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您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嗎?鄙人和內子在家中還有個一歲的稚子,見不著整日心慌,生怕孩子有個意外,我們外來的也不敢到官府去問,您要知道的話給我們透個底唄,也好讓我們有個心里準備。”
燕綏之說謊話不打草稿,謝嶺和謝淼聽著這話都不可置信地望了過來。
“咳咳咳!”
正在安靜吃面的沈嘉虞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燕綏之連忙站起身來給她拍了拍背,又騰出手來倒了杯熱水,喂她喝了下去。
知道也許是剛剛哪句話太過火了,她便嗆到了。
“我沒事了。”
沈嘉虞的咳得都沁出淚水了,濕氣掛在眼睫上,楚楚可憐的樣子,在大叔關切的目光里囁嚅著說道:“就是夫君說起孩子的時候,有些想念了,沒忍住。”
啊,哪里來的孩子,我在說什么。
殿下也不找個其他理由,太能說了。
哎,能有什么辦法呢,為了不讓大叔懷疑,我只能配合了。
燕綏之竟還有模有樣地攬著她的肩膀,小意地安撫著:“沒事的,家里還有長輩照看,等此間事了,我們就馬上回返,再好好地陪陪小家伙,他會理解我們的。”
“呲。”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很不對勁,似是有些疼痛,沈嘉虞沒忍住踩了他一腳,要他適可而止。
反倒引起了大叔的共鳴:“都是討生活的,不容易啊,你們年紀輕輕地就走南闖北,掙錢養家,還要被迫和孩子分離。”
男人也做了下來,還讓他們快些吃面:“一會兒就坨了,你們先吃,我這小攤離的知州府近,大概知道些內情,但是也不多。”
大叔環顧了一圈,見沒有其他的客人,才特意放低聲音道:“聽說是每年礦脈運到知府庫房里的礦產消失了,剛出事的時候守衛軍就挨家挨戶的檢查,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但是沒有人知道去向。”
“沈知府是個很好的官,他頒布的好幾項政策都對我們有利,百姓們都過上了好日子,時不時地還會去周邊的村子里巡訪,改善那些貧窮人家的生活,我們對沈知府都很感激。”
“結果出了這檔子事,不僅被關進了牢里,還差點被抄家,就連夫人和兩位小姐都不能幸免于難,一同跟著抓進去了。”
這都是燕綏之和沈嘉虞知道的,他們已經見過沈興軍一家人了。
“事情可不小啊,搞不好是要被連坐的,那您天天出攤兒,可有見過大批的馬車或者拉貨的車子經過?”
燕綏之問道。
“不曾啊,所以這事才特別的怪異,就是那守城的兵士也是要檢查過往的商隊和貨物的,別說一大批礦產,就是挑著擔子出城賣菜的還要翻起菜來看有沒有藏的東西呢。”
“城里搜了個遍也沒找到,守衛和檢查如此嚴格,就別想從明面上運出去。”
明面?
燕綏之和沈嘉虞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另外的可能,沈嘉虞看老板的眼神都變得熱烈起來:“這面太好吃了,您再給我來一碗。”
“好嘞,馬上就做。”
待人一走,沈嘉虞就挪了位置,主動坐在了燕綏之的長椅上,兩人挨得很近:“殿下,你剛剛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嗯。”
燕綏之低低地應了一聲:“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等我們回去再說,你一碗面吃了個精光,還能吃得下嗎?”
沈嘉虞摸了摸肚子,飽是飽了,就是沒吃夠,還想多吃點兒,她看著燕綏之空著的碗。
“那殿下幫我分擔一點兒,我們分吃一碗,如何?糧食這么珍貴,可不能浪費。”
燕綏之自然是寵溺地說道:“好。”
老板看著兩人隔了一碗面的功夫就膩歪到一塊兒去了,暗自感嘆小兩口的感情真好,在面碗里又多加了幾片牛肉。
要么說長得好看的人在哪兒都吃香呢,牛肉面里都能見著更多的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