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景,倒是你這小丫頭又在這兒躲懶?”
虞弘毅的語氣不無寵溺,他自是了解自家外孫女的性子,耐心地過了五關無非是關卡還有些趣味,能吊住她的好奇心罷了,要不然就火燎腚一般坐不住,哪里能堅持這么久。
“才不是呢,我剛給二哥送了飯。”
沈嘉虞提了提手中的食盒來增強說服力,她什么時候偷過懶,外公也真是的,在三殿下面前也不給她留點面子,她可是很勤勞的好吧,堪比小蜜蜂。
“還不見過三皇子,小丫頭不懂規矩。”
沈嘉虞嘟了嘟嘴正要行禮,燕綏之道:“不用,我剛剛和沈姑娘一起組隊贏得了勝利,關系不至于如此生疏,加之,我不是很注重禮數,又無外人經過,不必在乎虛禮。”
他知道虞祭酒是不想暴露他們熟識的這層關系,才故意說得這話,可是拉遠他的沈嘉虞的距離,他是極其不舒服且不愿意的。
沈嘉虞攤了攤手俏皮地說道:“外公,這可是三皇子自己準許的哦,不是我不知禮數,娘親還等著我呢,你們慢慢聊。”
“她還是那么率真。”
燕綏之注視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眼中有一絲懷念。
“我和她爹娘都希望她永遠這么率真,但這京城本身就是個大染缸,縱是沈虞兩家在朝中勢大,也不敢保證能護她周全,甚至害怕她反受其害,有些人已經視我們為眼中釘。”
虞弘毅瞟了眼燕綏之轉動的玉戒,這是他思考時候的小習慣,這么多年也未改。
“我……”
燕綏之欲說什么,虞弘毅抬手制止了他:“年輕人,去做,做永遠比說實在有用。”
“你剛回京,可曾見過麗妃了?”
“一回來就去拜見了父皇和母妃。”
“你現在既無官職又無封王,唯一仰仗的只有這點兒皇室血脈,并不受重視,眾人愿意稱你一聲三皇子,是不得不屈從,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瞧不起你呢,可有何打算?”
“老師放心。”
燕綏之并未多說,而是讓虞弘毅放寬了心。
虞弘毅欣慰地笑了笑,說道:“有長進,老夫這大半輩子很少看錯人,金鞭美少年,去躍青驄馬,這話老夫贈予你。”
沈嘉虞坐到沈夫人身邊的時候還有些魂不守舍,嘴里念念有詞,只是聲音很低,沈夫人聽不太清,遂有些擔憂。
“可是你二哥闖禍了?”
“沒有呀,二哥雖沒有大哥沉穩,但也入了官場將近兩年,哪里還是那個莽撞的小子,能闖什么禍。”
少時沈陵云調皮搗蛋,精力旺盛,家中管不住,偏他又聰明伶俐,巧舌如簧,長了一張利索的嘴,常常不饒人,為此得罪過不少世家子弟,沈夫人對他一直不放心。
后來長成了翩翩美少年,反倒斂去了所有鋒芒,直到做了官,更是文靜。
“娘,你還記得有一年我們去上香,路遇犯人的事嗎?”
沈夫人拿茶盞的手一顫,莫非小魚兒想起那段往事了?不應該啊,怎么這么突然。
“什么時候,娘不記得了,這也很久沒去上香了。”
自從他們遇到犯人以后,沈興朝他們就不準許他們去寺廟了,就連出悶,也要暗中安排幾個軍中好手保護。
虞水瑤觀察女兒神色不像是完全回憶起這場變故來,要不然不會這么淡然,剛剛提的這個問題也滿是試探,似乎是知道有這么回事,但是更像發生在旁人身上,她并無參與。
“是嗎?可女兒的腦子里浮現了一幕,我們差點被犯人劫持,一個蒙面的英雄從天而降救了我們,難道是女兒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