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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汝遷回到家,已經深夜。
今夜月明。
月下的宅子,依舊飄著大大的福字,好像給安睡的人帶去福氣。
周圍三條街都安靜了,畢竟有宵禁。
武侯鋪來一轉,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回去睡覺,回去賞月倒沒問題。
這樣的春夜,有梅花開著,有很多的花兒要開。
春水在半夜可能結冰,也能倒映很多秘密。
鈞都有著太多秘密,在于有沒有人去挖,有沒有價值。
野蔓的屋里,還沒睡。
汪汝遷換好衣服,過來,看燈下的美人,無比的心安。
汪汝遷倒兩盞水,給小娘子一盞,自己一盞,很隨意的問:“你猜問出了什么?”
野蔓問:“有大事兒?”
汪汝遷坐下來,讓自己舒適,雖然個子不高,也有長腿橫陳的感覺。
野蔓看他,學的什么?
汪汝遷就是想讓自己、舒服一點、或者把自己的美給小娘子欣賞。
野蔓看他已經夠美了,大半夜的像妖精。
汪汝遷也不想大半夜的不睡,直接說重點:“二十幾年前的事兒。當今立太子之前,先皇應該很難決定。孟家就給當今、設計了一個形象,最后應該是成功的。吳家的父子戰死沙場,死的人不少,大鄭暫時不大戰了。”
野蔓沒特地去挖以前的事。
汪汝遷了解的比較多,尤其走過的地方多,感情都不一樣:“照這推測,大鄭之前大戰,贏了,但也比較難。高宗休養生息固然是不錯,但他大概想不到,孟家能賣丶國。再敗一次,他覺得差不多能收手,這皇帝大概能繼續休養生息。”
汪汝遷冷笑:“沒想到孟家外能賣丶國,內也不消停。”
野蔓點頭。就沒有孟家干不出的。
汪汝遷猜測:“高宗休戰,蓋臧城不滿吧?因此立太子的這位,更讓他們不滿。有些事還是會有蛛絲馬跡。”
野蔓好奇:“孟家沒早點滅口?”
汪汝遷笑道:“老頭賊的很,很快就躲起來了。他繼續做殲細,又不是他一個。”又說,“等杜家確認了,孟太后可以挫骨揚灰了。”
野蔓點頭。
汪汝遷怒:“那是好玩的?石太君都能爬到鈞都來。”
野蔓說:“孟家為了立太子、只怕還有騷操作。當初的高手是誰?”
汪汝遷說:“孟芹?”
野蔓點頭,很可能。
至于現在的孟芳、盯上他就沒那么容易。
當然,當初也有人盯孟家,或許孟家弱、被輕視了。
而孟家正因為弱,為了強起來,才不折手段。
有的人,強起來后就講究了;有的人,就這德性。或許,孟家還不滿足。
孟家就是不滿足,野蔓就不操心了,這些事兒多得是人去操心。
汪汝遷回到自己屋,也是洗洗睡。
抓到一個殲細,要的是這效率,估計,今晚很多人睡不著。
早起。
王素寧的精神挺好。
小廝飛奔而來,說個八卦:“譚翔麟和莞王又好上了。”
王素寧沒睡醒:“怎么個好法?”
小廝問:“那你知道男子怎么樣算最好?”
王素寧想想,夏淩坊的事,那叫一塊瓢過昌?
小廝看她果然懂得多,就不怕和她說:“莞王自然不缺美人。”
王素寧問:“用自己老婆招待?果然是海州的作風。”
小廝竟然愣了。家伎、是海州的作風嗎?
不過,莞王那還不算家伎,應該算他小老婆,對譚翔麟是真好。
王素寧說:“還以為叫上榮翠筠一塊玩了,怎么能少了榮翠筠?”
小廝怎么覺得奇怪?又不奇怪。不過:“莞王之前努力要兒子,這能分清嗎?”
丫鬟小廝大眼瞪小眼。
這么早,已經有人來。
做風箏比做什么還積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天大的冤屈。
杜鵠和杜鵑來的挺早,帶著豐盛的早餐。
野蔓看兩人拉著一車,要把一天都包了?也不怕放壞了?
不過,杜家的早飯不錯,她收拾好,坐在穿堂吃。
杜鵠挺興奮:“昨天抓那個殲細,又大大的出名了。孟應陽可能要下獄了。”
野蔓說:“才可能?別人能下獄他為什么不能?”
杜鵠點頭:“沒錯!麟州的事必須解決,還大家一個公道!”
皇帝和朝臣較勁兒?他就是來十個孟敬妃,孟應陽也必須查。
這種事兒又不稀奇,這天下不是皇帝一個玩的。
今天,宅子里外又都是人。
將近中午的時候,這么多人里邊,殺出一個媒婆。
春天的媒婆,那更是驚艷!
從人群中穿過,就像帶著一片桃花。
這媒婆溜進院子,闖到野蔓老祖跟前。
野蔓老祖將他按在荷花池,臉洗干凈了,扔到一邊。
眾人目瞪口呆。
小娘子最興奮:“我一直以為汪三州最美。”
老娘們喊:“又是一個氣質野女人。”
野蔓一腳:“以后可以做女人了。”
王素寧飛快的捂了嘴,這媒婆慘叫憋回去。
不對啊,一位少夫人說:“他以前就是媒婆。”
小娘子興奮了:“殲細?”
野蔓不知道,好像誰都來玩了。很好玩嗎?
一群玩膩了做風箏的、真圍著野女人玩。
老娘們都無語,讓他們玩吧。
野蔓還在不緊不慢的忙活,至于有沒有人放這么多的風箏?
一天放不完放幾天啊,玩膩了沒關系,“鳶者長壽”,也就是說,經常放風箏的人壽命長。
最好三天放一個,這樣,再多的風箏都能放掉了。
媒婆緩過勁兒,要走。
小娘們攔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那么便宜?”
媒婆哭:“我真就是來做個媒。”
有小娘們好奇:“做什么媒?”
媒婆說:“孟家的二十二郎。”
一群人迷糊:“什么狼?”
媒婆認真了:“孟五爺的嫡子呢。”
王素寧按倒了踩!孟五?
一些小娘子趁亂踩。沒亂就自己亂。
一個個穿著繡花鞋踩的格外花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秀鞋子。
媒婆要給踩死了。
燕旻拎走,送給杜鸰。
管他是不是殲細,不是又如何?
小娘子們還是好奇,竟然有扮媒婆來的。
不過,孟家還用媒婆?或者純粹是這媒婆來玩的?
還是孟家什么人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