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板橋鄉、大街后邊的巷子。
挨著面上有個宅院、雖然不是街面、但比再夾中間的要好一些。
這院子不算小,大門打開。
有陽光照著,卻顯得陰沉沉、冷颼颼。
門外、巷子里有不少人,不是看熱鬧,而是看著堵在門口的一群人害怕。
一群狗腿、一些狗子在里邊罵,一聲聲的傳出來。
外邊,不少人聽的憤怒,有低聲哭的,就沒人敢上前說話。
野蔓老祖過來,臉色不太好看。
有人看看她、沒什么感覺。
幾個穿著單薄破衣服的,在低聲說話。
小娘子十分悲憤:“怎么能這么過分?汝瑛才十三歲。”
小媳婦抹淚:“這是要逼死汪汝遷,尤泰來就是要逼死他。”
男子在一邊警告:“小聲點。”又說,“有人去楓楊村了嗎?”
有人低聲應道:“大明去了。不過,廖家也不好過,就算尤二不逼,那些人都能逼死他們。”
一個老太太焦急:“這些人怎么還不走?也好替汝瑛收殮,讓她走的好一點。這樣、就不怕報應嗎?要遭報應啊!”
另一個老太太拄著根木棍當拐杖、頭發花白、牙齒好像也沒了,氣的直哆嗦:“死了也不放過,尤家有報應的!那些人會有報應的!”
這議論不少,整體卻是一片安靜,沒一個能大聲。
野蔓看著,宅院四邊都是房子,沒法翻墻。
她悄悄爬窗,這直欞窗本來不開,但被弄壞了,爬進去挺方便。
進去是個空房間。
這宅子不算小,但是真的家徒四壁,陰沉沉的,像是要沉沒、毀滅吧!
野蔓從前屋到后屋,一樣家徒四壁,破爛都找不到兩樣。她就在窗戶邊、看著院子里。
這方院子不大,但有陽光照著。
那邊的屋檐下,站著一個少年。
他身上穿著單薄的破衣服,瘦削的身子像竹竿,孤傲的脊梁被壓彎。
頭發亂著,那精致的五官、在扭曲,雖然還是好看,讓一群人痛快!
這邊一大群人,前邊一個最華麗,陽光像是為他而亮。
一群士子穿著襕衫、圍著他打轉,這會兒用各種華麗又尖刻的話,殺向對面。
唇槍舌劍,殺人誅心。
“哈哈哈你妹妹叫的真好聽,還想再聽她叫!”
“哈哈哈你妹妹聽說要玩你,就主動讓我們玩她!”
“哈哈哈沒想到你妹妹還挺騷的,真該讓你親眼看看,絕對想不到!”
幾個人就在窗前,或者往野蔓老祖的眼前晃。
他們不擔心背后,他們勇猛的朝前殺。
一個士子格外的人模狗樣:“唉你說你,都是因為你,你娘死了,你妹妹也死了。要是早點聽二爺的,何至于此呢?”
幾個士子搶著表現、好像表現好有賞。
“二爺多好啊,給了你好多次機會,你就是太年輕,不懂事。”
“你妹妹是因為你死的,她死前還在想你。”
“你妹妹看著你呢,要不是你,她就不會死。”
“你娘也是因為你死的。你娘辛辛苦苦養你這么多年,你對得起她嗎?”
“你真是傻,二爺給你機會,孝順你娘,能讓你妹妹過上好日子,你非要將她們逼到這一步。你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聽說你外婆對你挺好啊,要是她再死了,你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換一群人來。
一堆臟話。
野蔓老祖視線被擋了,就想起那句話,將他們都突突了。
老祖隨便哪招都能將他們超度。一招用不了,半招就足夠。
實在是侮辱性極強,不怕這些話用到他家女性身上。
群狗退散,前邊那尤二、尤泰來要表現了。
一身亮的,格外油膩。
雖然尤家之富,將他泡在油缸里都行,這大概是后世的地溝丶油。
一陣風,吹來幾片落葉,好像紙錢。
對面的少年、搖搖欲墜,快不行了。
尤泰來興奮的很,盯著他的臉:“讀書人啊,才子,我好怕怕啊。這都是你逼我的對不對?你妹妹也是因你而死,你不承認不行啊。”
對面的少年、死死的盯著他。
尤泰來還真害怕,更狠辣:“是不是想報復?我看,你有什么本事報復?別太天真,沒準就和你妹妹一樣,很騷,哭著求我放過你外婆什么的。”
尤泰來搖搖頭:“我可是好人,雖然你長得好看,還是給你指一條明路。皇帝要巡守,準備修行宮,你自閹了去、或許能得個好差事。這么好的機會,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這還是看重你,以后富貴了,勿相忘啊。”
一群人狂笑。
一群士子都對少年說:“勿相忘啊。”
“我們也是同窗。”
“富州比不上鈞都。”
“汪汝遷長得這么美,沒準長公主一眼就看上了。”
“長公主看上沒什么,就怕哪位爺看上,你會不會和你妹妹一樣?”
“那也差不多啊哈哈哈!”
“爺就弄死我吧!”
陰陽怪氣的聲音。
讓人真想弄死他。
對面的少年,猛地吐血,搖搖晃晃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這些人笑的愈發歡快!
“爺……”那士子嬌滴滴,比汪家妹妹還嬌。
尤泰來玩夠了。轉身,走出這破院子。
外邊,巷子里的人挺多,趕緊跑了,生怕被看見似得。
尤泰來沒在意。
又有一大群人迎著他,他壓根不需要在意那些窮嗶、賤民。
一個小廝飛奔而來:“二爺,榮二爺找你。”
尤泰來疑惑:“哪個榮二爺?”
小廝說:“鈞都來的榮慶來。”
尤泰來更疑惑:“他找我?有事不是找老爺他們?”
這個、小廝也不知道:“他說是請你喝酒,還說要恭喜二爺桂榜題名。”
尤泰來大怒:“他什么意思?”
尤泰來氣勢足,但他長得不怎么好看,眼睛一只大一只很小。
跟著他的一群士子也緊張。
有一身富貴底氣很足的:“榮慶來說這有什么意思?”
科舉的事又不是尤家或富州能做成的。
有看著很有才底氣很足的:“榮家自己就不干凈。”
尤泰來一聲冷笑:“老子去看看,他來了富州就是貴客。”
還想反客為主?