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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應之掛了電話，在辦公室里又待了一會兒，希望自己可以在司楠晴的事情里冷靜下來，快速的處理好案子的事情，給大家一個交待。
“呼……”徐應之深呼吸了一下，將手機收了起來，走出辦公室。
他回到審訊室的時候，發現楊家明和楊樹明都已經安靜的坐了下來。
他們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好像是在等待審判。
“老大……楊家明剛才和楊樹明一起坐在地上，才起來坐到椅子上，我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來，他好像下定決心做一件事情。”
“也可以說是釋懷了。”
“看來他打算招了，進去吧。”
徐應之和白羿淳走進那個壓抑的房間里，聽見開門的聲音，楊家明抬頭看了一眼徐應之，又將頭低了下去。
從徐應之離開到現在，他的腦海里閃現過很多的畫面，有兒時的，有后來殺人的畫面，也有前不久的那些。
這一點一點的，似乎都匯聚成了一整部電影一樣，在腦海里不停的播放著。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當自己下班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母親摔倒地上，已經暈了過去。
楊樹明跪在那個女人身上，死死的掐著她，盡管她的眼珠子已經快要爆出來，盡管她已經沒有了呼吸，楊樹明的雙手還是沒有松開。
那天正是一個刮風打雷的日子，屋子里的燈沒有開，只有外面的燈和月光才可以看清楚，楊樹明掐死了他的妻子。
那個帶給他無盡傷痛的女人。
“想通了是嗎？”徐應之的話一下子將楊家明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他看向徐應之，點頭。
繼而緩緩開口了。
“對，我什么都招了，人都是我弟弟殺的，我是幫兇，我們都有罪。”
“那你自己交待吧，當時的情況，為什么殺人……”徐應之接著說，楊家明倒是沒有立刻開口，反而是看著楊樹明，徐應之并沒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等著。
約莫過了幾分鐘，楊家明才開口了。
“這個月月初，那天晚上我加班，不能及時的下班，我又擔心我弟弟一個人，所以就請了會兒假，給他買了點吃的帶了回去，可能是因為著急，所以后來出去的時候忘記鎖門了。”
“我是半夜一點多才回家的，我回家后發現門不但沒有鎖上，還沒有關，我很擔心我弟弟是不是跑出去，但是到了屋子里一看，他在家，我也就安心了。”
“我稍微的瞇了會兒，到了早上天快亮的時候，我又要趕去工地上工作，我就想著把早飯做好了告訴他他一聲。”
“可是我忽然發現，他的衣服和鞋子上有很多的泥土，我就把他拉起來，問他昨晚上是不是出去了，他說出去了，還掐死了一個壞女人，我當時就嚇壞了，我馬上問他怎么回事，他說自己吃好飯想要出去玩，門沒鎖就自己出去了，他從后門離開，到了酒吧那里，看到一個女孩子。”
“他說他上前找那個女孩子玩，可是那個女孩子罵他是傻子，還把他推開，他很生氣，覺得那是個壞女人，就把她掐死在了酒吧的后鄉里。”
“我聽完這些整個人都懵了，我馬上到酒吧那里看，發現警察已經來了，我嚇得趕緊離開。”
“有那么一段時間我一直把樹明鎖在家里，不讓他出去，可是他好像……”
“好像……”
“好像什么？”楊家明欲言又止，徐應之馬上追問。
“他自從殺了第一個女孩子之后就好像變成了精神分裂的一樣，一會兒是癡傻的楊樹明，一會兒就成了兇殘的殺人兇手，我仿佛看到了他殺死那個女人時候的樣子。”
“那他殺完第一個人之后，你為什么沒有看好他，又讓他繼續犯案了？”徐應之又問了起來，楊家明一臉的無奈，他看著徐應之，搖了搖頭。
“我沒用，是我沒用……那天晚上，也是周末，我想著他肯定是因為那個女人的事情，變成了精神分裂我一直不知道而已，我特地看著他，可他好像瘋了一樣，把我推開跑了出去。”
“我就在后面追，我也擔心他繼續傷害別人，但我又擔心被小區里的人看到，所以我不敢叫他，就只能夠追他，沒想到他跑的那么快，一下子就不見了，當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在幼兒園的后巷里，掐死了那個女老師……”
“你怎么知道她是老師？”白羿淳聽著楊家明的話，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他指使楊樹明那么做的。
怎么就那么讓他跑了還繼續犯下兩起案子，第一起案子發生的時候，就已經警覺起來，就算是不報警，也是因為私心。
那么繼續犯案就是罪無可恕的縱容了。
“我發現他掐住那個女老師脖子的時候，我立刻過去阻止，可是為時已晚，我看到她的工作牌了，就是我們小區附近的那個小學。”
“我在想要怎么辦的時候，忽然看見幼兒園里面亮了光，我想里面肯定還有人，萬一被她看到了，我弟弟就要倒霉了，我就馬上拉著他離開了……”
“好啊，就算是前面兩次都是巧合，那第三次呢，他把人綁到了家里，還施暴了兩天才把人給掐死，你怎么解釋？從一開始到現在，你都一點沒有受到良心的譴責嗎？”
“你就這么包庇和縱容楊樹明一次又一次殺害那些無辜的女孩子嗎？”
白羿淳生氣的厲聲說了起來，徐應之的表情也很不好。
“對不起，這些都是因為我，要是我一開始就阻止他，就不會這樣了，我只是想要保護他……他其實內心不想那么做的。”
“胡說八道，為了你自己的私心，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內心是善良的，所以才殺人是嗎？”
“老實交代俞丁宣的事情，那個女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楊樹明一個人殺人，還是你們合謀殺人？又或者是你指使的……”
白羿淳生氣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巨響的聲響讓楊樹明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