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去沈府喝酒?”
大臣們都走光了,沈興朝拍著燕綏之的肩膀問道。
“岳父相邀,小婿自然赴約。”
“好,不醉不歸,沈府的房間多得很,我們岳婿倆喝個痛快。”
沈嘉虞覺得她爹爹八成是上頭了,忘記了嚴厲的家教,幽幽地提醒了一句:“娘親在家里等著我們,估計已經準備好了醒酒湯,您確定回去以后還能繼續喝?”
沈興朝擺擺手:“你娘,有時候是縱著你爹我的,比如今日,你且看著吧,你娘半句拒絕的話都不會說。”
沈嘉虞笑了笑,也不反駁她爹。
等回了沈府,虞水瑤聞見他一身酒氣,仍然溫柔地笑著,卻熟練地踮起腳拽起了沈興朝的耳朵,沈興朝有點兒醉意,竟還記得配合,彎了腰低了身子,好讓虞水瑤更舒服些。
“他喝多了會變得話多,嘮嘮叨叨的,誰都不安生,府里的客房都是干凈的,小魚兒,帶綏之去挑選一件,但是不能住你院子里,知道嗎?”
見沈嘉虞乖順點頭后,虞水瑤便推著沈興朝回了房間,給他備醒酒湯去了。
沈嘉虞攤了攤手:“我就說吧,爹爹對他的家庭地位還有寵妻無度一無所知,能治爹爹的,娘親和祖母管夠。”
燕綏之刮了刮她的鼻子:“能治我的只有你。”
沈嘉虞本來阿星順口問麗妃娘娘呢,但是想到娘娘縱容殿下的樣子,覺得別說管了,就算是殿下殺人,娘娘怕是也會遞刀,他們母子倆對皇帝的厭惡達到了頂峰,慣會給他找不痛快。
“大朝會還能順利舉辦嗎?”
沈嘉虞問。
“那就要看父皇能不能醒來了,近兩日估計是不行了,要么就是他清醒一陣兒,把所有事都交給太子。”
“那豈不是太子又得利了?”
“也不一定吧,太子挑唆南夏三皇子折辱你和沈將軍,結果挑釁惹怒了我,被我胖揍一頓,還壞了命根子,斷子絕孫,待南夏皇帝調查清楚真正的主使是誰,這麻煩就會找到源頭身上。”
燕綏之自然會以各種方式向南夏皇帝透露,到底是誰給完顏步真吹了耳邊風。
“好嘛,殿下又挖坑給太子跳,我喜歡。”
“房間的布置還用得上嗎?”
沈嘉虞已經失去了最開始的新鮮勁兒,等了幾天人都沒來,沒意思,她捆在褻衣上的袖箭還沒用過呢。
“先留著吧,以防南夏護衛越想越氣,來找你算賬,當然,他們最有可能是去找我,不過他們會撲個空,也有可能是知道我在沈府,直接找上門來。”
燕綏之想起南夏的隱士,還真不好說。
兩人邊說邊往客房的方向走,由于二叔一家常年都在郴州,就是在沈府過年,也沒必要分家,所以沈府專門開辟出了好幾個院落,沈思思和沈念念就住在他們的專屬院落和房間。
客房距離主院比較近,但是離沈嘉虞就很遠了,她眼睛一轉,腳尖一旋,便帶著燕綏之去了大哥的院落。
沈陵風也去了宴會,但他全程都沒有怎么說話,還沒等完顏步真發泄怒氣呢,就被燕綏之打慘了,可蕭雨華在軍中,他不放心,便收拾了換洗衣物要連夜趕回去。
“我院子是空的,都打掃干凈了,隨便住,褥子被子都在柜子里,不知道的問小廝。”
沈陵風說完就匆匆忙忙走了。
“殿下,隨便選吧。”
燕綏之隨意選了一間,他對住宿條件的要求很低,更何況沈府的裝飾并不差,哪怕是客房,也都是低調舒適的,沈嘉虞從柜子里拿出來被褥,燕綏之接過來自己鋪上。
“你早點睡,我回去了。”
沈嘉虞往外走,燕綏之跟在她身后,也不說話,她踏出門檻,疑惑回頭,差點磕在燕綏之的下巴上。
“我送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從沈陵風的院落到沈嘉虞的院落不過幾步路而已,且是在沈府里,哪有什么不放心的,分明就是想和我多待一會兒。
哼哼,殿下的小心思我可是捏的死死的。
沈嘉虞歡喜,燕綏之與她并肩,自然無比地牽著她的手,漫天的繁星都為他們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