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灑落,帶著雨水的綠葉在陽光下照耀下斑斕多彩。
昨夜一場雨,青石板還有些潮濕,卻并不影響趕路。
北鎮府司府衛高治,高漣一人架著一輛馬車在馬車在客棧門前等候。
沈珞踏出客棧大門時,高巖治立刻上前稟道:“大人,他們已經上車了,您請。”
說著,高治撩開馬車簾幔,開口道:“司徒大人,上車吧!”
沈珞抬眸見謝昀笙坐在馬車中,臉色蒼白,看見沈珞時,謝昀笙面上帶著一絲微笑:“沈大人。”
沈珞看見謝昀笙便知張康張遼兩兄弟在后面的馬車上,而后安心踏上馬車,準備時刻尋個機會下車騎馬。
她不想跟其他人有任何瓜葛?
高巖治拿起馬鞭趕車,后面的馬車緊隨其后。
一炷香后,席盛東帶著人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匆匆下馬而后大步跨進客棧,大聲叫嚷道:“司徒大人,您可不能走啊!”
“下官得到可靠消息,說是公孫勝的徒兒來尋你報仇了,他們來了不少人,你可不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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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盛東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眸底拂過一絲慌亂,大聲喊道:“店家,司徒大人呢?”
“回大人,司徒大人一早就走了。”掌柜的連忙回道。
席盛東撫著自己被顛簸的快要散架的腰骨,急忙吼道:“來人,沿路去追,務必要追上沈大人,告訴她有人對她不利。”
“是。”身后捕快領命而去。
掌柜一頭霧水,連忙問道:“大人,這是發生了何事了呀?”
席盛東揉著自己的散了架的老腰,有氣無力的回道:“公孫勝的弟弟公孫陽擔任鹽鐵司使貪贓枉法被捕下獄,公孫勝護弟心切公然劫獄,司徒大人奉命追捕,誰知公孫勝拒不交出弟弟還向沈大人下死手。最終被司徒大人反殺。”
說著,席盛東看著掌柜,急道:“公孫勝的徒弟發下重誓要截殺沈大人為公孫勝報仇。”
“公孫勝?”掌柜聽見這個名字驚了一身冷汗,咽了咽口水,問道:“莫不是天機英雄榜排名第九的那個公孫勝?!”
公孫勝那可是霸占英雄榜十余年的高手啊,沈司徒不過才入江湖五年,如今還未到雙十年華。
沈大人真的能打敗公孫勝嗎?
“正是啊!”席盛東急切回道。
“這公孫勝是開武館的,手下弟子無數。沈大人便是武功再厲害怕是也難以敵對啊!”席盛東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袖手旁觀,急忙跑出客棧,上馬去追沈珞。
沈大人深受陛下賞識,他身邊儒雅俊秀的公子瞧上去也不是普通人,他們兩人若是有個閃失,他就是賠了這條命也還不起啊!
若是自己及時提醒沈大人,或許她會念及自己的相救之恩在陛下面前為自己說句話,饒了他督辦不嚴之罪!
不論是為自己的官運還是為保自己的性命,他都必須追上沈大人!
馬車行的很快也很穩,可見駕車之人技術爐火純青。
沈珞頻繁撩開簾幔看向窗外,謝昀笙疑惑的問道:“沈大人有心事?”
“沒有,只是覺得馬車有些慢!”沈珞收回目光閉目養神。
謝昀笙看著沈珞,輕聲問道:“昨夜沒有睡好嗎?”
“是否是想到了周禹的案子,心里不舒服。”抬起手想要探上她的額頭,最終還是隱了下去。
沈珞睜開雙眸,看著謝昀笙:“我想不明白,傷害周禹的是他的后母,為什么他要報復那些女孩,那些女孩憑什么為他的過去賣單?”
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的看著謝昀笙似是想要看透他的心,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他看著沈珞,柔聲回道:“他不敢面對傷害自己的人,只能傷害弱者來填補自己心底的傷口。”
“那你覺得應該如何報仇?”沈珞凝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渴望聽到他的答案。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面對仇恨不該躲避,更不該拿命去搏,應該找到證據將他繩之以法。”他勸。
“若是沒有證據呢?”沈珞撩開車簾側眸看向窗外,溫柔而又堅毅,高貴而又清冷,琥珀色的眸中藏著萬年孤寂和化不開的冰雪。
“那便努力去找,沒有人能夠做到了無痕跡!”謝昀笙堅定不移的回道。
沈珞回眸,唇角浮上一抹苦澀:“若是沒有尸首,沒有痕跡,沒有證據,甚至無法證明那些受害者曾經存在過,若是……”
只有見證者一人活著,卻無憑無據?
她要如何將那群做惡的人名正言順的除掉?
“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她暗暗握緊拳頭,靠在馬車上,眼眸微顫,突跳的眼角卻告訴謝昀笙,她在極力壓制自己憤怒。
“你可以試著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若是以往,他怕惹她傷心不會多問一句。可現在便是惹禍火她,他也要試著問一問,想要她向自己透露過往。
沈珞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置之不理。
謝昀笙明白她不想連累任何人,可他不怕連累,他只怕她舍了他。
他要她擺脫過去,好好活著,看遍山河日月,看著他把姜國變成她想要的樣子。
他看著她,勸道:“沈大人,世間萬事,皆有因果,作惡者終有其報。”
“有德者未必有福,不義者未必遭禍。”沈珞睜開雙眸,擲地有聲的說道:“我不信天,不信命。我只信自己,信我手中的劍。”
馬車突然停下,高治開口道:“爾等何人,敢擋我們司徒大人的馬車?”
“擋的就是你!”來人看著馬車,大聲吼道:“沈司徒出來說話。”
“我師公孫勝寬厚仁義,名滿天下,是天機英雄榜排名第九的高手,你為何要殺我恩師?”
“休得胡言。我家大人絕不殺無辜之人,定是你師父犯下重罪被我家大人發現,才會將你師父誅殺。”高治高聲呵斥,堅決維護沈珞。
沈珞掀開簾幔,琥珀色的眸子直視公孫勝的弟子匡子永,質問道:“公孫陽擔任鹽鐵司使貪贓枉法被捕下獄,公孫勝護弟心切暗中集結人馬劫獄,本官奉命追捕,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