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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連紀家這幾個向來跟自己不對付的小兔崽子都能說好吃,那穆黛瑤心里也肯定是信心滿滿。
“有蔥花嗎?”
片刻后,紀修憑突然抬頭,看著穆黛瑤淡淡地問了一句。
“你喜歡加蔥花?那得剛出鍋撒上去才好吃。”
穆黛瑤疑惑地說道,但是她還是站起身洗了一些青蔥,又切碎在鍋里炒了一下,然后轉身向紀修憑伸出手要回那個煎餅。
“給我。”
紀修憑將雜糧煎餅遞了過去,看著穆黛瑤把那些用油爆過的蔥花塞進去里面,蔥跟肉混在一起的味兒聞上去更加香了。
“再加一些。”
下一秒,紀修憑到底忍不住肚子里的饞蟲抗議,語氣里帶了點微微的期待。
聞言,穆黛瑤挑了挑眉,眼里帶了點淡淡的笑意,但是手卻不動了,明顯在等著紀修憑再說點什么話。
紀修憑皺了皺眉,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紀樂童這個小饞蟲就先屁顛屁顛地開口了:“娘親,我要加蔥,加多多的蔥!”
“好,娘親這就給你加多多的蔥。”
穆黛瑤就喜歡看到紀修憑吃癟的樣子,她當著他的面舀了一大勺蔥花加在了紀樂童的煎餅里頭。
看著紀樂童吃的滿嘴油光,都不舍得抬起頭的樣子,紀修憑最終還是忍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臉上難得流露出了淡淡的局促。
“咳,麻煩你再幫我加點蔥花,謝謝。”
不得不說,這種行為大大的取悅了穆黛瑤,她知道自己有些幼稚,但是那也不妨礙她的心滿意足,她也因此舀了同樣一大勺蔥花給紀修憑的煎餅里頭。
“二哥,三姐和爹爹呢,怎么沒有一起過來吃早餐呀?”
難得紀樂童還能在吃飯之余想到別人,她一邊咬著餅,一邊側頭疑惑地問了紀修凱。
“爹爹一早上我都沒看見,估計去打獵了吧。”
紀修凱明顯心虛,只回答了紀樂童一個問題,而對于紀修韻去了哪里卻是只字不提。
見狀,穆黛瑤也不挑明說破,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紀修凱。
折騰了一上午,穆黛瑤最后拍板決定,推車攤子就賣雜糧煎餅。
至于到底能不能做得起來,還是得實踐一下才能得出結論。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先去買齊了材料才行。
晚上的時候,穆黛瑤正在把自己的銀子翻出來數一數,便感覺到門口突然出現了個人影。
“回來啦?灶房里還有些吃的,你去吃點。”
穆黛瑤頭也沒抬,就著燭光把數好了的銀兩又放回到小箱子里。
站在門口的紀執徐也沒有走進來,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到穆黛瑤都裝好了之后才走進來。
“瑤娘也不問問我這一天去了哪里嗎?”
紀執徐看似嘴上抱怨了一句,臉上卻還是依舊笑意盈盈的神色。
“相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難道還能處處管著相公你不成?”
四目相對之下,穆黛瑤顯得十分理直氣壯。
片刻后,紀執徐到底沒忍住嘴角上揚,對著穆黛瑤感慨了一句:“我倒是不知道瑤娘如此寬心,反倒是顯得我小心眼了。”
瞧這話說的,穆黛瑤只覺得紀執徐在嘲諷自己,但是她又找不到哪里有問題,噎了自己好半晌說不出話。
眼看著穆黛瑤的臉都快憋紅了,紀執徐這才趕緊轉移了話題,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去找知秋了,結果發現修韻也在,說什么都要跟她姑姑呆在一塊,我便沒有多管了。”
“知秋大了,你這個當爹爹的的確不好怎么說她,幸好有知秋在,我們也能放心一些。”
穆黛瑤應了一句,心里想的卻是千萬讓這兩個禍害天天待在一起,不要來煩她那就是最好的了。
系統看不下去,打斷了穆黛瑤的想法,警告道:“宿主,你怎么可以把孩子當做禍害呢,你這種想法是錯誤的,請立刻改正!”
“那如果連他們的爹爹都覺得他是個禍害的話,是不是我就沒有錯誤了?”
聽到系統這么說話,穆黛瑤有些氣不過,反問了一句。
“宿主的相公怎么會這么想呢?那可是他的親生閨女,孩子再怎么犯錯誤都不是錯誤,都必須原諒她才是。”
這話可真實在是離譜,聽得穆黛瑤的眉頭緊皺,就沒有放松下來過。
這一幕看在了紀執徐眼中,他不由地關心了一句,“瑤娘,怎么了,是傷口疼了嗎?我給你換藥吧。”
“嗯?”穆黛瑤上一秒還在因為系統的無腦言論感到生氣,下一秒又聽到了紀執徐溫和的聲音,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如果知秋做錯了事情,相公你會選擇包庇她嗎?”
話音剛落,穆黛瑤這才反應了過來,頓時覺得自己問出了一個十足可笑的問題。
上一世紀修韻和紀修凱做了那等子事后,不也沒有受過紀執徐的任何批評教育,甚至還能夠大搖大擺地繼續回書塾里上學。
“什么?”
紀執徐看上去也有些發愣,不曉得為什么穆黛瑤會突然間問出這個問題來,一時間也沒有回話。
這一幕落在穆黛瑤眼里,則是更加堅定了她對于紀執徐會包庇自己孩子的念頭,她有種說不上來的失望,便垂下眼簾,隨即轉移了話題。
“算了,沒什么,相公,麻煩你幫我上藥了。”
“我絕不會包庇,如果是做錯了事,便應該受到處罰。”
哪料紀執徐卻抬眸直視穆黛瑤,目光在她臉上的傷口處微微一頓,語氣平靜地說道。
聞言,穆黛瑤有些詫異地抬起頭,剛好跟紀執徐投過來的眼神直直地對上了。
他的眼眸里像是憑空起了霧,看上去有些濕漉漉的,細細一探究,里頭更深處還藏著旋渦遍生的暗流,欲將人卷進去他的領地里。
下一秒,紀執徐的聲音清清冷冷的響了起來。
“所以瑤娘,你是知道這次書塾落水事件是誰做的,跟哪個孩子有關,是小凱,還是小韻?”
紀執徐雖然口中說的是問話,可是聽在穆黛瑤耳里,他分明語氣里都是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