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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山美,不只是三兩個人發現。
海州遍地是銀子,盡人皆知。
用銀子在山里修一個山居,在這么好的季節,這就是神仙!
天快亮了,大家打著哈欠準備睡了。
這山居、人多、地方大,美人很多,若實在沒地方睡就擠一擠。
一個老頭的臥榻,足足擠了五個美人,到這會兒了還舍不得睡。
五個美人啊,五個!都是香噴噴的!有人肚子吃飽了、會沒食欲,有人眼睛看著都饞。
隔壁房間,也是擠的很。老頭的身邊擠了三個、斯文白凈的書生。
讀書人,不叫擠,這是交流。同窗不如同床。
老頭也睡不著,看著窗外嘆息:“何時可得汪小奴?”
一個書生不高興,那么骯臟的汪小奴,是白白凈凈的他能比?
汪小奴,爹不孝,娘不貞,總之是個從里臟到外的蛆。正經人哪個不嫌棄?
老頭就為他睡不著:“月下幽蘭棲玉露,不及人間汪小奴;千金欲得卿一笑,枕冷衾寒亦知足。”
被窩里擠的有點熱的三個書生,心情實在微妙,又將汪小奴大罵了一百零八回。
哈哈哈!老頭又是笑又是嘆息,流著口水竟有幾分癡呆。
山這邊一間屋,雖然和別的有些距離,邊上一口寒潭,周圍幾種奇花,讓這兒更有味道。
屋里幾個年輕人,對著夜黑風高也睡不著。
一個儒士,個子很高,可能沒譚翔麟高但絕對比汪汝遷高。身材好、腿更長,實在是玉樹臨風。
他劍眉星目的、比汪汝遷也好看,一雙眼睛深邃而吸引人。
他站在窗邊、看著黑暗,聲音磁性:“我實在是擔心。”
另一個儒士,坐的懶散,手里把玩著一枚玉佩、夜里透著寶光。
他的臉是天生的貴氣、十分的俊秀:“擔心什么?”
長腿、聲音里帶出憂郁:“若是耽誤了,那么多士子。”
美玉、就很懶散:“哈哈和我們有何干?再說,鳳閣那么厲害,你操那么多心?”
長腿愈發的憂郁:“鳳閣縱使能干,卻完全不講理,在蠻干。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美玉、快速的將玉佩翻來覆去的看,讓聲音依舊懶散:“總是有人會管的。”
有人飛奔而來:“不好了!”
外邊有人喊:“之前聽著不對,是出什么事了?”
一群不睡的、有跳起來就罵:“那些蠢貨!那些誤國殃民!那些!”
來人還沒說,就沒了。
黑暗中,一群人還在狂罵。
那么的興奮!
就像罵人最期待的就是對罵,若是不對罵、就像沒放鹽。
飛舟上,野蔓沒有聽的愛好。
祈大寶也不想忠言逆耳。因為九成都是鬼話。
一巴掌下去,靜悄悄。一巴掌不夠就加兩巴掌。
天亮了。
錦春城、寧王府。
海商幫忙修的,十分的漂亮!
至于這行不行,只要不逾制,寧王也不隨便問他們要。
中間三進的正院,寧王妃還在安靜的睡著。
兩個小孩都是她自己帶,還是比較辛苦。
雖然海州美人特別多,寧王就不隨便要。
府里人不多,清靜。
寧王府的人并不少,親事府、帳內府,有上千人,在外邊將王府圍的嚴嚴實實。
現在,就更嚴了。
寧王忙了一宿,也不在銀安殿,就在正院的堂屋、等著皇帝。
野蔓和祈大寶、從大門進來。
天亮了,堂屋也不用點燈。
寧王見過皇帝,不用跪,親兒子不能隨便跪。
祈大寶見過親爹,也不用跪。
野蔓轉身就走,找地方歇會兒去。
寧王都沒顧上和老祖說話,回頭再說吧。一家人先聚。
太監、大內高手在一邊跟著,這是不能少、寧王也不能管的。
寧王妃忙穿好衣服過來,拉著大兒子,長得好大了!
祈大寶高興,娘親還是這么年輕貌美。
寧王在一邊酸的不行,這母子倆就可好了。
說起來,也是寧王和皇帝有沖突,寧王妃在做皇后和皇太后之間,安靜的做個親娘。
外邊鬧的不行。
寧王妃還不太清楚:“怎么樣?”
護衛來回稟:“很多人跑到寧王府來了。”
宮女突然冒出一句:“不會請寧王……”登基吧?
寧王妃看看她,看看外邊,那些失心瘋、沒準真干得出。
就算你不多想,他就要造,一直造到他滿意。
寧王不管外邊,只管護著兒子。
皇帝在這兒,就是天大的事。外邊你讓他一時半會兒也鬧不了。
大內高手有老祖給的符,還有法寶,還是比較放心。
當然,最好是別打起來。要不然這符炸的比較兇,很可能會誤傷。
祈大寶身上有寶貝,就不說了。先收拾一番。
他沒穿龍袍,玄元妙一真人穿的是鶴氅。
鶴氅好。真人長得好,個高,穿起來挺像神仙的。
寧王妃高興,兒子好厲害哈哈,親娘就好驕傲。
雖然在海州也有各種折騰,比鈞都還是能好點。至少這邊都能鎮住,沒有能爬到她頭上的。
老頭老太太當然有,但寧王妃要帶孩子,學圣人,尋常在家、少見人。
都不理他了,自然事兒就少。
再老頭老太太,在寧王跟前倚老賣老都是不對的。
外邊,愈發的鬧了,一陣陣傳到里邊。
天已經大亮,錦春城不比銀秋城文靜。
內官就看著,是聽著,錦春城轟轟的,不知道被老祖拍了多少?
不知道多少寶貝被毀,誤傷,大概都不重要了。
寧王府門口,自然不是汪家門口那么點地方。
這兒、比林下府門口還要大,沒承天門外大,但也聚集了數千人!
數千,鬧哄哄!周圍還有挺多看熱鬧的!
大家就看著,錦春城遍地開花,地面顫抖,讓人害怕。
一群人、非要找寧王說話。
統軍在門口,就想呸,什么玩意兒就想和寧王說。
統軍眼睛亮的很,看不少高手混在中間,不少流氓,全不是東西。
寧王府周圍,弓箭手都上了,哪個敢強闖,殺無赦!
統軍身后,也有一些高手,刀劍出鞘。
所以,一群裝儒士、要強沖、又不敢。
因為寧王府沒縱容過他們。
長史在門口,不是陪聊的,只是看著。
那些人、又站出幾個老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