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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閻又意外地看了紀云清一眼,這么小一個孩子,竟然能瞻前顧后地想到這些。
他照做地彎腰低頭。
紀云清湊到他耳邊,低聲細語。
“告訴你一個秘密,林涯失蹤不是意外,我們合計好了,他去找人,我在他身上裝了竊聽器和跟蹤器。”
祁閻真的被他震驚了。
紀云清拽了他一下。
“我還沒說完,別亂動。”
“嗯,你繼續說。”
紀云清用手比作喇叭,遮住嘴巴兩邊的風。
“他現在找到人,還混進去了,我有確切位置,你趕緊找人去接應他們。”
說完后,他不好意思地撓頭,十分懊惱。
“我找不到救人的人,那邊有些麻煩,而且……人很多,沈漠大壞蛋也在那邊。”
祁閻一邊點頭,一邊認真地觀察他的微表情。
沒有發現他說謊,于是問出心中的猜忌。
“你們是怎么做到的?而且竊聽器和跟蹤器……實不相瞞,祁曳之前和我說過,并且找人去了。”
“但是他們防御很嚴,這些東西要帶進去,恐怕很難。”
紀云清憤憤瞪他。
“你該不會懷疑我吧?”
祁閻搖頭,“在沒有萬全之策以及十分了解的情況下,不太好出手。”
盡管話語很委婉,消息的來源還是讓人懷疑。
“好吧,我和你弟是一樣的人,他的黑客技術也就比我好一點點,我都告訴你了啊,你一定要去救人。”
“林涯哥哥答應過我回來后教我射箭和輕功的。”
他說著話,眼眶紅了一圈,擔憂又有些心虛。
之前是他想測試一下在母親研究院里新發明的變音和偽面藥丸,還有自己的移動監視器,才提議林涯去的。
現在人已經在那邊很多天,還斷了聯系。
他怕等姐姐回來挨罵。
也怕人真的回不來。
祁閻沉思片刻,他們派出去的人在這之前也確定了位置。
即便紀云清不說,他們也會去救人,看著他著急的模樣,摸了摸紀云清的頭。
“放心吧,我們會把人救出來的,這么晚了,你先和周伯伯去隔壁酒店休息吧。”
兩人又說了會話,周管家敲門,紀云清只好跟著出去。
“祁閻哥,你一定要救你林涯哥啊!”
“嗯。”
送走紀云清,祁閻揉著太陽穴,頗為無奈。
他現在也看出紀云清和林涯之間,為什么會是現在這種情況,一個調皮,一個愿意冒險。
“唉。”
不過他說的黑客技術……祁閻的目光往病床上的人看過去。
又頭疼地按了按腦袋上的穴位。
“叮叮”
“叮叮”
房間里傳來一陣特別關注的提示音,打破祁閻的亂想,順著聲音的來源找去。
在枕頭底下找到一只舊式老年機。
彈框正好出現了紀云晚發來的消息,他觸了觸眉。
之前他也有看過他們的直播綜藝,十分肯定他們只有一部節目組下發的專用手機,還不能聯系外面。
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祁曳,有幾分無奈,祁閻拿起手機一回復后表明身份。
一會兒,才傳來對面的消息。
紀云晚:他怎么了?
祁閻覺得有必要把祁曳現在的情況說一遍,也好提醒她注意。
消息發過去后,又等了兩分鐘,才收到消息。
紀云晚:好,麻煩你照顧好他,我會盡快回去的。
紀云晚這邊看著聊天記錄陷入沉思,想到祁曳回去之前有幾次臉色不好,應該是病發前的征兆。
神情凝重的同時,也萬分慶幸把他送回去了。
次日清晨,紀云晚直接吩咐隊友全速前進。
有了駝鹿作為代步工具,他們的速度很快,穿越重重雪山冰川,白色都變成了一道殘影。
沒想到的是,他們走后沒多久就遇到了阮青梧所帶的隊伍。
紀云晚頗為意外地望著他們。
“你們這么快?”
阮青梧面色發青,顯然是不想在這個狼狽的時候和她碰面。
一旁的宋知見禮貌點頭。
“我們走后不久也遇到了鹿”他打量著對方的駝鹿,“但是沒有你們的大。”
“青梧馴服鹿后,我們做了雪橇,但是剛才繩斷了,鹿也跑了。”
宋知見頗為無奈地望著地上的一堆木片。
旁邊的另外兩個隊友羨慕地看著他們,憤怒瞪向阮青梧,心有不甘。
“都是你做的雪橇這么爛,還害我摔倒!”
“就是,早知道就應該讓宋知見來做。”
紀云晚看著他們這么不和諧的一幕,挑了挑眉,一笑抿之。
“嗯,是挺慘的。”
阮青梧緊緊咬牙,突然對她露出一抹笑意。
“既然遇到了,我們這邊也不好走,前面可能會比較危險,能和你們一起走嗎?”
