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汪汝遷回到客棧,天都快黑了。
沒完全黑,那是縣尊高興,今天讓大家早點走。
明天或許回不了這么早。
野蔓坐在堂屋,好像等著出去的孩子們回來?等著他們回來交銀子。
白天出去了,這會兒、羅發也過來,回話、講一下那邊的情況。
反正離得近,他騎著馬、才跑起來就到。
堂屋亮亮的,也很暖和。大家擠在一塊吃好吃的。
野蔓讓他們來點酒,暖和。至于酒后會冷,那沒關系。
劉采其實挺高興的,在主子跟前又不用裝:“縣尊好像特別看好景伯。”
野蔓點頭。
只要發光,就沒法不看到他身上的光芒,就像他的臉。
關鍵在于看到后怎么做。縣尊好好干,那就能合作。
利用就利用,有些東西、到哪兒都免不了的。依舊是在于他怎么做。
汪汝遷更自信了。
就算沒了科舉路,依舊有很多的事兒做,也可以手握重權。
他不在乎權,他做的很充實。
只要有能力,日后報仇輕而易舉。
就像縣尊利用他,他也可以利用一些關系,大家都會很愿意。
汪汝遷說:“讓那個書吏走了。”
劉采想想:“顧家沒有再來?”
羅發說:“隔壁倒是挺熱鬧,還想到咱那邊鬧的意思。”
野蔓說:“不用管他們。”
吃咱好吃的。
劉采明白:“顧家大了,有的演呢。”
咱不靠顧家吃飯,他要是真敢鬧上門,再打回去就是。
汪汝遷沒說。
野蔓已經安排:“明天去買人,景伯去衙門帶個小廝。早上去的時候兩個人送,幾時要回來,讓小廝回來說一聲,一定要有兩個人去接。如果要出衙門,也回來說一聲,多幾個人跟著。誰讓我抓到把柄,就使勁削他。”
汪汝遷明白了。
或許他還影響別人利益,在海州又根基不穩,總有人想踩他。
為了他的安全,他不推辭。
當然,如果叫他抓到,一定要有雷霆手段,打了再說。
曹氏問一聲:“買了人住哪兒?”
野蔓說:“明天看,合適的就帶回來,湊合也是能住的。”
曹氏點頭,那就提前做點準備。
買的人一般都是需要衣服,大小都是問題,很瑣碎的。
野蔓說:“東巷那邊單獨記賬,從鋪子的租金里支出,不夠了從這邊借,多了先放著。”
劉采說:“租金年底收,一年二千兩銀子,單獨管那宅子足夠。但一次性要修、是不是不太夠?”
野蔓說:“先借一千兩,買上十來個人,看宅子足夠了。這些人一年開支算五百兩銀子,修繕費一千兩銀子也是足夠的。”
劉采說:“那宅子,五百兩都夠了。好好修一次、五千兩銀子,大概是五年能抹平賬。”
翠玉說一句:“租金夠一家人在那宅子里住吧?”
野蔓點頭:“修這邊宅子的時候能把那邊考慮上,就記得分開記賬。”
劉采吃著肉,隨便問:“夏淩坊這宅子、后邊那院子怎么安排?”
羅發說一下:“后邊宅子挺好的,收拾一下,可以搬過去住。”
野蔓點頭:“等房契拿到,我們就開始。”
汪汝遷說:“明天就能拿到房契。”
野蔓說:“正好,明天去買人,后天就能用上。”
李崇明說話:“到冬天了,咱也得抓緊囤東西。”
野蔓嘆一聲:“是啊,有人就得管吃的,要不然銀子也沒法吃。”
大家面面相覷。
李崇明做代表、安撫主子:“放心吧。”
野蔓點頭:“你們有能耐,我放心。就是做事的時候,咱統一一下。”
這些人的能耐、也比較散裝。
需要重新組合。有時候有沖突也是可能。
大家都明白一點:以主子為主。
別覺得主子小、欺負她或者替她做主。
其實主子比他們懂多了,又有足夠的格局。
這些人就算有能耐,又沒做過大管事,面對主子的有些想法,明顯是有差距。
這個正好慢慢適應、調整。
曹氏裁剪可以,刺繡一般,隨意提一句:“還要準備冬衣。”
現在就是冬天,冬衣有,但是不夠。
要是不準備,市場上布料可能就換春衣了。
野蔓說:“吃由甘氏管,穿你負責,給我一個賬。吃最好列食譜,大家要吃得健康。”
甘氏笑道:“主子真是太好了。”
野蔓說:“奴才如衣服,漂亮了穿著才好看。不能僅表面光鮮,我喜歡表里如一。”
一群人直樂。
曹氏說:“譚娘子也是說過類似的。說下人是主子的臉面。但有人就喜歡表面。”
野蔓說:“譚娘子將人養的好。不過,我身邊幾個人,由翠玉總管。翠玉辛苦一點。”
翠玉抿著嘴樂。
其他人也不覺得有什么。
小娘子身邊有個、或幾個貼身丫鬟,太正常了。
他們只要干得好,小娘子對他們又不差。
吃飽喝足。
汪汝遷回他的院子。
忙了一天需要休息,也是將一天進行回味。
他讀書的時候養成的習慣,他覺得挺好的習慣。
想著、就有文章能寫。寫幾篇,回去就能給胥防他們看。
汪汝遷又想著,十一月初七要回去,來回至少三天,或許要提前和知縣說一聲。
別、才開始幫忙,人又不見了。
汪汝遷看著窗外,熱鬧的春秋,想著,他現在這樣,他娘或許想不到,或許會欣慰吧?
能賺到銀子,將日子過好;能學到本事,還能繼續讀書,沒哪兒不好。
正好和娘說一說,報仇的事、這等一等。
或許,像小娘子,隨便就能碾死他們,殺人都不重要了。
不殺他,也只能瑟瑟發抖。
汪汝遷需要這個心胸,需要這個自信,饒他一命,或許以后也是好名聲。
畢竟,他和十里鋪汪家是無法調和的,肯定有人會說的。
那些人真不管對錯。
所以,汪汝遷有更高的追求了。
這樣,爹娘的名聲會好一點。
沒有人羞辱他妹妹。他可憐的妹妹。
汪汝遷是很想殺人。
外邊,好像打起來。
周蒙翻墻出去,看打斗已經結束。
明亮的燈光,照著客棧的護院正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