,像極了可愛的小兔子豎起耳朵,輕聲道:“母子連心。笙歌很崇拜你,懷孕時也時常回去茶樓聽說書說你的故事,加之又時時去尋你,心底牽掛著你,遂以剛出生的孩子對你有了異樣的情愫!”
“不可能!”沈珞以為自己會聽見一個靠譜的答案,結果卻聽見這樣一個離譜的答案,當即開口否認。
“小孩子剛出生的嗅覺聽覺都很敏感,她的所有思想和情緒都來自于她母親。”謝昀笙見沈珞不信,耐心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