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冷冰冰掃了一眼男人,那眼神,男人懷疑祁愿想刀了他。
祁愿收起二維碼,放下果汁杯子,“唐驚塵,男,二十七歲,北城唐家二少爺,星燦娛樂掌權人,962組織創始人之一。性格浪蕩,喜歡獵艷,最近喜歡一個白姓女子,打算浪子回頭,今天出來是為了氣白姓女子。”
唐驚塵眼神詭譎,捏著酒杯的指尖泛白,聲音異常冰冷:“你調查我。”
祁愿搖了搖頭,伸出掌心,手指輕動,做出一副江湖騙子的老道范兒。
“唐先生,你命中有劫。”
唐驚塵閉上嘴,緊盯著祁愿,眼神復雜,“什么劫?”
他家里人都不完全了解他,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姑娘,要么是敵方派來的,要么……
“死劫。”祁愿皺眉,眉眼間的囂張極其明顯,硬邦邦的話,像是冰雹子,砸向唐驚塵,“買命嗎?”
唐驚塵:“……”
這小姑娘腦子沒病吧?
“一萬塊?”唐驚塵錯愕,“你確定是死劫?”
他的命就這么不值錢?!
祁愿不耐煩,站起身就要離開,手腕被唐驚塵攥住,她冷下眸子,回過頭,剛要動手時,唐驚塵一句話,讓她措手不及。
“先給你五十萬定金,事成之后,再追加一千萬。”
祁愿搖頭:“一萬塊就是一萬塊。”
足夠了。
功德有定數。
唐驚塵還想說什么,突然想到,萬一他多給了,犯了忌諱怎么辦?于是,唐驚塵連連點頭,“姑娘放心,我這就給你轉錢,你要現金還是轉賬?”
祁愿桃花眸一亮,“轉到卡上,卡號是6124********”
這張卡她給了姜遂,善意的款項能削弱反派力量。
唐驚塵毫不猶豫,直接打了一萬塊過去。
而此時,九樓私人會館。
姜遂把玩著手上的紅色銀行卡,眸色不明,“還沒有挖出她的身份?”
她怎么會只是一個普通小藝人?
讓他做慈善,這何嘗不是一種挑釁?
下屬們肅立,齊齊低著頭,一臉羞愧,他們愧對主子培養,一個小姑娘而已,他們竟然什么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查出來。
這時,門被敲響,一個黑衣男人手上拿著幾張A4紙,走了進來,將A4紙遞給姜遂,頷首匯報:“主子,這是這張卡今年的流水信息,另外,剛才唐少給這張卡匯款了一萬元。”
“唐驚塵?”
姜遂眸底幽深,神色不明,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通身的恣肆,讓人忍不住逃離。
下屬垂首:“是的。”
姜遂揮了揮手,瞬間,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他一人。姜遂盯著桌上的紫砂壺,公道杯里透亮的茶水,輕嗤一聲,摸出手機,撥通了唐驚塵的號碼。
彼時,唐驚塵正拿著小本子,記錄祁愿說的每一個字,標點符號都不肯放過。
“9月2號我全天都要在家是嗎?這個沒問題!”
“我需要多吃粗糧?”
“還要在晚上十一點前睡覺?”
“還要……”
祁愿木著臉,灌了一大口白水,她不明白,她明明是在教他如何保命,他卻問她怎么養生?!
“唐先生,這是另外的價錢。”
唐驚塵筆尖一頓,若有所思,又往卡里打了一萬塊,眼神求學若渴:“大師,我們繼續。”
祁愿:“……”
唐驚塵還要說什么時,姜遂的電話打了過來,唐驚塵果斷扔下筆,朝著祁愿道:“大師,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要是有事找我,可以算一下我的手機號碼。”
說著,唐驚塵起身,快步離開。
祁愿:“……”
誰家大師會去算手機號碼?!
唐驚塵拿著手機,接通了電話,不復剛才不著調的模樣,反而嚴肅恭敬:“遂哥,發生什么事了?”
姜遂什么性子,他比誰都清楚。應了那句老話,活菩薩他見過不少,活閻王他只認姜遂。
“你剛才給卡號是6124********打了一萬塊是嗎?”
唐驚塵眸底暗沉,不過依舊勾著唇,語調不變,聽不出一點異常,“兩萬塊,怎么了遂哥?”
“來趟九樓。”
唐驚塵還沒來得及問,姜遂已經掛斷了電話。
唐驚塵剛邁出酒吧一步,一群警察烏泱泱沖了進去,唐驚塵迅速上了車,給姜遂撥通了電話,“遂哥,你場子似乎出了點問題。”
酒吧里,祁愿抱著白開水,喝得津津有味。
宿主!!!你要不要命了!反派的場子你都敢舉報!!!
“為了完成任務。”
祁愿說完,沖著一個清秀的警察揮手,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小姑娘像是獨自開辟了一個世界,靜謐而美好。
警察:“……祁女士,又見面了,麻煩您再跟我們回去一趟吧。”
這小姑娘膽子挺大,這家酒吧可是北城龍頭,背后的人可不是善茬。
祁愿興沖沖,再次上了警車。
“系統,任務進度多少了?”
宿主,這種歪門邪道……窩草!任務進度8!
這法子,舍己害人,挺有用的!
宿主加油!再接再厲!
再次從警局出來,天已經亮了。
祁愿打了個哈欠,打算去趟醫院,看看原主病榻上的妹妹,不出意外,這兩天,劉向那個富二代,就要對祁盼動手了。
剛出警局大門,十幾輛黑色邁巴赫停下,堵住了祁愿的路。
祁愿默默回過頭,看向身后的警局,又抬頭看了看剛露頭的太陽:“……”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祁愿剛要轉身,打算讓警察叔叔送自己回家時,唐驚塵下了車,黑色西裝襯得他風流倜儻。
唐驚塵笑瞇瞇沖祁愿揮手:“大師!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車上,姜遂凝視著祁愿,不遠處,小姑娘衣服皺皺巴巴的,漂亮的小臉面無表情,本該乖巧如兔的容貌,眉眼間,盡然是不消散的乖張。
活像個小祖宗。
姜遂如是想到。
祁愿盯著黑色邁巴赫,不知道在想什么,徑直朝著唐驚塵走了過去,不等下屬拉開車門,祁愿已經自己動手,跳上了車。
祁愿坐好,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姜先生,又見面了。”
姜遂身著白色唐裝,金線繡著復雜的花紋,扣子系得嚴謹整齊,他坐在那里,便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氣勢。
“祁愿?”
祁愿掃了姜遂一眼,贊賞似的點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