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安排了什么?”
語落,沈珞聽見微弱的呼吸聲,卻見懷里的小胖猴子已經睡著了。不由暗暗吐槽了一句:心真大,就不怕我將你賣了嗎?
謝昀笙不知道沈珞在想什么,為何眸底會有無奈的表情,卻還是開口說道:“我已讓父皇頒布剿匪詔書,命人去鄴城傳話,讓徐瀟前往襄陽剿匪,明日清晨,父皇會在早朝宣布,你是此次剿匪行動的軍師。”
“明日清晨,你照常去北鎮府司,而后出城,我的人會在城門口接替你,你悄悄隨我回府。”
“我命人將易凌帶到明仁宮,而后我們一起去藏書樓,命易凌打開藏書樓。看一看天機閣到底從藏書樓拿走了什么?”
語落,謝昀笙輕輕的撫了撫菩然圓滾滾的小肚子,菩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慵懶的睜開眼眸伸了伸小爪子,而后便又閉上眼睛,睡去。
沈珞看出謝昀笙的不舍,開口道:“要不,你還是將他帶回去吧!”
謝昀笙溫和一笑,而后開口道:“我很舍不得他離開我,可若是他能代替我守在你身邊,我會更高興。”
“我回去了,早些休息,明日我在城門口等你。”謝昀笙看了一眼沈珞,而后轉身離去。
沈珞看著謝昀笙,輕聲道:“好,明日我去尋你。”
謝昀笙去而復返,握著她的手腕,將一個錦囊塞到她手中:“天機閣危險重重,這是我的印信,你留在身邊,它可以調動各地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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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珞,我把命交給你,請你一定要愛惜自己,不要讓自己步入陷境,就算是為了我,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沈珞倚在床頭,握著手中的錦囊,耳邊回響著方才謝昀笙說的話,久久不能入睡。
為了照顧沈妙言,沈妙言的絳蕓軒和沈珞的瀟湘雅苑只一墻之隔。
瀟湘雅苑燈火通明,沈妙言無心睡眠,點了一盞燈,敲響了瀟湘雅苑的大門。
沈珞聽見敲門聲立刻將手中錦囊藏起,起身去開門,接過沈妙言手中的八角鏤空燈,將她扶進自己屋子:“姨母,天色不早了,你怎還沒有休息?”
沈妙言坐到沈珞榻上,小聲道:“珞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我沒有。”沈珞否認,不想姨母為自己擔憂。
沈妙言看了一眼沈珞,抬手敲了敲沈珞的額頭:“我還不知道你,什么事都壓在心底。”
她握著沈珞的手,將那一雙纖細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手心里,嘆道:“你是姨母看著長大的,你什么性子姨母一清二楚,你有沒有心事,姨母能看不出來嗎?”
沈珞反握著沈妙言的手,輕聲安撫道:“我真的沒事!”
沈妙言卻道:“你從未帶過男人進府,今日你帶回來的那個男人樣貌是一等一的好,聲音也很好聽,若清風溪水,徐徐動人。我能看出來他是喜歡你的。”
晚間,她做好晚餐去尋沈珞,正看見謝昀笙與沈珞告別,而后他彬彬有禮的對自己行禮之后方才離開。
雖只是匆匆一眼,可她卻能感覺到謝昀笙對自己的尊敬與關懷。
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關懷,更何況那人與自己是初見,遂以她斷定那人喜歡自己的外甥女。
“沒有,姨母看錯了。”沈珞立刻否認。
她還沒有找到關于天機閣的罪證,她還沒有報仇,她不能與任何人有牽扯。
沈妙言卻道:“你不用騙姨母,姨母眼睛不瞎,心更不瞎。”
她握著沈珞的手,柔聲道:“你父親拋妻棄女,見色忘義,不忠不孝。可這并不代表天下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品性。”
“不要因為你爹一個人而對所有人失望,這樣對其他人不公平。”
沈妙言語重心長的勸著,而后輕撫著她的鬢角垂落的發絲,滿眼疼惜:“姨母的珞兒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唯有這世間最好的男子才配得上,你可要仔細挑選。”
說著,沈妙言似是想到什么,眉心緊蹙,呼吸紊亂,腦海中閃過一幀幀模糊的畫面,強烈的畫面刺激著她的大腦,她抓住沈珞的手:“珞兒,姨母頭好疼。”
沈珞見沈妙言面色異常,立刻握著她的手:“姨母,別怕,我在這兒,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你安心睡,睡醒后,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我好痛。”沈妙言緊握著沈珞的手,緊張的無法呼吸:“珞兒,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我是不是成了你的負累?”
沈珞將手指放到沈妙言唇邊,柔聲勸道:“別怕,不要怕,你若疼的厲害,便咬我,姨母別怕。”
沈妙言頭疼欲裂,痛的無法呼吸,牙齒發顫,沈珞身上淡淡的藥香味竄入沈妙言鼻尖,她似是瘋了一般,張口咬住沈珞的手背...
血腥味裹挾著淡淡的藥香在唇齒間蔓延,沈妙言瞬間清醒過來,看著沈珞手上的鮮血,愧疚的淚水潸然而下,她抬眸看著沈珞想要說一聲對不起。
沈珞卻毫不在乎,取出自己一顆藥丸喂到沈妙言唇邊:“沒事,別怕,把藥吃了,安心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
沈妙言將藥吞下便昏睡過去。
沈珞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膝間,,輕撫著她的鬢角,輕嘆了一句,小聲道:“本來還想要明早與你道別,如今看來又不能與你道別了。”
姨母心細如塵,自己手上的傷定會別她發現,她只能悄無聲息的離開。
她隨意取了紗布將手掌上的血跡擦去,而后將沈妙言帶回到絳蕓軒,躺在她身邊:“這樣也好,至少我不用尋找借口與你分離。”
天機閣對姨母而言是永不能提及的秘密。
成帝在朝堂向眾人宣告沈珞已領圣旨出發,將要與徐瀟前往襄陽城剿匪。
同時成帝完成了與謝昀笙的約定,將書院一案和誘拐稚童一案公之于眾,且重點提及沈珞是女兒身。而后下令各地自查官員,詳查書院夫子。清肅朝堂。
朝臣未敢有絲毫怨言,可下朝之后,卻是面色各異。
蘇襄與自己岳丈禮部侍郎王謙同行。
王謙沉聲道:“你看不出來嗎?沈司徒是陛下手中的鋒刀,陛下是要借沈司徒的手平衡朝堂與江湖的關系。”
“你以后不要再與沈司徒交鋒了,以免惹火上身。”王謙沉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