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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系統的聲音才無奈地響了起來。
“宿主,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內你不會感受到任何疼痛感。”
半個時辰?
那應該是足夠了吧,穆黛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盡管當她看到郎中把那紗布一層層揭開。露出底下血淋淋的傷口的時候,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跳快了一拍。
“這傷的是有點重了,得盡快處理,不然很容易留下疤痕。”
郎中皺起了眉頭,埋頭在自己的藥箱里找起了藥。
“留不留疤的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不要讓我娘子感到疼。”
紀執徐有些焦慮地想了想,還是覺得需要麻沸散,便說道:“大夫,要不你還是給我娘子麻沸散吧,不管需要多少銀子都可以的。”
“不用!”
穆黛瑤毫不猶豫地一下就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她有系統可以用,干嘛還要花這個冤枉錢呀。
“這······”
郎中已經找到了藥,正捏著藥,又左右看了看意見不一的夫婦倆,最后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對紀執徐建議道。
“要不找樣東西給你夫人咬著吧,如果實在是疼得不行的話。”
“好主意!瑤娘,你先等我一下!”
紀執徐眼睛一亮,轉身就往灶房跑去。
“沒關系的大夫,您直接給我上藥吧,這點痛我還是能忍住的。”
在系統的幫助下,穆黛瑤說起這話來絲毫不虛,甚至還對著郎中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行。”
郎中也不是個廢話性子,直接就手腳麻利地給穆黛瑤清理傷口,換上傷藥,最后又熟練地綁上了紗布。
等到紀執徐拿著一個大泡饃跑回來的時候,便看到穆黛瑤已經收回手臂,開始蹲在地上收拾散落下來的帶血紗布了。
“瑤娘,你放著別動,我來就好!”
紀執徐急得一個箭步沖了過來,迅速接過了她手里的紗布,皺眉連聲問道:“不是讓你等我嗎?怎么就好了?痛不痛啊?”
“你夫人可勇敢得很,不用麻沸散就能挺過去。”
這個時候的郎中已經把藥箱都整理好了,起身對著紀執徐贊揚了一句。
“我夫人當然勇敢。”
面對外人對穆黛瑤的夸獎,紀執徐毫不猶豫地就應了下來。
穆黛瑤看不過眼,伸手拍打了他一下,嗔怪道:“相公,你說你要拿個東西過來給我咬著,就是拿這個大泡饃啊?”
見到那個大泡饃,紀執徐也是一樂,他剛才過于著急了,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選擇這玩意。
“我方才就想著這玩意咬著還能吃,瑤娘,你真不疼啊?”
“真不疼。”
也不知道系統給了她什么藥,穆黛瑤到現在都愣是半點感覺都沒有。
“每日記得換藥三次,差不多半個月就能好了。”
一旁的郎中在桌子上放下了半個月的藥量,然后接了紀執徐遞過來的銀子,客氣了幾句后,便告辭離去了。
“瑤娘,你接下來半個月可別到處亂跑了。”
穆黛瑤坐在凳子上,一邊喝茶一邊咬著大泡饃,聞言抬眸看了一眼紀執徐,扁扁嘴抗議道:“我又不是腿受傷了,相公,這點小傷真沒什么,你沒聽大夫說的嗎?他說我很勇敢。”
“瑤娘,你要是實在有什么需要做的地方你就告訴我,我來幫你做,好嗎?”
紀執徐也很是無奈,他又不可能把穆黛瑤時時刻刻綁在自己身邊,只能好聲好氣地哄著她。
“我需要采摘草藥!”
“我來采。”
“院子后面的那一小畝地我種了菜,需要照料!”
“我來照料。”
“這些東西我需要拿去集市上賣了,有些還要去鎮上的瓦市才能找到買家!”
“我負責找買家。”
見自己無論說什么,眼前的男人都能攬到自己身上去,穆黛瑤氣呼呼地把大泡饃拍在了他的手里,站起來,腦子一抽地喊道:“難道我每日的洗漱相公你都要幫我搞定嗎?”
話音剛落,廳堂門口便傳來了幾聲摔倒的“噗通”聲!
兩個人一起下意識地往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一下就看到了剛從書塾下課回來的孩子們。
后知后覺的穆黛瑤:“······”
啊,她都說了些什么蠢話啊!
“爹爹,我們下課回來了,先回房了。”
還是紀修屏最早反應過來,他從地上迅速爬起來,順帶著拉著自己兩個弟弟,三個人像是后面有人追殺一般迅速地跑走了。
整個廳堂瞬間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安靜之中。
片刻后,紀執徐才忍著笑意,輕聲說道:“瑤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
話還沒說完,穆黛瑤就已經將那個大泡饃按在了紀執徐的臉上,頭也不回地回屋了。
等到穆黛瑤走遠了,紀執徐才敢放聲笑出來,甚至笑得都有些直不起腰來。
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隔天有人來敲門的時候。
“徐大哥!”
來敲門的人是大壯,他向紀執徐一五一十地匯報了那匪徒被抓去鎮上報官后的場景。
有些遺憾的是,從匪徒身上問不出來什么其他有用的消息。
據那個匪徒交代的,他是逃竄出來的,早就跟其他人走失了,撞上穆黛瑤也只能說是她運氣不好,背后并沒有任何人指示。
“他在說謊,當時在我們面前他根本不是這套說辭。”
紀執徐皺起了眉頭,語氣也隨之變得冷淡了下來。
“但是那人在官老爺面前是這么說的,還,還說了一些別的不是很好聽的話。”
大壯斗膽抬頭看了一眼紀執徐,發現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便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說了什么。”
“說他對徐大哥你的娘子動手動腳,還扯破了她的衣裳,看到了······”
后面的話大壯一個字都不敢說,他現在后背莫名發涼,只想趕緊結束話題后離開這里。
他以前怎么沒發現徐大哥黑著臉的時候竟然這么可怕啊!
紀執徐垂下眼簾,手指按在門邊,力氣大到門上的灰塵已經“簌簌”地往下掉落了。
他語氣冰冷地問道:“你當時也在衙門里?”
“是,是的,不過我們村里就我一個人過去,我在衙門里沒見到其他人,所以徐大哥你放心,這件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