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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貨搞定后,葉思思回到了車上。
拿出手機,開始在社交媒體的備忘錄里寫筆記。
‘他讓我開車到迷情街夜總會來取東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猜測不是什么好東西。如果是正常的交易,完全可以白天來取,但他要求我晚上偷偷摸摸來取,一定是有問題的。對方還要求我給現金,但他沒有給我現金,只能刷他的卡,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給他惹來麻煩。’
寫完后合上手機,開車來到醫院。
冷紹寒是真的很忙,大晚上還在看電腦。
“你餓不餓,餓的話我們出去吃宵夜。”葉思思道。
冷紹寒一聽又要吃宵夜,趕緊搖頭。
“這一次我們不吃烤肉,我們喝銀耳粥,不傷腸胃。”葉思思笑道。
冷紹寒這才有了些興趣,“現在?”
“對啊,我想了想,你住醫院太委屈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明天一早又來就是了。”
冷紹寒一臉懷疑,“為什么又改變主意?”
“就是覺得在醫院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冷紹寒本來就不想呆在醫院,也是因為葉思思勸他,所以他才留下的。
現在葉思思又勸他回去,他就覺得這女人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招。
不過也無所謂,她還能飛到天上去不成。
于是冷紹寒又像個孩子一樣被葉思思領回了家。
保溫鍋里有李姐燉好的銀耳粥,葉思思嘗了一口,又糯又香,非常可口。
葉思思自己先盛了一碗,然后摸出從夜總會那兒拿來的膠囊,把外面拆開,把里面的藥粉倒出來,撒進銀耳粥里。
輕輕嘗了一點,味道沒有改變,還是那么香甜。
葉思思端著沒有藥粉的銀耳粥出來,遞給冷紹寒,“來,宵夜時間開始了!”
冷紹寒盯著那碗粥,“你不吃?”
“我再去盛。”
“那我等你一起。”
葉思思又回廚房盛了一碗端出來,冷紹寒果然接過了第二碗,把那碗沒有藥粉的銀耳粥給了葉思思。
兩人相對而坐,慢慢地吃。
“我讓人聯系了另一名耳科專家,這幾天就會來江城,到時讓他幫你看看耳朵,或許能治好也說不一定。”
葉思思指了指放面前的手機,“其實有手機我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聾著也沒關系,世界反而清凈。”
“聾了你就不能聽音樂,音樂是人類最有營養的精神食糧。”冷紹寒說。
“好吧。我也想耳朵好了,聽聽你那套復雜的音響,到底有什么不同。”
“我也是這意思。”
冷紹寒吃了一碗,葉思思又給他盛了一碗。
今天幾乎沒怎么吃東西,確實腹中饑餓,冷紹寒連接吃了三碗。
“那我去洗漱休息了,明天早上我陪你去醫院。”
“好。”
葉思思回了臥室,關了燈,躺在床上刷手機。
因為聽不見,所以不知道外面狀況如何。
隔了約半小時,輕輕起來,打開了門。
冷紹寒的書房門還亮著燈。
葉思思輕輕走過去,門掩著,伸頭往里看了一眼。
冷紹寒正坐在他的那一排音響前,雙手不停地往下摁,搖晃著腦袋。
說是坐,但他跨下并沒有椅子,他是懸空坐著的,好像在做一個深蹲的動作。
雙手不停地摁動,十指流暢而有節奏感。
他在彈鋼琴。
但他面前其實并沒有鋼琴,就像他跨下并沒有椅子一樣。
他坐在一張不存在的椅子上,一架不存在的鋼琴前,彈奏一曲美妙的曲子。
音響都亮著,葉思思聽不見,但她猜測那音響里放的,一定是一首鋼琴曲。
冷紹寒產生了幻覺,他覺得那鋼琴曲是他彈出來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里。
但他肯定也是會彈鋼琴的,不然他做不出那么專業的動作。
葉思思有些害怕。
不過看冷紹寒的樣子,他只是沉浸在音樂里,并沒有攻擊性的表現。
葉思思推開了門。
冷紹寒的聽覺異常靈敏,就算是處于致幻狀態,他也還是能聽到葉思思來了。
抬頭看了葉思思一眼,眼神迷離,但還是對她笑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葉思思試探著問。
冷紹寒低著頭說了一句什么,葉思思沒聽見。
音樂聲太響,音譯軟件無法翻譯,又沒看清楚他的嘴唇,所以看不清楚唇語。
這就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葉思思壯著膽子,走到冷紹寒的面前。
冷紹寒抬頭看著她,眼神里沒有攻擊性。
而是從并不存在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事嗎?”
還是聽不見,但是讀懂了他的唇語,所以知道他在說什么。
“你在干什么?”
“我在彈琴啊。”
“彈的什么曲子?”
“夢中的婚禮。”
葉思思愣了一下,這曲子她以前聽過,是名曲。
“我想問你,你看到我媽了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葉思思自己在發抖。
“只看到衣服,人沒了。”冷紹寒說。
“衣服,衣服在哪兒?”
“我辦公室的貯物柜里。”冷紹寒說。
把我媽殺了,竟然還保留著她的衣服?
為什么?
據說變態殺人狂殺完人后,都會留下被害者的一件物品作為紀念,以回憶當時殺人的刺激。
他也是這樣的人嗎?
“哪個貯物柜?密碼是多少?”
“第二個,密碼是……“
冷紹寒說了一串數字。
葉思思趕緊記下。
“是你殺了我媽媽是嗎?”葉思思顫抖著問。
冷紹寒搖頭,“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是你指使的人是不是?”
冷紹寒一臉迷茫,“我不清楚,很奇怪,我不清楚。你會不會彈鋼琴?你彈給我聽?”
葉思思不知道他是故意岔開話題,還是真的不想說這個。
但看他的眼神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應該不是故意的。
“我媽媽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你讓人把他扔下江的是不是?”葉思思追差呀道。
冷紹寒還是一臉迷茫,還是那四個字,“我不清楚。”
葉思思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不清楚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