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還給你的,別想了。”
燕綏之刮了一下沈嘉虞的小瓊鼻,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了,不過他還是帶著沈嘉虞去看了那個并不精致卻被他珍藏了十幾年的紙鳶。
造型是一只小燕子,虞弘毅畫的,虞開宇做的骨架,舅舅和舅母一起給糊的。
“那日你玩兒膩了,著急去吃廚房做的冰涼圓子,紙鳶就被你隨意丟棄了,我便撿了回去,等你上門兒來要,結果左等右等,等地天都黑了,你也沒來。”
“又過了幾日,才發現你已經忘了它,虞開宇又給你做了新的玩具,你倆時常坐在一起搗鼓,我就把它收起來了。”
原來夢境的最后是這樣的,可惜那個小氣鬼總是戛然而止,讓她以為自己得到是完整的,如果再往后挪一挪,她應該會看到小了很多號的三殿下在她走后露面拿走了紙鳶。
沈嘉虞哼哼兩聲,開始秋后算賬:“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為什么要用假名字騙我。”
“不是假名,這是母妃為我選的,當時還沒出事,她很期待我的到來,便早早地讓宮女搬來了各種典籍開始翻閱,想要為我取個好聽的名字,最后選定了禹這個字,想要入皇譜。”
“她還命工坊的人為我打造了一枚玉佩,刻著燕禹兩個字,后來我被送走,父皇賜名綏之,娘親便把玉佩塞進了我的襁褓里。”
綏有安撫的意思,皇上可能在當時有那么一丁點的愧疚之心,給了他這么一個名字。
燕綏之解下了腰間的一枚玉佩放到了沈嘉虞的手上,沈嘉虞拿到近前敲了敲,就是麗妃娘娘命人打造的那一枚,確實是鐫刻著燕禹兩個字,寄托著一位母親全部的愛。
“其實我入虞府是個機緣巧合,瞞著道長和奶娘,我大一點的時候時常偷跑出去,他們也就防不住我,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我沒有生命危險他們就能交差。”
“我喜歡用燕禹,所以你詢問我姓名的時候,我都沒來得及思考,就脫口而出了。”
面對美好的人兒和事物,人們總是喜歡展現自己好的一面,把自己所珍惜的東西拿出來奉上,以求換得真情。
沈嘉虞把玉佩還給他,問道:“那你的字怎么變成了燕思禹?”
她是真的好奇。
然后燕綏之的耳垂肉眼可見的紅了,沈嘉虞盯著那塊兒,很想上手捏一捏,看它是不是會更紅。
“因為禹與虞同音,我的字是虞師父給的,他當時應該是已經看出了端倪,便選用了這個。”
總之就是燕綏之很滿意。
“外公這個老狐貍。”
沈嘉虞小聲嘟囔著,也太能藏事了,果然在芳菲宴上兩人都是哄她的,配合做戲。
壞蛋。
“我還送過你一方手帕是不是?”
燕綏之點點頭:“這個你也想起來了,某人的畫功可是很了得呢,我一直隨身帶著,換衣裳的時候也總能記得它。”
沈嘉虞總覺得他這話里有取笑之意,外公和他怕是在她的畫技上達成了共識,要不然也不會有芳菲宴上提醒他不要讓她作畫的事了。
“很漂亮很可愛的小魚,我很喜歡。”
燕綏之一語雙關,既是在說手帕上的紅色錦鯉,也是在說面前的人兒。
沈嘉虞面若桃花,略顯羞怯地別過臉去。
燕綏之見好就收:“我和母妃說好了,納采的時候她會親自出宮領著我上門,給你下聘書。”
“麗妃娘娘不好出宮的吧。”
宮里有明確規矩,沒有皇帝的允許,宮妃不能隨意出宮,要有適當的理由說服皇上才行。
“不用擔心,母妃會有辦法的。”
沈嘉虞知道燕綏之是想給她最高的尊重和禮儀,她遠遠地見過麗妃娘娘,覺得她看起來挺好相處的,還對她微笑示意,讓她在緊張的時候又稍微的有個底。
“你最近還是少出門為好,注意安全。”
燕綏之叮囑她。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