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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城盯著頁面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新的界面彈出，最后直接404。
他：……
前面的大伯踩著三輪車，許久沒有得到霍城的回答，轉過頭便看到他皺著眉，盯著手機頁面的模樣。
“這個地方比較偏遠，年輕人都搬走了，有時候要去很遠的地方才能打電話呢。”
霍城聽后將功能頁面下拉，果然，上面顯示無網絡。
他狠狠地皺了下眉，路程偏遠，也不自覺地和老伯聊起來。
“剛才打電話的是我爺爺，你為什么覺得是我做的不對？”
前面的老伯哀怨，又嘴角上揚地嘆氣。
“我和我老婆也是這樣，不過感情就是吵出來的，但是吵多了就會覺得煩，所以我現在都不和我老婆吵架。”
霍城抿了抿唇，想說他和祁純沒有吵架，那都是以前的事，而且他還不知道網上現在發生了什么。
只是這些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這些事從祁純去救人開始，就變得突然，陌生。
“您是怎么讓伯母開心的？”
老伯：“我啊，當然是哄，她喜歡吃我做的菜，就變著花樣給她做喜歡的菜。”
“不過我聽你們的對話，應該不是吵架這么簡單，是有別人介入吧？”
霍城沒有說話。
他以前也沒覺得不對，但是紀云晚給了他那些消息后，才發覺當時的自己多么可笑。
祁純想必也是這么覺得的。
可是他現在連解釋和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老伯見他沒說話，猜到一些。
三輪車踩了幾米遠方，剛要說話，鏈子咔嚓一聲，斷了。
“不好意思啊，這輛三輪車有十幾年，性能差了些，不過修修還能用，你先等等哈。”
老伯臉和脖子是被太陽曬得黢黑，眼窩較深，又大又干凈，身上穿著的是早十幾年的款式。
顏色淺得發黃，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草帽，簡樸的鄉村風。
他說完后，把三輪車停到一旁，撿了兩根細長的木枝，就開始用手處理車鏈子。
“好。”
霍城雖然這樣說，但時不時看一眼刷新不了的手機頁面，臉上是遮擋不住的著急。
“年輕人別著急嘛，等找到你老婆和她好好講，再認個錯，晚上多賣些力，第二天保證會原諒你。”
霍城聽到老婆的話，耳朵都紅到了脖子。
“我”
“別害羞，老漢我是過來人會騙你嗎？”
老伯一邊處理自行車鏈，一邊說話。
“而且感情最忌諱的就是被其他人加入，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你不能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吧！”
“你們年輕人玩的就是花，不像我們，早些年那個時候啊，還是父母包辦……”
老伯說著說著，就說起自己和老嬸子的故事，干凈純樸的眼睛，透著明亮的幸福。
就連手上的工作都停了下來。
光逮著霍城教訓。
霍城幾次提醒，甚至想中斷話題，都無果。
最后只好在老伯滔滔不絕的講話聲中，自己動手。
因為沒有手套，一雙本來不怎么干凈的手，沾上黑色的汽油，顯得又臟又丑。
“老伯，我們可以上路了。”
他見老伯還在說，扯了一團路邊的野草，將手上大團的黑墨擦干凈，再次提醒。
“哦”老伯拍了下腦袋，發白的頭發立馬變黑，“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得太起勁了，竟然還讓你親自動手！”
“你到后面坐著，我來吧！”
老伯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連推帶拉地把駕駛座上的霍城帶到后面的座位，雙腳一蹬騎上車。
霍城揉了揉太陽穴，又繼續聽起老伯的嘮叨。
“我跟你講啊，女人家的心思都很敏感，既然有老婆，就不應該和別的女人靠得太近，不然就像我們村子的……”
很不幸，聽著老伯的嘮叨，三輪車騎了一段路后，后面兩個車胎都癟了，車鏈子也再次斷掉。
這條路屬于荒無人煙的地帶，別說是人和車，就連小動物都很少經過。
荒草叢生，遍地凄涼。
“我們是在這等其他人路過，還是往前走？”
老伯有些不好意思，把主動權交給霍城，畢竟是他主動帶霍城過來，中途又出現了這樣的岔子。
霍城想到網上發生的事，心煩意亂，只想快點找個有網的地方。
“繼續走吧。”
“好，辛苦你了，等到了我家宰只雞補補！”
“謝謝老伯，不用，我們快走吧。”
一走就是四個小時，才隱隱約約看到用石頭或者木頭建造房屋村落。
霍城經過特殊訓練，即便這幾天比較狼狽，但這種無負重行走也算輕松。
老伯雖然有些喘氣，臉上卻沒有任何倦色。
“年輕人體力就是好，等找到你老婆，晚上的時候多出些力，肯定能挽回她的心。”
霍城聽到這些有些煩躁，現在網絡是有了，只是他剛瀏覽完上面的內容，手機就自動關機了。
他以前并沒有在意這些細節，現在卻成了傷害祁純的利器。
怎么能平靜對待？
“嗯，我知道了。老伯，您能快點帶我去您家嗎？我手機關機了，需要充下電。”
老伯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了一路，終于把這個倔小子說動了。
他年紀大了，最見不得人家小兩口吵吵鬧鬧，還鬧到絕交的地步。
當即，加快了步伐，帶他來到一棟用石頭和黃泥巴堆砌的屋子面前。
剛走進去，一個戴鮮艷花色頭巾的婦女拿著雞毛毯子，出來一聲吼。
“去哪鬼混了？這么晚才回來，老娘看你的腿是不想要了！”
老伯：“老婆，別生氣，我這不是車壞了，走回來的嗎？我去外面鎮上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桃酥，可香了，快嘗嘗。”
婦女象征性地朝老伯身上打了幾下，并沒有用力，她接過桃酥，哼哼兩聲才看到旁邊的霍城。
“咦，還有客人呀？”
老伯：“在路上遇到的，這是小霍，和他老婆吵架了。老婆子，去把院子里的雞抓來，今晚我們好好吃一頓。”
婦女撅了撅嘴，把桃酥塞回去。
“現在就剩這最后一只，小霍有福了，這可是瘦肉最多的那一只呢。”
婦女雖然有些可惜，還是微笑著去后面的院子抓雞。
霍城著急充電，進屋后，看著桌上的蠟燭有種不安的感覺，但好在老伯告訴他這是備著的，防止停電帶來的不便。
找到插座，才想起自己的充電器在路上掉了。
“我有充電器，你等等，我給你找找。”
老伯說完，一頭扎進另一間房。
片刻后，他拿著萬能充電器和兩根又粗又大的手機數據線出來。
老伯：“這個是給手機電池充電，這個是直接對著孔用的，你要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