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遂注視著趙辭,“看夠了嗎?”
趙辭抬眸,擠出一抹尷尬的微笑,“遂哥,沒想到你外表正經,內里這么悶騷。”
祁家這姑娘羞澀內向,往常的宴會都不參加,被祁家保護得極好,圈子里這些人都清楚,祁家將這位獨女看得比命重要,所以,他們這些人再眼饞那小姑娘,也不敢招惹半分。
前段時間,聽說異軍突起的徐不凡想要祁家將女兒送過去,不然就讓祁家破產。
沒想到,祁家很疼愛女兒,寧愿公司破產,也要保護女兒。
樓遂看向趙辭,“把手機還回來。”
趙辭他們和愿愿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不算太熟悉,但也清楚對方的為人。
而他,因為樓家的事,一直奔波在國外,輾轉各大城市,偶爾回到寧北,也是和趙辭他們在一起,除了小時候,他和愿愿再也沒有交集。
趙辭看著手中的手機,唇角勾著惡劣的弧度,“既然是小愿妹妹,還是正牌小嫂子,那更應該喊過來了,大家都認識。”
說著,趙辭打開了樓遂的通訊錄,看到置頂的A愿愿,他抽了抽嘴角,他才知道,原來樓遂這種人,也是會用A來置頂心上人的。
趙辭眼疾手快,按下了祁愿的聯系方式。
樓遂擰眉,既然趙辭知道了祁愿的身份,那就不會胡來,樓遂下意識輕捻手指,凝望著趙辭。
電話接通后,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
“樓遂?有事?”
趙辭放了擴音,祁愿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趙辭給樓遂使眼色,讓樓遂出個聲,樓遂拒絕配合。
趙辭無奈,只能舉著手機,看著樓遂,努著嘴,想讓樓遂說句話。
“樓遂?你啞巴了?”
祁愿稍顯不耐煩,聽不到樓遂的聲音,她再次重復了一遍。
“樓遂?你被綁架了?”
樓遂依舊不回答,趙辭剛想出聲時,祁愿身旁傳來一個蒼老的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祁女士,這邊建議您端正態度,我們這是嚴肅的會議室,麻煩您保持肅靜。”
趙辭蹙眉,向樓遂征詢祁愿那邊是什么情況,彼時,樓遂一臉凝重,緊盯著趙辭手中的手機。
祁愿慵懶的聲音傳出,伴隨著有節奏的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別忘記,這是你們求著找我合作,如果你們沒有誠意,我想,你們可以讓車送我離開了。”
樓遂等人沉默,趙辭捂住手機話筒,低聲問道,“小愿妹妹這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一點都不像內向的小姑娘。
樓遂微搖頭,微抬下巴,他不想窺探屬于她的隱私,但……她這語氣……若是遇到危險,他得趕緊調集人手。
這語氣也太欠揍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滿口無奈,“祁女士,別這么急躁,倒不是我們不想給樓氏集團便利,但您要求的,也太過顯眼,我們實在沒辦法如此袒護一家企業到這種地步。”
祁愿語氣依舊散漫,“我的要求過分?”
對方沉默片刻,“不過分。”
祁愿又道:“你們不想要我手里的東西?”
對方咬牙:“祁女士,我們會安排人和樓氏集團的人聯系,盡可能完美完成您的要求。”
祁愿滿意點頭,“可以,我父母那邊也是,記得那排好人保護。”
趙辭趕緊按下掛斷鍵,不敢再聽下去,后背陡然冒出冷汗,坐在沙發上,手指冰涼。
他聽出說話的男人的聲音了。
趙辭手指僵硬地將手機放到桌上,“遂哥,小嫂子這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你清楚嗎?”
幸好剛才沒有出聲,不然,那可就是竊聽機密的大罪!
同樣,包廂內的人各自慶幸。
片刻,樓遂的手機再次響起,趙辭趕緊拿著手機,雙手捧到樓遂手中,樓遂瞥了趙辭一眼,悠閑接過手機,接通。
“嗯,剛才信號不好。”
樓遂如是說道,趙辭等人殷勤盯著樓遂,對于樓遂和祁愿的相處,他們充滿了好奇。
樓遂輕笑,“放心,中午做你喜歡的糖醋小排。”
樓遂手指輕捻酒杯,將并不濃烈的清酒倒進口中,嗓音喑啞幾分,鳳眸彎彎,迷人至極,“愿愿,我醉了。”
樓遂靠在沙發上,“想要愿愿來接我。”
趙辭等人看向樓遂,像是看怪物一樣,他們從前以為樓遂的這場感情,樓遂是主導者,沒想到,樓遂是主動,卻不是主導。
“真的?”樓遂將酒杯輕放在桌上,“愿愿真的來接我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趙辭等人:“……”
遂哥是真踏馬狗啊!
樓遂掛斷電話后,趙辭等人才從驚訝中回過神。
趙辭是個健談的,接受能力極強,他湊到樓遂身邊,笑瞇瞇道:“遂哥,我們今天去你家做客吧,正好見見小愿妹妹,我聽說小愿妹妹家里遭遇變故,我們這些哥哥也得去關照一下,不是嗎?”
樓遂嗤笑,不咸不淡道,“不過是兒時認識,你們沒有半分交集,沒有必要去拜訪。更何況,祁家倒臺,你們可沒少從中獲利。”
趙辭摸了摸鼻子,從中獲利是商人本色,他們不獲利,總會有人獲利。
“對了!遂哥,當初你不肯分一杯羹,不會早就覬覦祁家小姑娘了吧?”
趙辭猛地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盯著樓遂。
樓遂淡飄飄瞥了趙辭一眼。
“沒有,我只是單純的有道德。”
趙辭:“……”
遂哥哪里來的臉說這句話?
當初白家破產,是遂哥動的手,張家破產,是遂哥推動的,李家破產,遂哥從中撈了一大筆。
現在輪到祁家,遂哥還是因為覬覦小姑娘,才沒有出手。
狗都得對遂哥甘拜下風。
樓遂不管趙辭他們相信與否,他只是一杯接一杯喝著酒,酒氣在他周身氤氳,將黑衣下散漫矜貴的男人增添幾分妖氣,惑人至極。
“遂哥,你裝醉就好,何必真的喝醉?”
樓遂咽下口中的清酒,“她會發現。”
趙辭疑惑,“裝醉怎么被發現?胡言亂語不就行了?”
樓遂抬起眼瞼,瞥一眼趙辭,在趙辭期待的目光下,輕聲道:“你不懂。”
趙辭:“……我怎么就不懂了?我就裝醉成功過!”
樓遂搖頭,“她們那是圖你的錢,不肯戳破你,我家愿愿不一樣。”
她只饞他身子,所以會毫不憐惜地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