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什么電影情節。
這是真正的死人,尤其是這些人之前都還活生生地站在他們的面前。
簡星星乖乖點頭:“好,那我就在這里等你們好了。”
“真乖。”
簡安然夸了一句。
隨后在褚彥的陪同下,走進了紅烈村。
地面似乎還殘留著爆炸后滾燙的溫度。
他們在這里看見了很多的人身上的殘肢,都是死在了爆炸中。
簡安然甚至看到了柳雙的尸體。
被炸成了碎塊,面目全非。
看見這具尸體,簡安然和褚彥都同時沉默了一下。
記住網址ts://
他們都知道,柳雙的事情,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一個被欲望所導致的悲劇。
“褚彥,我想給他們超度一下。”
簡安然深吸了一口氣,竭力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緒。
她現在的心情很復雜,雖然很清楚這個村子有諸多的罪惡,但是還有很多人其實是無辜的。
他們總不能因為一群人的行為,否定整個村子。
“好。”
褚彥應了一聲,靜靜地陪在簡安然的身邊。
簡安然將手里的紙錢點燃,口中念念有詞。
她垂著眸子,長而卷的睫毛細細地顫抖著,帶著悲憫天人的味道。
這一刻的簡安然似乎不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道長,正在超度這些苦世的靈魂。
褚彥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自己打攪了簡安然。
一場超度儀式進行得很快,紙錢燒盡后剩下的灰白色的灰燼一點點飛向天際。
簡安然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仰頭看著灰燼逐漸消失,這才開口道:“好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報警的。
簡安然掏出手機,將這場大規模的爆炸報了警,只是關于鎮物的事情沒有說。
而警察也是格外重視這次大規模的爆炸,只是在電話里就已經盤問了簡安然不少事情。
簡安然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警方,這才掛斷了電話。
“我們現在就走嗎?”
褚彥忍不住問:“還要去找鎮物嗎?”
“這么恐怖的爆炸,就算是鎮物也不可能留得住的。”
簡安然搖搖頭,她放眼望去這里的一片廢墟,嘆了口氣:“不過就算千年燭沒壞,也不能用了。”
“為什么呢?”
褚彥有些不解。
“因為村里人的緣故,千年燭會放在這里,也是因為這里的山野能夠滋潤萬物,其中自然也包括千年燭,但是村民的行為,讓千年燭被污染了。”
簡安然提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只覺得格外頭疼:“他們利用狼人的事情,做了惡心茍且的事情,山林也是會被污染的。”
“山林被污染后,由山林溫養的千年燭也會直接被污染的。”
這么一解釋,褚彥頓時就懂了:“所以千年燭也沒用了,是么?”
“嗯,不過你提醒我了。”
簡安然掐指算了一卦,還是簡單地算了一下,隨后和褚彥一起去了祠堂,找到了千年燭的碎片。
她將千年燭的碎片收了起來,這才開口道:“走吧,現在真的可以走了。”
他們三人按照來的路,慢慢地朝著外面走去。
簡星星抓著簡安然的手,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姐姐,我還是不太明白,明明這里的確是有狼人的呀,為什么村子里狼人的傳說就是假的?”
“狼人的傳說不是假的,狼人作為山野孕育而生的精怪,的確是有娶妻這個習俗,但狼人娶妻并不是要傷害新娘,而是將知識傳授給新娘,再由新娘傳播給村子里的人。”
簡安然耐心地解釋:“我們見到的狼人,因為被村子里的惡污染,變得渾渾噩噩,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簡星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后繼續問道:“那千年燭,也是因為這個事情被污染了嗎?”
“是的,很聰明。”
簡安然摸了摸簡星星的腦袋,她感嘆一聲:“應該是從二十年前,那個叫柳翹的姑娘開始,村子里的人開始利用狼人的傳說作惡,從那個時候開始,千年燭就被污染了,這二十年來,千年燭恐怕內里早就徹底腐朽了。”
這也是為什么,她最后還是去把千年燭的碎片給撿了起來。
這二十年,千年燭也算是盡到了自己應該盡的責任。
這一場爆炸,也算是對千年燭的解脫吧。
一邊說著,他們找到了停在路邊的車。
明明只過了幾天而已,三人都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靠在后座上,簡星星仰頭長長地嘆了口氣:“終于上車了,我們可以回家啰!”
“走吧,出來這么幾天,感覺渾身都累了。”
簡安然坐在副駕駛上,側頭看著褚彥,忍不住擔心地問:“你怎么樣?這里距離魔都還挺遠的,撐得住嗎?”
“我沒事,放心吧。”
車輛發動,不過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先去了道家協會。
鎮物破碎可是一件大事情。
等三人趕到道家協會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簡安然不敢耽擱,快步進去,和鶴云歸說了這件事。
她沒有遺漏任何的細節。
聽完簡安然的報告,鶴云歸嘆了口氣,眉頭緊蹙著:“這件事你的確已經盡力了,換做另外的人,也不可能做得更好。”
他拍了拍簡安然的肩膀,以示安慰:“這件事不能怪你,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紅烈村負責守護千年燭,竟然會變成這樣。”
“現在魔都的情況怎么樣?”
簡安然問。
“不是很好,魔都的氣息越來越渾濁了。”
鶴云歸搖搖頭,面色沉重:“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嗯。”
“好了,這一路奔波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鶴云歸擺擺手:“剩下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與鶴云歸告別后,簡安然剛從辦公室出來,就聽見了刺耳的聲音:“喲,這不是簡安然么?聽說你負責的鎮物直接碎了,你看你到底做的成什么事?”
“丘裘。”
簡安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話音淡淡的:“我不知道你在這里嘚瑟什么?”
“嘚瑟?至少我負責看管的鎮物可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丘裘冷嗤一聲,不屑地盯著簡安然:“之前我就給鶴老說了,你壓根就配不上這個位置,現在該滾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