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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大長公主到沈家大門口。
畢竟結親了,雖然沈家女成了寧王妃就算皇親國戚,現在更親了。
一大群攔著大門,連大長公主的面子都不給。
這些都不是一般人,大長公主也不能將他們怎么地。
那老頭過來,和大長公主說:“要不要停下來看看?這些都是明年要會試的,年輕才俊,滿腹經綸,才藝卓絕。”
大長公主還是進門吧,她年紀大,折騰不起。
就聽那邊鼓樂喧天,這邊是人聲鼎沸,也是夠熱鬧的。
龐夫人、盧夫人迎接大長公主。大長公主能來當然是大面子。
一個小子跑進來,差點將大長公主撞倒。
護衛將人捆了。外邊實在是人多,只有御林軍能管了。
府里這點地方,還是好控制的。
想混亂、替換新娘子?就沒什么是他們不敢想了。
外邊、大街上,真是祖宗誰的牌位。
最前邊,老大的、圣人牌位。
八個當世大儒,左右都是名士。
一個個都搞的、十分威風!
這不像文人,像流氓。
迎親的隊伍停下來,離著大約百丈遠。
好在是大街夠直,要不然都不知道誰沖著誰,或許就沖到巷子里。
敲鑼打鼓、喇叭吹的震天響!
看熱鬧的都不敢靠近,簡直叫人心驚肉跳!
榮貽遂就坐在馬上,各種折騰他從小就看多了,所以一點都不急。
榮貽適、榮貽運、都是學渣,唯有榮貽遜、反正輪不到他說話。
榮貽遜就看著街那頭,那么一大群堵著,他就堵著。
堵著。
這邊敲鑼打鼓,隨著太陽越來越高,天越來越熱!
看熱鬧的、基本都來了。那邊密密麻麻的人頭,這邊周圍也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看熱鬧的、比迎親的還要急。
有人跑過來喊:“榮去非、不會怕了吧?”
真心聽不見,一般人的嗓門、完全被淹沒!
就說榮貽遜的耳朵都被吵聾了,哪里還能聽得見?
反正這條路都被堵了,不怕人家走不了。
那些人好像都知道了,依舊興奮的喊:“榮去非不娶老婆了?老婆要和別人跑了!”
榮貽遂能聽見,但一動不動。
這基本的較量,那邊顯然是扛不住了。
所以,到底誰該急?沒準老丈人一高興,明兒再來?
榮貽遂知道老丈人有多寵女兒,甚至愛屋及烏,所以,完全沒負擔。
榮貽適想起自己成親的時候,金家女從吳家走。只要日子過得好,都挺好的。
對面八位大儒,都受不了了。派了兩個年輕人過來。
這兩個年輕的、人中龍鳳,身份不是榮貽遂能比的。
榮貽遂就看著,一陣風刮過。
后邊圍觀的都看著,這一陣風,一直刮過沈家大門前。
路上、干干凈凈,就像超級法術。
路上的一切,都沒了。
路兩邊、還有挺多人,只覺得刮過的風、特別特別的冷。
路兩邊挺多的人要往中間擠,這是機會來了,擠啊。
一陣風刮過,路上又干凈了。
風頭在沈家大門口打個轉,都收拾干凈了。
那老頭連滾帶爬、被人拖進大門,才逃得一命。
小縣主在路邊。她身后的士子無比慶幸!
沒人再攔路了,雖然挺多人想,但就是不敢上。
兩個人中龍鳳,到了榮貽遂跟前,猛的回頭,什么都沒了。
就算下雪,地上也有雪。這路上的雪被掃的干干凈凈,路邊有人和雪。
證明這世界的真實,唯有那些消失。
兩個人中龍鳳、說不出話來。也沒覺得、留著他們是多與眾不同。
鼓樂暫停,這世界依舊安靜,耳朵還沒緩過來。
榮貽遂騎馬向前。
榮貽適、榮貽運、榮貽遜都跟著。畢竟還是要趕吉時。
迎親的隊伍都向前。
兩個人中龍鳳,就像站在河流中,兩塊石頭。
河水流完,街上再熱鬧起來,更多的水自由流動了。
有人猛喊:“老祖厲害!”
一群狂歡:“老祖壽與天齊!”
有人瘋狂的喊:“哈哈哈要讓榮去非拜他們的祖宗呢,臉可是真大!”
“老祖能送走一次,就能送走兩次!”
說正經的:“就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也是從來不干正事!”
說正經的:“張義、蔡季寧他們在那邊干好好的,可沒這么多閑工夫。”
“為國為民,就有做不完的事兒,竟然還能流氓攔路。”
“圣人都不愿被羞辱。老祖替圣人消滅他們!”
“就是不肖子孫,誰的名都能用。以為死人就不會說。”
“對于這些東西,收拾了、才是對圣人最大的尊重!”
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大門口。
這兒,倉促的組織了第三次攔大門。
一群人不甘心,就算人不多了,但攔大門是足夠。
榮貽遂還沒拔劍,就看姐姐給收拾干凈了。
婦人尖叫:“不!”
榮貽遂拔劍,殺!
那是沈家的客人。不止一個。
榮貽遂就這么拎著劍進門。
儀門都沒人敢攔了。
一大群人、怒氣沖沖、盯著沈用亨。
沈用亨高興:“好女婿!”
嫁女的不爽都沒了。女兒能嫁到這種人家,挺好。
一群人撲到沈澥跟前。
沈澥看著,還沒清醒?不過也是,要在沈家繼續搞的。
一個老太太尖叫:“他隨便殺人!”
汪汝遷揮手。
腦子清醒一點的,都安靜了。那有老祖,這有汪閻王。這簡直不像娶親,像閻王娶媳婦。
大家安靜點,齊國大長公主就高興了。
一個老太太說:“戴家聰明呢,幾個孫子,哪條船都想踩著。”
又一個婦人說:“呂磐是那誰的外孫,身份可不一般。”
謝家有夫人接話:“別說自家都有腦子長不好的,別家的腦子怎么長、誰管得著?”
大長公主點頭:“我都不太明白,他們為何一次次這么來?”
另一個老太太、牙都沒了:“失心瘋唄。”
小娘子笑道:“攔大門多有趣的?他們準備了好多的難題,今天狀元郎若是答不上就是假的。”
一個媳婦說:“據說是愛慕新娘子的,要當著新郎官的面表示給他看。”
大長公主怒極:“真是缺德!”
大家沒直接說該死,但這么敗壞新娘子的名聲就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