那兩個隊友,聽她這么一說,眼睛瞬時一亮。
紛紛朝紀云晚露出渴望的目光。
“對呀,前面很危險,你們的鹿這么大,坐兩個人完全沒問題。”
“一起吧!助人為樂嘛,別這么冷血。”
特別是當他們看到曾經的隊友東方珠,只是和他們待了幾天,狀態明顯比之前好得不止一丁半點。
就更羨慕。
也堅定要跟著紀云晚,一起走。
東方珠等人瞪大眼睛,看著這群厚臉皮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哈哈哈,太不要臉了吧?
前面的雪確實比較松,如果不快點過去,會很危險,紀云晚就算不想,也不應該這么無視吧?
我覺得還是不要帶,很明顯他們是故意的。
啥?他們是怎么厚臉皮要跟著的?
紀云晚只想快點離開雪地,到達下一個關卡,他們別有深意的話,在她這沒起到任何作用。
她輕輕拍了下駝鹿的頭,駝鹿立馬撅起前蹄,揚起一陣雪沙。
離得近的人被噴了一臉,縱然心情不悅,還是一臉期待地望著她。
“和你們一起有什么好處?我們有代步工具有食物,什么也不缺,你們”
紀云晚不為所動,目光意味明顯地看著他們所剩不多的物資,以及不能再用的代步工具。
阮青梧猶如筆直的雪松,身體微微晃了下。
“前面的路很危險,難道你們要見死不救?”
紀云晚勾唇,目光在她和宋知見之間徘徊。
“在這之前,你們要清楚我們之間是競爭關系,況且明知有危險,還不繞路。”
“我覺得,隊長更適合冷靜沉著的人當,你還是把主導權讓給宋知見吧,免得到時候所有人都完。”
她的話很明顯地指出宋知見更適合當隊長。
啊這?晚姐是在挑撥離間嗎?
我覺得紀云晚說得也沒錯,宋知見帶隊雖然辛苦,但也沒有這么痛苦。
這是要笑死我嗎?叫阮青梧厚臉皮!
紀云晚是不是太過分?不帶就不帶,還挑撥人家換隊長!
阮青梧憤怒地望著紀云晚。
“紀隊就算不愿幫忙,也沒必要這么挑撥吧?”
紀云晚又拍了拍駝鹿的腦袋,駝鹿直接轉身帶著他們往前奔去,后面還留下她的一串尾音。
“不如問問你隊友的意見,畢竟利益是集體的。”
四個人揚長而去,踏碎一排地上的飛雪碎渣,腳印深深。
紀云晚沒走多遠,突然間身子一歪,差點從駝鹿身上掉下去。
在即將落地的那一剎,干脆利索地重新回到駝鹿背上,微微轉身望向身后。
目光似乎能通過50米的距離,精準落在阮青梧身上。
“啊!”
阮青梧目光微微得意,下一秒就捂著胳膊,往后踉蹌地退一大步,吃痛地皺著眉。
“紀隊不愿意帶我們就算了,還攻擊人?”
她憤怒不已。
一旁的宋知見看不下去,失望地望著她。
“青梧,承認別人比你好很難嗎?剛才我親眼看到是你用東西扔出去攻擊紀總,不要把自己的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阮青梧不可思議地回望。
“你幫她說話?”
“我沒有偏幫誰,我只是在說事實,是你在挑釁紀總,紀總根本沒有理你。”
宋知見也經過短短這幾天,發現阮青梧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完美,甚至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在模仿紀云晚。
而剛才,她的行為更是打破了他印象中,優秀完美善良的形象。
“宋知見你”
“紀總說得對,你確實不適合當隊長,之后我來吧。”宋知見打斷她質問的話。
阮青梧被他的行為氣昏頭,憤怒得連脾氣和表情都顧不上管理。
一把將宋知見的衣服領子揪過來。
“你居然真的要和我搶這個隊長,是不是因為紀云晚怎么說,你才這么聽話的!是不是!”
另外兩個隊友見他們真的不能和紀云晚的隊伍走,于是選擇維護他們自己的利益。
“我贊同宋知見,阮姐我已經不想再出意外受傷停下來。”
“我也是,宋哥還是你來吧!”
一個隊伍四個人,三個人站成一條線。
阮青梧即便不贊同,也只能讓出隊長這個位置。
“行,你來我不管行了吧?”
宋知見畢竟喜歡了她這么多年,對于剛才自己帶頭說他也感到抱歉和愧疚。
他也并不是真的要搶隊長這個位置。
“青梧你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也導致做出幾次錯誤判斷,等你情緒穩定了,再來帶領隊伍吧。”
阮青梧抱著胳膊,低垂著眉眼掩飾自己的不屑。
“不用,既然他們都愿意讓你當隊長,那就你來吧。”
“青梧,別鬧脾氣了,你看看紀總她沉著冷靜,還”
“宋知見你非要說她是吧?!”
兩人爭吵不休,后面雖然在宋知見主動承認錯誤的前提下,緩和關系。
但速度卻比正常走路還慢了許多。
紀云晚這邊走了兩小時后,終于看到了希望——雪路的第一個闖關點!
只是他們還沒靠近,就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