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在安陽河上的游船,最終在翌日晌午的時候抵達目的地。
婁淮抱著兔子布偶出來被婁萬從船板上推下來時,看著外面依舊昏沉的天色,心情也像是籠罩了一層淡淡陰霾般,心口壓抑的緊。
自昨晚左微月化作流光回到兔子布偶身體到現在,他都沒有聽到任何有關她的動靜。
但他已經不再恐慌,因為他知道,她還在,只不過是狀態有點虛弱。
可更令他迷茫的是,那個叫“系桶”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啟動的那個進度,如果從一到了一百,又會發生什么。
這個疑惑,一直到他被婁萬推上回往九潭寺的馬車時,依舊存在他腦海里。
直到司奕出聲和他搭起話,他才暫且中斷思考,抬眸看向他。
“霧憂兄,回往永寒之城后,你有何打算?”
如今婁淮并未身死的消息已經算是公開了,等他以庶人身份回往永寒之城后,定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平靜。
更莫要說,昨日他才那樣對待婁恒。
“之前是如何,之后便如何,多出的改變,無非是可以正大光明在永寒之城拉攏一些勢力。還有便是,幫你奪得永寒之城城主一位的事情,這件事,對小月來說至關重要。”
婁淮的回答,和司奕想的差不多,想起他已經在九潭寺這邊搜集到的人證,他斂下眸內深色,轉而將話題移到左微月身上。
“微月姑娘今日并無動靜嗎?”
左微月昨晚暫時回來的事情,婁淮已經告訴了司奕。
盡管他并未多說,司奕也隱約猜到左微月的情況不是很好,不若昨晚婁淮的神情不該是那樣失魂落魄。
“并無,不過只要她還在里面就好.”
婁淮說著,伸手撫摸起被他塞在衣領口的兔子布偶,看向它時,對比之前,占有欲已經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司奕的視力已經恢復了不少,當然也有看到。
對此,他第一反應雖還是苦澀,但在苦澀之后,又是一陣暗暗的放心。
有些東西,既然他得不到,那么就算被旁人得到,能夠被旁人極度珍視,也是可以的。
皇家祭祀徹底結束之后,住在皇宮的婁淮便乘上馬車,往永寒之城回。
之前受了重傷的婁恒,因為傷勢問題,會暫緩回永寒之城。
這期間,有關謝詩韻和謝游霽兄妹二人前幾日會恰巧出現在冬翠湖的原因,婁淮也調查到了。
一開始的確只是碰巧,但在婁恒跟過去和他們碰面后,就不再是碰巧,而是想要借此試探下,他對謝詩韻的態度,同時借助謝游霽的身份,幫婁恒調查一些他要辦的事情。
雖然他展現給婁恒的,是讓婁恒兩個打算都得逞,但實際上,一切卻都還在他的預料之中。
唯一有的巨大變故,大概就是左微月了。
少年垂下長睫,看著衣領里今日仍舊沒有動靜的兔子布偶,突然覺得上一次和她見面,已經變得好漫長。
但他又清楚明白,其實不過只有短短幾日。
即便如此,他也覺得好難耐。
“小月.”婁淮輕撫懷里的兔子布偶,眼里已經有病態的欲望,他喃喃著嗓音不知道又說了些什么后,啞聲最后說了句,“我相信你不會拒絕的,就算會,我也不會給你拒絕的機會”
時間過的很快,等左微月徹底養好精神那日,已經是整整十天過去了。
但她卻沒有著急蘇醒,而是留在意識空間里,看著從她穿進《逐權》這個書中世界后一直沒什么動靜的系統面板。
上面清楚標注著,系統目前的重啟進度。
“百分之三了你這狗幣系統,總算知道回來了!”
左微月罵了系統一句后,想了下沒有系統在的日子里,她是如何在一開始的時候艱難搞定婁淮的辛酸,長長嘆了一口氣。
現在其實不需要系統,她覺得她也能完成剩下的氣運值任務,就是有一點,她在和婁恒接觸時出現的怪異情況,這個她還是要問問系統的。
她的魔法力量,竟然單單只對婁恒一個人失效,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喊了好幾聲系統,都沒見它有什么反應,左微月才將自己的意識從兔子布偶身體里喚醒。
因為距離她的擬態身形被鎖在兔子布偶里早已經不止七日,冷卻期已經過去,所以等她感覺回到兔子布偶身體里后,下一刻直接將自己的擬態身形放了出來。
可沒想到,會直接聽見一聲噗通的落水聲響起,緊接著,她整個人就浸入溫熱浴水里,直接掉進一個堅實的懷抱里。
皺著眉頭抬眸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被水珠浸濕的冷白胸膛。
有幾縷烏黑的發貼在他肩部,再往上看,則是一張昳麗到令人失語的俊逸面。
少年的鳳眸,早在看見她出現那一刻,從眼尾的位置便開始變紅。
此刻左微月能清楚從他烏黑的眸子里看見她自己的倒影,還有一些,她不太能讀懂的情緒。
于是在坐直被浴水浸濕的身子后,開口想和他說個話。
但婁淮卻搶先她一步,打斷她問道:“小月,你現在的擬態人身,可以穩定一些了嗎?”
左微月點了點頭:“嗯,我修養了十多天,已經差不多了,就是你怎么把我的兔子布偶身體也帶進來洗了,又不臟,你.唔.”
剩下的話,她沒能說完,就被婁淮盡數堵在口中。
她能從他的反應中感受到他情緒的不穩定,原本打算推開他的手想了想最終還是收回。
直至他似乎終于滿意了,左微月才有點大腦缺氧地呼吸起新鮮空氣,雙手去捏他臉,有些紅腫的唇瓣翕張,問他:“你突然發什么瘋?我不是已經沒事了,你沒必要再這么親近我的。”
在左微月的思維模式里,婁淮對她做的親近,一般都是他在意和緊張她的表現,根本沒往更深的地方想。
婁淮又啄了她唇瓣一下后,沒回她說的話,而是大手攬住她腰肢,往懷里帶,蹭著她面龐問她:“小月,我想找你要個補償,可以嗎?”
什么補償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