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虞剛戴著面紗從府里出來,就聽到金世安大言不慚,沒忍住懟了一句,她倒是沒想到金世安還是有幾分本事的,還以為這樣的紈绔就如表面一般,膚淺且讓人生厭。
還是她太狹隘了,竟然也學會了以貌取人,大概還是因為和金世安氣場不和。
“沈小姐是在替這些人抱不平嗎?他們窮盡一生也可能達不到本世子現在的高度,本世子貶低他們?純粹就是浪費口水,不稀得。”
“不過你說得對,排在他們后面對本世子來說是一種恥辱,明日本世子必當一雪前恥,把他們一個個都打趴下。”
金世安一看就一副白斬雞的樣子,渾身都沒長骨頭似的,沈陵風一只手就能把他提起來,他居然還能大放厥詞。
主要還是因為入選的書生較多,一看就手無縛雞之力。
“金世子倒是可以看看你比別人差在哪兒了,沈某手中拿的正是乙等的卷子,你答的那些東西虛無縹緲,似是而非,總是泛泛而談,若是換一份試卷,讓世子答這京城的美人,世子怕是會如數家珍,榮登榜一。”
沈陵云早就看不慣金世安的行徑,他就是沈陵云最厭惡的那種人。
“沈二公子也太高看本世子了,本世子剛來這京城不久,連最有名的花樓都還沒有逛全呢,自然也就認不全這京城的美人,眼前倒是有一位,她若肯從了本世子,那這天下美人都比不上她。”
金世安含情脈脈地望著沈嘉虞,像是要把她裝進自己的眼眸里和心里,深刻地記在腦海里。
太惡心啦。
邪惡的眼神。
燕綏之上前兩步不偏不倚地站在了金世安的前面,隔絕了他看向沈嘉虞的眼神,打定主意明日要把金世安打個落花流水,滿地找牙。
金世安不滿地挪下了位置,燕綏之便也跟著挪,他生生氣笑了:“三殿下要是有雅興的話,不如陪同本世子一起去花樓喝兩杯?”
“本世子記得,你在陛下的面前曾經允諾,要當本世子的向導,在京城里逛逛,正好有時間有興致,不如就現在如何。”
金世安的意思很明顯,既然你要當這個出頭鳥,打定主意當護花使者,那我就拉你共沉淪,一起去花樓你就和我一樣了,我還偏要當著沈嘉虞的面提議,犯這個賤,拉你下水。
“好啊。”
燕綏之欣然應允。
他如此爽快,倒是讓金世安一愣,揣測著他是不是有什么陰謀,還是準備好了后招來等自己。
“怎么,世子不敢了嗎?”
燕綏之嘲諷著問道。
“本世子有什么不敢的,走啊,就去煙雨樓怎么樣,那里的姑娘個個貌美不說,身懷絕技,就連花魁都是最為驚艷的官妓。”
緊接著,他對太子發出了盛情邀請:“太子殿下,可要一起?”
“孤還有公事在身,那種地方也無福消受,便不陪同兩位了,世子和三皇弟吃好玩兒好,不過還請自重身份。”
煙花之地本就不是太子這種人該去的地方,他不是看不出金世安用心險惡,想要破壞他的形象,如若他同意了,那世人就會以為他貪圖享樂,沉迷色欲,不務正業,他之前苦苦經營的就會坍塌,到時在想一呼百應就難了。
太子不會上當,金世安聳聳肩也不以為意,他就是不愿讓其他人都好過而已,他的名聲在外,也不怕再填上這一筆。
“三殿下,請吧。”
燕綏之只來得及回眸看沈嘉虞一眼,便跟著金世安走了。
而沈嘉虞抓住虞開宇的袖子就往里府里拽,虞開宇被她帶了個踉蹌,笑話,小表妹的力道可不是誰都受得住的!
“你拉我干嘛?”
“借我一套你的新衣裳穿,我知道你從虞府來的時候帶了兩個大包裹,我要穿男裝。”
無論是沈氏兄弟,還是虞開城,都比沈嘉虞高上很多,而且他們鐘愛深色衣裳,只有虞開宇身量可以,鐘愛白色。
“然后呢?”
虞開宇不明白她好好地為什么要穿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