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遠心里發虛,但是萬萬不敢攬這個罪名上身,只能梗著脖子道:“下官為證清白,就陪殿下走這一遭,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那就走吧。”
王賀帶著十個人率先下去,沒有遇到危險,才對上面喊著:“王爺,下來吧。”
“樓梯還算寬,但肯定不能兩人并行,里面比較黑,你牽著我。”
燕綏之在前,將手伸向后面,沈嘉虞的柔荑放在他的手心里,能整個被包裹住,她其實不害怕,可是握著殿下的手,底氣一下子就足了。
“你這樣會不會難受?”
她擔心一直向后伸長燕綏之的胳膊會累,畢竟這不是好受的姿勢。
“不會。”
謝嶺和謝淼留在了上面,開著蓋子通風,以免里面空氣不流通,加上火把的燃燒,人很容易窒息。
樓梯是用堆筑成的,但是很結實,有些地方有凹陷,應該是他們抬箱子的時候太重受力不均勻留下的,樓梯不長,很快就走到了尾,緊接著是一條幽深的通道,兩邊掛著有火把,王賀命人去點燃了。
“殿下,你看,地上有車轍印。”
通道要比樓梯寬闊很多,十人并肩站著都能容得下,那很有可能賊人們從上面將礦石箱子抬下來,有推車在這里等著,然后幾人合力把用推車把礦產運走。
沈嘉虞比較細心,又一直留意地上,第一時間發現了來不及處理的痕跡。
“很混亂,要么是怕被我們發現,跟著車轍印搜尋,要么就是跑了很多趟,來來回回,走的并不是直線。”
燕綏之道:“大家都向前走,然后分散開來,摸一下墻壁之類的,有沒有機關,注意腳下。”
眾人聽令,董仲遠和石珀站在一起縮著,也不知發生了何事,石珀明顯不在狀態,走路也歪歪斜斜的,好幾次撞上了董仲遠的肩膀,他不得不離石珀遠一些。
“石軍師此次可是幫了我們大忙,要不是軍師聽到不同尋常的響動,我們還想不到庫房里居然有地道這種東西。”
沈嘉虞說著。
石珀的反應比之昨日慢了好幾拍,半晌也只是轉動了下眼珠子,默默地沒有說話,就像是關閉了所有的感官,把外在的東西都屏蔽了。
燕綏之和沈嘉虞對上視線,心中同時想到,不對。
“石叔叔,你沒事吧,是不是這里太悶了,你不舒服,我看你的狀態不太對,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休息,這里我們來就好了。”
沈嘉虞靠近了石珀。
石珀突然非常激動地說道:“不行,我得留在這里,我得留在這里。”
他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狀若瘋狂,旁邊的人都離他遠了些,怕被誤傷,燕綏之也一把攬過沈嘉虞,生怕石珀的精神狀態不好,抓了她當人質。
可持續了一會兒,他的眼睛恢復了清明。
前面搜查的人已經返回,王賀道:“殿下,下官率人走了一遍,結果走到了頭,除了車轍印,什么也沒發現,一大面石壁擋住了出口,車轍也斷了,很奇怪。”
燕綏之和沈嘉虞打算親自去看看,卻聽石珀說:“不要白費功夫了,你們這樣盲目是找不到礦產的,我知道在哪兒,跟我來吧。”
石珀正常起來反倒比瘋的時候更嚇人,董仲遠細細打量了一會兒,用聲音壯膽:“石珀,你到底在發什么瘋?”
石珀不理他,獨自向前走去,燕綏之和沈嘉虞緊隨其后,來都來了,是神是鬼都得碰一碰,好在上面還有退路。
但是退路的情況卻不太好,燕綏之和沈嘉虞剛下去沒多久,竟有七八個蒙面人持刀闖了進來,謝嶺和謝淼反應迅速,立馬背對背靠著應戰,可蒙面人刀刀下殺手,兩人打倒了幾個,還是有些寡不敵眾。
“竟然被主子料對了,他們有后手,幸好聽從主子的吩咐守在這里,要不然主子就是腹背受敵。”
謝嶺說道。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話,他們的實力不弱,你先頂著。”
謝淼邊打邊退,很快就出了庫房。
謝嶺:我一人承擔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