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燕綏之散了以后,太子便上了別院外的宮攆,秦如月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時。
“我命人用水將莞香潑醒了,她還有些摸不清楚狀況,揉著脖頸喊疼,說是有人把她打暈了,她和那人對上了眼,可是不能確定是不是沈嘉虞,她出現在床上只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沈嘉虞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力氣,我覺得她有幫兇,可仔細的檢查過屋子,沒有藏人的跡象,窗臺上確實留有腳印,看大小,是沈嘉虞無疑。”
秦如月擰了擰細眉:“窗戶外也有腳印,只有一雙,和窗臺上的對應得上,沈嘉虞應是沒有騙人,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故意制造出的痕跡,那我只能說,她行事還挺縝密的。”
“可我和她接觸過幾回,感覺她不像是這么有腦子的人。”
就從上回秦如月去沈嘉虞那兒打探消息,結果沈嘉虞就像是聽不懂她的話外之音一樣,總是回答不到點兒上,她就對沈嘉虞腦子不好這個認知深以為然。
“還有一點也說不通,若是有人暗中相幫的話,她大可以和那人從窗戶一起走,為何還要返回,和我們碰了個正著呢?”
這就是太子遲遲沒有下定論的原因。
他們哪里想得到,沈嘉虞和燕綏之故意為之,就是為了嚇唬他們順便擾亂他們的視線。
沈嘉虞躲在門口偷聽了好大一會兒,才在他們說要派人尋她的時候特意出去的。
“等黑影來了一切便知。”
太子和秦如月又等待了一會兒,黑影才姍姍來遲,直接跪在宮攆外請罪:“屬下無能。”
“去關門的時候,原本被打暈的三殿下忽然暴起,屬下和他過了不到三招,便被打倒在地,不僅暴露了身形,還被他砍暈了,關在了屋子里,手中的龍鳳茶也被拿走。”
影衛就像影子一樣,不出現在人前,有需要暗中辦的事情,太子才會讓他出面,是以很多人只眼熟他的帶刀侍衛,卻不知他養的有影衛,這回暴露在燕綏之的面前,黑影的身份便藏不住了。
“可有大意?”
“并無,影衛出手,向來奉行一擊斃命,屬下從不輕敵,出了十分的力。”
“走不過三招,他的武功在你之上,比起孤也不逞多讓,看來他之前有意藏拙,孤這三弟,被驅逐在外卻沒有荒廢自己,又在這個時機回京,不得不讓孤起疑啊。”
太子行事向來會多方驗證:“你再跑一趟,重新查看這些年燕綏之都做了什么,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就是捕風捉影的傳聞也呈上來,還有那個金世安。”
“是,屬下定當將功補過。”
太子身邊不止這一個影衛,黑影走了,有別的影衛在暗中護他周全。
“太子殿下是懷疑,金世子也是沖著沈家來的?還是說,在懷疑他在裝紈绔。”
秦如月不墮入情愛的時候是很聰明的,太子喜歡聰明的女人。
“廣陵侯一脈日漸衰微,卻因為有著開國皇帝的免死金牌而繼續著往昔的榮耀,若金世安當真是個紈绔子弟,家業怕是會就此敗光,可據孤所知,廣陵侯府的家底十分豐厚不說,操練的軍隊的裝備還有所更新。”
“父皇在端午節前后召廣陵侯回京也是因為此事,本來裝備都是歸兵部管,可廣陵侯并沒有向上稟報,而是擅自打造了一批,恐有二心。”
太子并不從表面斷定一個人是如何的,千人千面,金世安花名在外,又怎知他不是刻意為之呢?
還是打探清楚些比較好。
“既然是私下進行的,太子和陛下又是如何得知的?”
“夜懸司。”
只是太子吐露的三個字而已,秦如月就感覺到了陣陣寒氣,不由后背發涼。
夜懸司滲入之廣,超出了她和秦太妃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