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哥會不會又去找后娘麻煩呀。”
聞言,紀修景擔憂地表示自己可攔不住上頭的二哥,他小胳膊小腿的,免不了得被二哥揍一頓。
“他要是那么喜歡上趕著吃虧就讓他去,”紀修憑深吸一口氣,語氣夾雜著一絲怨氣地說道:“反正他今天不去上課,被先生教訓,那也是他的事情。”
這日子過得真是憋屈,喝自己煮糊了的粥,還要操心不長腦子的弟弟,紀修憑一手抓起書包,一臉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家里,直奔書塾而去。
果然只有到了書塾,他才能暫時擺脫掉這些世俗的煩惱。
紀修憑前腳才從后門離開家,紀修韻就一臉怒氣地從前門闖了進來。
一進家門,紀修韻就雙手叉著腰,扯著嗓子喊道:“臭女人,你以為你是我后娘我就不敢拿你怎么辦了嗎?你給我滾出來!”
她的聲音吼得太大,以至于都有些破音了,聽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三妹!你回來了!”
正火急火燎地想要出門找人的紀修凱眼睛一亮,趕緊沖上去上下檢查了一番紀修韻,發現對方一根毛都沒少,甚至還中氣十足,這才放下心來。
“我當然回來了,我不僅回來了,我還要找她算賬!”
“找誰?”
紀修凱一下沒跟上自己妹妹的思路,有些發愣:“不是,你還沒說你昨晚兒去哪里了呢?要是被爹爹知道了你一晚上沒回家,肯定會打死你的!”
“我去了彤姐姐那里!但是現在爹爹已經知道了!”
一提到這茬,紀修韻更生氣了,但是她完全忘了這件事壓根就跟穆黛瑤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她自己習慣一有什么黑鍋都要往她身上丟而已。
以前的穆黛瑤可能就順從地認下了,而如今重生歸來的穆黛瑤,她只會多疊幾個黑鍋,一起甩還回去。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明知道爹爹會生氣,還被爹爹發現了。”
紀修凱先是被自己妹妹給帶偏了思路,后來轉念一想,只覺得這種行為還是很危險,還是得說她一說。
他便輕咳一聲,拿出身為兄長的氣勢,教育了一句:“你一個女孩家家的,平日里白天有我帶著你鬧騰還好,你怎么可以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覺呢!”
“二哥你可別煩我了,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就算我一宿都沒回家睡覺,爹爹也絕對不會像剛才那樣兇我!”
明明只要她跟往常一樣隨口撒個小謊,爹爹就會相信自己的。
心里越想越生氣,還夾雜著委屈的紀修韻一下就掙脫了紀修凱抓著自己的手,風風火火地就朝穆黛瑤的房間跑去。
“哎,你等等我啊!”
紀修凱生怕自己這個妹妹會吃虧,又本著看熱鬧不能少了自己一個的心態,他也趕緊拔腿跟了上去。
當紀修韻一馬當先沖到了穆黛瑤的房間門口,準備抬腳踹門來一場大鬧天空的時候,卻發現往日輕輕一推就開的門上掛著一個巨大無比的鐵鎖!
就是村里人用來防賊,結實無比,沒有鑰匙根本就不可能打開的那種!
以前爹爹從來都不會對他們鎖上房門的,這個女人憑什么敢這么做!
紀修韻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后娘到底是從哪里弄來的,她只知道自己火冒三丈,卻也只能恨恨地踢了一腳門。
隨后跟過來的紀修凱也看到了這個大鐵鎖,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哇,這什么玩意兒?她這是防賊啊。”
“可不是嘛,哼,看我跟爹爹告狀去,看她還敢這么得意!”
紀修韻踢了一腳地上的小石子,惡狠狠地說道。
“而且這個鎖看著也不便宜吧,她哪里來的銀子買?”
紀修凱想得比自己的妹妹多了一些,他摸了摸下巴,隨口說了一句。
“肯定是偷錢!她肯定是偷了家里的錢!她才是那個家賊!爹爹這次絕對沒有理由放過她了!”
沒想到這句話一下就啟發了紀修韻,她一拍手,臉上立刻掛上了興奮的笑容,美滋滋地想到終于有個理由可以讓爹爹趕走這個女人了。
“算了,晚上等爹爹回來我們再告狀去,現在我們得趕緊去書塾了,不然那老頭都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我們呢。”
紀修凱雖然也很想看到穆黛瑤被收拾的樣子,但是眼下要是他們再不去書塾,先被收拾的估計就得是他們兄妹倆了。
這個時候遠在集市逛著的穆黛瑤還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冠上了“家賊”的罪名,她還踮著腳在看那些村民跟還沒離開的西域商販討價還價呢。
“一顆就要十個銅板?這什么玩意兒紅彤彤的就要這么貴?”
“那可不,這可是番茄,海上過來的稀罕物,哎呀,您要是不買就讓一讓,去別地兒看便宜貨。”
商販有些看不上眼前這些村民,圍了一大圈,真正能買的又沒幾個,就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擋住自己的生意。
“哎,那那個是青椒吧,我上次看過,那總不至于要十個銅板吧?”
“五個銅板一個,愛買不買。”
被商販看著十分不屑的態度一激,大部分村民面子上都掛不住,說上幾句閑話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嘖嘖,不買就不買,哪家有閑錢買這些呀。”
“就是,圖個新鮮而已,還拿喬上了。”
等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穆黛瑤才走上前去,目光在那些商品上梭巡了一番,暗自感嘆道:“居然是論顆賣的,以前我都沒怎么注意,這要是能夠給我種出來,豈不是發大財了。”
“宿主你想太多了,能夠買得起這些舶來物的村民少之又少,即便我給宿主你種子,宿主你也種出來了,也要考慮到村民們愿不愿意花這個價錢去買。”
系統在穆黛瑤腦海里出了聲,想要說服自己這個宿主考慮現實。
“很快就要過冬了,我那一小塊地肯定是種不成東西,得等來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