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公主六十多歲,不年輕了。
但她生來是公主,討好陳皇后、她過得非常好。
她這冠服也是極好,她不缺好東西。
薛家或許不算豪族,但薛洙心狠,當初一把就占了良田三千頃,屠了幾個村。
高宗雖然讓薛洙自盡,田、卻沒還回去,一直是薛公主占著。
陳皇后就是這么護著的。郭太后能怎么著?
總之,薛公主有田有產能養那么多的孫子孫女,也能為祈鐸謀天下?
孟家鬧的時候,薛公主看似低調,好處可一點沒落下。
薛頤就在家生孩子,除封侯,他還有七八個官,他嫡長子、還有幾個大些的兒子、都有官。
汪汝遷在一邊看著,薛公主哪里是喜歡多子多孫?她要用這些孫子、學孟家?所以,她兒子功勞是挺大?
汪汝遷就看著,幾個老頭站出來。
今天特殊,五品以上、都可以來。所以一些很久沒見到的、來了不少。
他們平時或許挺活躍,是久不進宮?畢竟,祈昪和他老娘、亂七八糟的弄了極多。
要不是這些人,殿內或許更空?不用謝。
老頭小心的和圣人講理:“薛氏年事已高,一向謙謹。”
另一個、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只是被氣著了。薛氏只有一子,兒媳卻被一賤婢所殺。”
一個老頭、皇室的、指著晉王怒罵:“你要獻媚,犯不著誣陷姑母!一看就不是個東西,難怪先皇從來看不上你!你就算搖尾巴,有你什么好處?”
晉王忙后退,就看一片火。
殿內、其他人都瑟瑟發抖。
就看這火起的突然,將薛氏、還有一群站出來的、全燒沒了。
楚王看著,挺好。要他們浪費時間。
道理講不通,還是要靠武力。
那些武林高手?楚王都替他們擔心了。
魯王也不覺得這手段有什么,只要能壓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心。
何況,郭太后修煉了,他們老了、或許也能修道。
長生不老是不可能,多活幾年是可以。所以,郭太后不成仙,薛氏要怎么報仇?
靠祈鐸就可以?祈昪要孝順嫡母,祈鐸是不用的?
一群老頭,爬出來哭。
今天來的人多,有些人預感不妙。
若是讓郭太后在上面坐穩了,以后有些人更難過。
秋后算賬,大家這些年干了什么、都心里有避暑。
而郭太后是特不講情面的。狠起來連郭家女婿也殺。最可憐的是那女婿被坑的。
被坑說明他蠢,郭太后就是用這招,讓郭家和陳家不一樣。
陳皇后對娘家是嚴,郭家不是一回事。
郭家多好、朝中一半要成郭家的了,這且不管。
老頭就哭,他們不要慘。
他們化成灰,他們走的很安詳。
郭太后面不改色,心想挺好。
至于少了那么多人,這天下什么都缺也不缺人,找一些充數不要太容易。
就像老祖說的,草臺班子都能搞起來,大鄭現在還能搞不了?
郭太后看著,汪汝遷一個能頂仨,羅槐那小子都能頂倆,劉采也能干活。
給他們封侯,憑什么不行?所以,繼續。
現在下詔,立皇太孫。
雖然不是正式的,但這個頭很重要,開了頭、照著走下去就行。
為什么立皇太孫,要講的明明白白。
要讓皇太孫名正言順,以后誰都沒的說。
祈鐸逃出去也是反賊。
汪汝遷寫的詔書,妙筆生花,和罵祈昪完全不一樣。
雖然沒寧王的事兒,但說他兒子免不了就要說他。
寧王雖然紈绔、不寫,但他孝順、也沒干過傷天害理的事兒、這個只管寫。
為什么不選寧王而選他兒子?
因為高宗沒看上這兒子,至于孫子、郭太后替他選的。
內官說的天花亂墜。
大夏殿安安靜靜。
畢竟早就傳開了,今天要說就是鬧事。這會兒、沒幾個還敢送死。
郭太后在上面看著,這局面挺好。
禮部尚書、晉王、一塊去請皇太孫出來。
野蔓老祖已經在殿內、一邊隱身。
保護大寶,以防任何意外。
雖然這個號廢了、老祖完全能再練一個號,老祖就是要決斷;但是,練哪個號都挺麻煩,力爭一次成功。
眾臣都看著,皇太孫到了。
袞冕莊嚴,七歲的皇太孫不小了,小臉繃的、和郭太后有一比。
不少、頭一次見皇太孫的,驚嘆!
不愧是從小養在仁壽宮,和郭太后很像。
看著也是個機靈的,不是郭太后養的傀儡。
祈大寶先拜見圣人。
郭太后挺滿意,一點不怯場、表現的很好:“免。”
祈大寶心想,他有師父。
這個流程挺麻煩,但他十年內、大概主要就干這些,不難學、不難做。
他要做的漂亮,再拜見楚王、魯王等、皇室長輩。
祈大寶七歲,算第一次正式見人,以前在圣人跟前,沒跟著他爹去見人。
一個老王哈哈大笑:“天不負我大鄭!”
另一個表示:“天佑我朝!”
祈大寶見了祁家的,再拜見重臣。這是敬大臣也。
杜躍鯉激動,忙回禮,這樣的君、對臣好。
有人好久沒見過皇帝這么做了。或許皇太孫是小,但小孩突然要做皇帝了,會是什么反應?
這就全看教養。
而皇太孫的教養,完全沒問題。
郭太后雖是女主,但不像一般女子,教出來的皇太孫也太好了!
祈大寶長得漂亮,穿的漂亮,做的漂亮。
氣氛一時非常好,就像這漂亮的春。
那些心不甘的也憋著。
內官引祈大寶上臺,跪在圣人跟前,受封。
這回由禮部尚書念,郭太后代高宗訓。
殿外,飛進來一個人。
此時,陽光正好。
這人穿著白袍,像個神仙,直朝著前邊飛過去。
“且慢!”他濃重的口音、好像吃了二斤蒜,或者蒜苗回鍋肉。
蒜苗回鍋肉挺香,野蔓老祖送他回鍋去了。
高臺周圍有香,不是回鍋肉味兒。
禮部尚書愣了一下,來繼續、繼續。
群臣中,又幾個站出來的,沒法悄悄退回去了。
一個挺年輕、三十來歲、干脆破罐子破摔:“為什么立一個黃口小兒?他能做什么?”
那幾個糊涂了、跟著說:“高宗子皆長,孫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