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他的視線十分明顯,讓左微月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抬起兔子腦袋去看他。
少年黑沉沉的眸子緊鎖住她,望進他眸內的時候,她只感覺像是被無數冰冷的江水環繞住,連呼吸都有些不大敢做。
她的直覺告訴她,婁淮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果然,很快便見他低垂下腦袋,慢慢將那張戴了人皮面具的面龐靠近她,而后在她兔子布偶的面龐上狠咬了一口。
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恨不得要將她吃了一般。
左微月附身在兔子布偶上后,雖然沒辦法感受到任何肉體被傷害后產生的疼痛,只能有精神的痛感。
可這會兒她兔子布偶的臉突然被婁淮這么狠咬了一口后,她還是沒能忍住熱紅了一張臉,有些呆愣地看向他。
“不該有的想法?你還想對他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婁淮利用二人的腦內羈絆如是這么問罷,看著左微月兔子布偶臉上的咬痕,總算覺得舒服了些。
左微月持續發懵:“我當然沒有啊!!.”
但這個現在是重點嗎?重點是他為什么要發瘋咬她的兔子布偶臉?
再說了,她和司奕之間的關系怎么樣,別人或許不會清楚,婁淮卻一定是十分清楚的,因為她幾乎吃喝睡都跟他在一起。
她要有什么想法,他當然是第一個知道的。
婁淮見左微月還因為他方才的動作發愣著,回過神來,氣消了一些后,將她兔子玩偶的身體緊摟了一些,一張面都埋在她兔子玩偶的額頭處,用腦內羈絆實誠道:“沒有最好,你知道的,我這人向來占有欲和掌控欲較強。”
若有朝一日她真的對司奕,亦或是什么別的人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那么就算他得不到她,他也一定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去選她。
亦或是說,讓她只能有他這么一個選擇,哪怕他要因此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左微月就知道會是這個原因,無語之后,在心下咕叨了起來。
婁麻瓜怎么還這么幼稚,他也不想想他和司奕對比的話,我怎么可能會覺得司奕更重要,他光是站在我面前,就已經贏了,我肯定會直接選他,他還需要吃什么占有欲和掌控欲的醋?
婁淮聽到她的心里話,有些意外她是這么想的后,心口處盤旋的最后一點陰霾徹底散盡,擁著她布偶身體的力度兀地增了許多。
也幸虧左微月現在用的不是人的身體,不然非得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來。
見婁淮原先緊抿的唇瓣已經放松下來,面色也緩和上不少,估摸著是已經消氣了,左微月這才順著他擁著她兔子布偶身體的力道,將腦袋埋在他脖頸的位置,嗅著他周身的濃郁竹葉香氣也歇息了起來。
昨夜那場暴雨覆蓋的范圍極廣,整個永寒之城似乎都穿上了一層素裹的銀裝,不僅是行人行走的道路上和各家房檐上多了厚厚一層積雪,就連樹枝上也結了冰碴子,被較厚的雪壓彎了枝頭。
太陽的光線一照,結在樹枝上的冰碴子頓時折射出亮眼光輝,仿若在枝頭墜了一顆顆剔透至極的寶石般。
左微月醒了后透過馬車車窗縫看著外面的冰天雪地,有些擔憂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帶著婁淮到地勢較高的地方,會不會凍到他。
便在馬車抵達蜿蜒的臥龍城墻前停下后,特意讓婁淮找司奕又要了一個狐裘斗篷。
“我不是已經帶了一個,怎得又讓我帶一個?”
“哎呀,你先帶著就行,到時候等晚上的時候,你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左微月說著,調整了下她兔子布偶身體縮在婁淮衣領口處的位置,看向已經正在下馬車的司奕,催促婁淮道:“你也趕緊跟上,別磨蹭了。”
沒法,婁淮只能頂著一頭的問號將已經要到手的又一個狐裘斗篷遞給婁萬,讓他幫忙拿著,而后抬步往臥龍城墻附近的一處客棧前去。
臥龍城墻是永寒之城第二出名的景點,第一出名的連云山因為大雪封山,沒法去,左微月便退而求其次,定下了來司奕推薦的這個臥龍城墻游玩的計劃。
據司奕所說,此地之所以名叫臥龍城墻,是因為蜿蜒坐落在此處的城墻從遠處去看,像極了一條盤旋著的臥龍,這才會有這種叫法。
城墻和她之前在魔法世界知道的那種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便是城墻上還有數條外延、專門連接到各種場所,比如說茶樓、食坊、成衣鋪等地方的通道。
原因只是因為臥龍城墻范圍太大,長度又較長,一旦上去之后,中途要是再下來會十分費勁,后面就專門修建了數條可以外延的通道。
像司奕現在走在前面帶領,他們即將抵達的那個臥龍客棧附近,就有一條能夠直接上臥龍城墻的外延通道。
據說,上去之后沿著西側的城墻路面直走上兩刻鐘,就能直接看到名氣僅次于臥龍城墻的另一景點——臥龍湖。
那處因為永寒之城的氣溫驟降,湖面早已結冰,現如今是個十分適合進行冰嬉的游玩地。
按照左微月的計劃,等到了客棧用完午膳,下午就在城墻上看風景,去臥龍湖冰嬉,再晚一點,就可以直接參加司奕說的燃放長明祈愿燈的活動。
等天色完全黑下了,她再將她特意給婁淮準備的驚喜拿出來。
臥龍客棧。
司奕聽著婁淮對婁萬所說,只訂兩間標準的單人包房后,有些微愣。
眼看婁萬就要去付錢,他擰眉之后暫且叫停他,而后將婁淮帶到一邊,壓低聲音不解問道:“霧憂兄,我知曉微月姑娘的存在不好說出,但她到底是女子,就這么跟你住一間房的話,會不會”
婁淮似乎猜到司奕會這么問,直接抬眸彎唇打斷他道:“不會,實際上從她之前沒附身兔子布偶內,用著只有我能看見的擬態人身時,我們二人便已經同塌而眠了。”
左微月:這個是可以說的嗎?(瞳孔震驚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