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殿下你連這個都記得啊。”
沈嘉虞都完全沒印象自己是怎么在燕綏之面前暴露認床這個事實的,記憶里還沒看到這個畫面。
“你每次沈府和虞府之間往返,都會帶著比你還高的長枕,其他的行禮都有你的侍女拿著,唯有它,你會自己抱著,我聽虞開宇說,你剛在沈府住的時候,夜里鬧騰得厲害,非要找枕頭。”
“師父他們找了好多個枕頭來,你都說不是你想要的,還是沈夫人連夜給你送來,你才安靜下來。”
這是屬于他們的過去,燕綏之記得很清楚,每次從虞開城那里得到沈嘉虞要來住兩日的消息,他就會躍上房梁,遠遠地看著,待人走近了,再若無其事的出現在沈嘉虞的面前。
說著,他靠近了沈嘉虞,怕被人聽到一般小聲地說:“其實我還嫉妒過這個長枕。”
能被沈嘉虞摟著,還能陪伴她,給她安全感。
沈嘉虞先是有些意外,后來沒忍住笑了起來,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你這醋吃得好沒道理。”
燕綏之捉住了她的手指:“誰讓那時候我和你才認識不久,還處在交朋友的階段,它卻能被你抱著睡。”
言歸正傳:“你不拿它真的沒關系嗎?”
沈嘉虞又壞心眼兒的戳了他一下:“這不是有某人終于如愿以償地代替了它嗎。”
說完,也不給燕綏之反應的機會,就先一步上了馬車,沈府的人看他們打情罵俏了一會兒,才將包裹放到了她的馬車里。
沈陵風拍了燕綏之的肩膀:“小魚兒比較跳脫,有時候想一出是一出,可能也不太考慮后果,但她行事還是有分寸的,應當也不會惹禍,第一次到宮里住,還沒個期限,你得好好看顧著他。”
燕綏之出拳和他碰了一下:“大舅哥,放心。”
沈陵云更直接:“我就在朝中任職,小魚兒若是缺什么東西或者想吃娘親做的糕點,你派人傳個信給我,我到時候順帶給她捎上,需要幫忙也盡管說,你這姑爺我們倒是挺滿意的。”
燕綏之一琢磨就知道應該是沈嘉虞把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告知給沈家人了,他們不怪他亂闖禍還反過來讓他安心就已經挺讓他感動的了,他也不會辜負兩家人的期望的。
馬車悠悠哉哉駛進皇宮的時候,已經傍晚,宮里燈火通明,皇儲宮更是熱鬧非凡,他們只有在極小的時候才聚在一起玩耍,后來長大了,就會因為學業和權力而爾虞我詐,很少在一起,即使碰面了,也是互相嘲諷,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
“三皇弟不會不來了吧,還是說沒住過皇儲宮,不知道位置啊。”
皇儲宮本來也是給燕綏之準備了嶄新的宮殿的,只是他和其他皇子公主不一樣,沒能在六歲的時候順利入住,他的宮殿里的家具還是在皇帝下命令以后才重新置辦的,屬于新居了。
“二皇兄這么操心臣弟,臣弟還是第一次知道。”
進宮以后,燕綏之和沈嘉虞在薛公公的親自帶領下將東西放入了房間,自有人會替他們收拾,而宮中的都是人精,早知道謹王殿下的地位不一般,能讓薛公公親自帶路,那必定是陛下很看重。
眾人扭頭,就見到燕綏之和沈嘉虞相攜而來,男才女貌,確實是般配。
“三皇弟說得哪里話,作為兄長,關心弟弟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大家正準備吃暖鍋呢,弟弟弟媳可要一起?”
要說上次人這么齊全,還是端午節賽龍舟,眾人齊心協力,心往一處使,想要奪得錦標,雖然最后金世安贏了去,但眾人還是覺得能和諧共處的,哪怕是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自然是要的,還請吩咐宮人多備些現切的羊肉,嘉虞喜歡吃。”
燕綏之帶著沈嘉虞在空位上坐下來。
葛瑩瑩是奕王的正妃,聞言笑著道:“謹王殿下對未過門的媳婦兒可真好,連她喜歡吃什么都記得。”
燕綏之理所當然地反問道:“這不是應該的嗎,難道二皇兄竟不知二皇嫂的口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