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荊生最終被高治和高漣帶下去受刑。
沈珞隨意提筆為崔荊生寫下罪狀,將金靳東的所有作為都寫成是受到崔荊生蠱惑之后的付諸行動,
她直接將所有的罪名都定在崔荊生身上。
她握著手中毛筆,緊緊的握著,最終“碰”一聲斷裂成無數碎塊,她依舊無法消除自己心中的震驚與恨意。
欒映臺,她找了欒映臺十年,可他卻被害死!
這股恨意在她心尖彌漫無法消散,她抬腿便踏出軍營:這一次她要親自行刑。
謝昀笙知道沈珞心底不痛快,便起身默默跟上,不發一言,不加阻止。
最后,站在營帳外靜靜的等候著。
徐瀟跟在謝昀笙身后,輕聲問道:“殿下,您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嗎?”
為何沈大人會變得如此暴躁?為何沈大人會親自行刑?
謝昀笙將手中寫罪狀交給徐瀟:“看看吧!”
一秒記住s://
徐瀟看清楚所有記錄之后,毫不客氣罵道:“這個人真是太恐怖了,心機竟然如此深重!”
謝昀笙又道:“欒映臺是沈大人一直在找的人。”
語落,謝昀笙回眸看了一眼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開口解釋道:“欒映臺的父親欒鋒是沈大人一個親人的貼身侍衛,只是不知何故失蹤。”
徐瀟輕聲問道:“沈大人,記性真好,想來這個名喚欒鋒的人應當該沈大人留下來很深刻的影響,所以才會記得這么深吧!”
“真沒有想到沈大人是一個長情的人!”
徐瀟的感慨讓謝昀笙突然覺醒:欒鋒。
或許他可以從欒鋒下手,查清楚欒鋒是誰的護衛,效命與誰,或許能夠查詢到沈珞的身世。
謝昀笙回眸看向徐瀟,問道:“幫我查一個人。”
“查清楚欒鋒,我要知道欒鋒所有的過往。”謝昀笙看著徐瀟,叮囑道:“回家之后問問徐伯父,他是朝中老將軍,追隨父皇多年,你可以去問問徐伯父,他知道的一定比我們多。”
沈珞說過她姨母很耀眼,是他們家族最耀眼的存在,能夠有資格做沈珞姨母的侍衛,定然有超越超人的本事。
軍營很大,可耀目者卻是寥寥數人,徐老將軍或許會知道欒鋒是何人。
“是。”徐瀟抱拳回答。
謝昀笙看著徐瀟輕聲道:“記住,這件事要秘密的去查。”
看來自己也該尋個時間去見一見趙芳茹,或許可以知道欒映臺乃至于欒峰的一切。
沈珞將鞭子放在辣椒水中浸泡著,而后在鹽桶中沾滿醋鹽,最后重重摔在崔荊生的胸膛。
這一鞭再度落在之前鞭子落下的地方。
辣椒水沾著粗鹽遇到溫熱的肌膚化成了瞬間融化,火辣辣的疼痛感和刺痛,讓崔荊生痛苦尖叫:“沈大人,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我求求你。”崔荊生苦苦哀求。
“這點懲罰算什么?真正的懲罰還沒開始呢?”沈珞看著崔荊生,眸光越發陰寒,冷嘲道:“別想死,在你沒有嘗盡所有懲罰之前,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著,沈珞拿起一把精巧的小刀,來到崔荊生面前道:“你聽說過庖丁解牛嗎?”
“本官有一位至交好友,她告訴本官,人體的骨骼結構。”
沈珞看著崔荊生的手,細細的介紹道:“人體共有一百零八塊骨頭,只要找到合適的關節,便能將人骨整塊取出。”
語落,她將小巧而又鋒利的手術刀抵在崔荊生的手骨上:“本官現在將你的手骨剔出來,給你看看自己的骨骼,可好?”
“啊”鋒利小巧的剃刀劃破了崔荊生手掌的皮膚,他痛快的哀嚎,眼眸赤紅,額頭青筋暴起,密密麻麻的汗水匯流在一起滴落到地面,最終他活活被疼暈過去
沈珞沉寂在憤怒中,根本沒有察覺,便是她察覺到自己也不會住手
片刻尖銳凄厲的慘叫聲再度響起。
一個時辰后,沈珞走出刑房,清洗自己的雙手……
看著她清洗雙手的動作,謝昀笙曾有過無數次疑惑。
他想要知道沈珞見過那么多可怕的場景,會怕嗎?
如今才知道,她不怕,她看不見顏色!
他走到她身邊,命人換了熱水,執起她的手,輕輕的洗著:“今日是第一次,我不阻止你,以后不要自己動手。”
手上血液洗凈之后,謝昀笙又拿起一旁的皂豆認真的洗著,不想她被血腥氣驚了夢。
沈珞垂眸看著謝昀笙認真虔誠的模樣,開口問道:“你不害怕嗎?”
“我與其他女子不同,這就是我的生活,未來也不會改變。”
“我會動用私刑,我會為了泄私憤篡改證詞,甚至毫無悔意。”
她看著謝昀笙的完美無瑕的側臉,輕聲問道:“這樣的我,你還要喜歡嗎?”
謝昀笙拿了帕子擦干凈她的手,溫和一笑,揉了揉沈珞的小腦袋,柔柔問道:“我為何會不喜歡?”
“珞兒敢愛敢恨,敢作敢為。嫉惡如仇,愛憎分明。心懷天下,我怎會不喜歡?”
“我說過,便是有朝一日珞兒將天捅了一個窟窿,我亦堅信錯的是天。”
他看著沈珞琥珀色瞳孔,擲地有聲許諾:“不論何時,我都會站在你身后,與你共同進退!”
聽見承諾,沈珞心底一沉,而后開口問道:“如果,我說如果,若有朝一日你發現天下人負了我,天下人想要殺我,你會如何?”
謝昀笙看著沈珞,眸光變得陰鷙,霸氣而又偏執:“人若負你,我便殺盡天下人。天若負你,我便血染半邊天。”
“此生,傷你者,九族同誅,負你者,十族連作。”
他抬手撫著她鬢角凌亂的發絲,輕聲許諾:“這輩子,有我在,誰也別想傷你。”
“哪怕是我也不行!”
斜陽西照,黃昏最后一絲光輝映在謝昀笙側臉,讓他精致的五官變得深邃明朗如神邸。沈珞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加速。
他看著自己一心想要護著的女孩,輕聲道:“珞兒,不論何時你都要記得,萬事有我在,你不是一個人!”
“謝昀笙,你真的非我不可嗎?”她顫聲問道。
“今生非你不可,來生非你不可,往后的每生每世都非你不可!”他抬手捧著她的臉,紅唇印上她飽滿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