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茶樓上,沈嘉虞牽著燕綏之的手對他說道,那些夢魘似的劇情終于不再發生。
“這回可放心了?”
燕綏之問道。
沈嘉虞說不上多痛快,就是心里一直惦記著的事終于能放下了,大概是一種無事一身輕的狀態,太子存在一日,那些過往就有可能卷土重來,以另一種方式發生在他們身上。
她承受不來。
澄陽四十年秋,先太子身負罪孽,于東街口斬首示眾,同年,澄陽皇退位,讓位于云王燕鴻云,謹王殿下燕綏之為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云王生母嫻妃為太后,而麗妃娘娘從后妃中除名,離開了半輩子的囚牢,閑云野鶴,逍遙自在。
自此,尚云元年開啟,新皇頒布了不少的新策,整個陽京及各州的官員都忙碌起來。
“歪了歪了,這個燈籠要再往上一點兒,左邊的低了,哎,又高了,虞開宇,你到底能不能行?”
沈思思掐著腰對著梯子上的人喊道。
虞開宇任勞任怨,她說往哪兒都往哪兒,結果折騰了一炷香的時間,沈府門前的兩個大燈籠也沒有掛好,沈念念悠悠達達地走出來,就見她姐還馬力十足的指揮虞開宇干活呢。
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再稍微往右邊一點兒就好,姐,你人站得都不直,斜著看,能正就怪了。”
“大伯讓我來問問,爹爹和娘親信里說得幾時到。”
沈嘉虞成婚是沈府的大事,他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慢了一步就不說了,她爹娘是萬萬不能缺席的,但是地方官員不能隨意離開管轄地,須有圣上的允許才行,燕綏之就下朝之后和新帝說了一聲,新帝便同意了。
“快了吧,最遲傍晚。”
沈嘉虞躡手躡腳,探頭探腦地往外走,見她二哥迎面走來,立馬裝作無事往回走。
“跟二哥面前,就別裝了,娘親說了,你和思禹成婚前不能見面,要我和大哥輪流看著你,別想偷偷跑出去。”
沈嘉虞不承認:“才沒有呢,我就是在屋里太悶了,出來透透氣,你看,大家伙都忙碌著呢,就我坐在屋子里看著多不好意思呀,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三日前,麗妃娘娘和她娘親就說要遵守習俗,新人成婚三日前不得見面,她現在成婚前有些緊張,覺得只有見到燕綏之才能稍微好些,有好多話想要和他聊聊。
“看看你心虛的樣子,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乖乖地,其他的都有我們操辦呢。”
沈嘉虞道:“我去幫忙,別讓我閑著了,快發霉了。”
沈陵云思量一瞬,想著也不會出什么事,便由著她了。
嘿嘿。
[二哥應該沒這么好騙吧,我覺得他是沈府的智力擔當,要是沈大哥在這兒,指不定就心軟放水,被小魚兒哄騙過去了。]
沈嘉虞豎起一根手指頭,對著熱鬧的彈幕“噓”了一下,沈陵云扭過頭來,不確定地問:“你剛剛是不是發聲了?”
“沒有呀,二哥,你忙得焦頭爛額了吧,都出現幻覺了。”
“一會兒二叔二嬸就來了,他們肯定是要先見你的,別想著偷偷跑,真以為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呀,你不就是想著去大門口,趁著人來人往掩藏身形溜走。”
“咦二哥,你怎么能這么想你漂亮可愛又乖巧的妹妹呢,我可是很守規矩的好不好,也很聽娘親的話。”
在沈思思和虞開宇的爭吵不休中,大紅燈籠還是掛好了,紅絲綢掛滿了屋檐,特別的喜慶。
“王妃。”
沈嘉虞轉頭,謝嶺拿著個紅色的喜盒給她:“這是主子命屬下送來的,主子很想親自前來,但是麗妃娘娘看得緊,不許他出門,加之府上要布置婚房,主子不愿假手于人,只好屬下跑一趟。”
周圍的人全都圍了上來,很好奇,沈嘉虞抱著盒子捂在懷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