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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不到巳時,林下府的大門打開。
好像是迎接那些看熱鬧的。
小娘子在鈞都搞的好熱鬧!一般人不能去鈞都,也就在這兒看了。
籌集二百四十萬兩銀子!
雖然二百四十萬兩、在海州不算什么。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么多銀子,但一般人、銀子差不多夠用就是了。二百多萬兩還是極多的!
這還有個問題,海州和楊賢妃撕破臉了。
楊賢妃要銀子不只是為自己,還為了皇帝。現在還有孟敬妃。
海商就是不管,所以,挺多人來關注,街上都是人。
春天,這條街也美得很,大家沒事出來轉。
很多人看隔壁,顧家這宅子就這么撇著。
畢竟,顧三死了,這就是個外室,顧家祖宅沒事。
既然顧家祖宅沒事,這就是看個熱鬧。春天里,宅子里有花飛出來,鳥飛出來。
一群衙役在這兒、住成了自己家,時不時的和林下府混著過日子。
所以,林下府就可有趣了。雖然他們平時都關著門,今天開大門了。
街上熱鬧的很。
“莞王和皇五子都沒鬧出什么。”
搖搖頭:“廢了。”
疑惑:“還有哪個皇子?不會等孟敬妃生一個吧?”
“九世善人、可是很大的助力。”
“呵呵,楊家像個樣子嗎?九世善人助別人也挺不錯。”
不少人想得多,估計小娘子摻和了?
那就難怪她底氣足。奇怪的是,那么多人響應。
不管是因為什么,海商的銀子給了,幾大書院忙的團團轉。
現在還要給辰州修河堤,沈寧州?
房建德過來,帶著鹵簿,算公事。
知州的鹵簿,前邊兩個清道、氣勢就出來了,還有兩個青衣,又有戟四十,(四品、五品,信幡二,誕馬二,儀刀八,木路駕士十人)隊伍就比較龐大。
別說傷害知州,攔轎告狀、挺有內味兒。
銀秋城的街上經常有挺大的隊伍,這么一比,知州的鹵簿就一般了。
也不是太小,若是有事兒、可以自保。
一般人、當然要給州尊讓路。
有人才明白,林下府開著大門,是迎接州尊。
州尊進去,大門關上。
后邊想進去的、沒被門撞了鼻子,倒可能被馬踢了。
下黑腳從影壁繞過來,一般人沒注意,還挺危險。
野蔓過來拽著馬,皮真厚!
下黑腳要殺出去!
知州小心的躲在一邊,看這院子里都是好馬,這才是地位!
就算顧家馬多,也不可能這么多好馬,雖然馬場里可能有。
知州看外邊、看熱鬧的還激動,就想笑。
他們看什么喲,不僅海商到鈞都捐銀,小娘子都盯上他們銀子了。
還不趕緊回去關好門,反正知州干不了多少年,他們可是在這兒。
有人還算著,海商今年的銀子捐了,明年呢?
知州心想,建個超級書院,明年、后年的銀子都能花光。
弄個村塾,幾百兩銀子就夠了。
這就像自家院子里種幾棵樹,大不了擺兩塊石頭;哪像莞王的別院值百萬兩銀子?
野蔓搞好了下黑腳。
知州看小娘子,真氣勢!
汪汝遷不是正經主子。
野蔓請州尊去里邊。
進了儀門,到正院,這才是招待貴客的。
吳惠沒什么事,一塊來見客。
知州看著,一個漂亮的小娘子,一個漂亮的汪三州,再加寧州吳家的麟孫,了不得!他都想扭頭就走,這有欺負老夫之嫌。
正堂,野蔓請州尊上座。
知州請她坐主位,女子又如何?若是見了吳家石太君,還得敬著。
野蔓就不客氣了,為這個浪費時間。
知州又站起來認真行禮:“雖然我沒到過辰州,實在是敬佩。再則,做過父母官,深感百姓的不易。”
野蔓請他坐:“出銀子的不是我,做事的也不是我。”
知州無語,不過:“你出十萬兩銀子我可知道了。”
野蔓笑道:“州尊明察秋毫。”
知州無語,喝茶。
這是好茶。
知州心想,享受不是錯,光顧享受、不顧別人死活、那才是錯。
憑自己能力,適當的享受,這很好。
知州和小娘子也不多說別的,直接問:“九院聯盟準備怎么搞?第一次就在海州?”
野蔓樂了。知州心果然野。但也不是不行。
知州也不遮掩。
誰還不想搞個事情?趁著他在海州,海商還有銀子的時候。
一邊花銀子、一邊享受,想起來就美的不行。至于忙?多得是人干活。
給海州打造一場盛世名場面,他這個知州就值了!
野蔓說:“我算了一下,好像春闈的次年正合適,或者是秋闈的前一年。三年一個輪回,一場秋闈一場春闈,一場九院聯盟。”
知州立即聽出味兒:“九院聯盟、能和春闈比高低?”
野蔓看他,心這么野的嗎?
知州看她,到底誰野?
吳惠笑道:“三年一次蠻合適。”
野蔓說下一個:“海州既然要搞,不如搞個新的。”
知州樂的不行,反正海州銀子多是吧?那得看他們愿不愿花,所以說,外邊那些還看什么熱鬧?
野蔓喜歡熱鬧:“劃個一千到兩千畝,最好帶山,預計十科,容納三千人左右。”
知州瞪眼:“那不得趕上國子監?”
野蔓看他,又野,還不夠:“每科三百人、多嗎?算學、至少要一百人。進士科、明經科什么的,還得留一些名額。更主要的,是一些不慕仕途,三五十歲或者一輩子,治經什么的,只有這些人多了,搞出名堂,這書院的底蘊越來越厚,也越來越能出人才。”
知州、嘖、好像看到一座山,又像看到大海。
無邊無際。
不是不著邊際,是真正的野。
這才不和國子監玩,國子監里邊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當然,國子監玩他們的,咱玩咱的。
野蔓說:“養他們、需要銀子,海州的條件得天獨厚。”
知州喝茶,就盯上他們銀子了。
不過,知州感慨:“當商人真正有文化。”
野蔓說:“士農工商并無貴賤之分,書院里可能不只是士子,不說文化為商業提供更強的力量,也可以為商人套上轡頭,就看誰強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